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死了五天,快六天的人,怎么还有眼泪流出,流的还是血泪,这惊悚、令人恐惧。
“曲总。”一名殡仪馆的工作人员站在曲歌近身后,低声说道,“时间到了,该火化了。”
曲歌近看见死掉的孙浩静流起了血泪,内心觉得触霉头的很,以免夜长梦多,他眼神示意那几个安保人员,让他们把哭丧的沈千里拉开,好送孙浩静去火化。
安保人员领会,上前要去拖开趴在冰棺上的沈千里,沈千里挥着拐杖,让他们滚开,随后从衣服的内夹层里掏出两本结婚证,举了起来。
他冲着众人高声大喊道:“我才是她的合法丈夫,我才是!”
“你不是,曲歌近,你就是一个败类,一个奸诈小人!”沈千里拿着结婚证的手,指向了站在那里的曲歌近。
灵堂里喧然。
曲歌近担心被沈千里捅出自己与孙浩静领假结婚证的事,为了维持形象,没有直接翻白眼表现出不耐烦,而是在心里翻了一个白眼,张开手向沈千里走去,阻止他大闹。
“沈先生,逝者需要安息,经不起你在灵堂里这样大闹,我能理解你难过的心情,没了浩静给你经济上的补贴,你的心里落差会很大,你放心,葬礼结束后,我会给你一笔安慰抚恤金,你不取出本金,仅用利息都能用到你养老了。 ”
“你胡说八道!我从来没有用过她一分钱,我虽然穷,但我的钱都是靠我自己挣的,你不用拐弯抹角地骂我是吃软饭的,我比你这个有一双好手好脚的人,品德高尚多了!”
曲歌近一走上来,沈千里就丢掉了拐杖,奋力扑向了曲歌近,把曲歌近往墙上推去,一副要与他同归于尽的架势。
曲歌近从头到尾都没有把沈千里放在眼里。
一个残疾人,无论是智力,还是体力都不是他的对手。
可当感到心尖一疼,曲歌近皱眉低头一看,才看到自己胸口插上了一把刀。
沈千里正握着刀柄,对他龇牙,发出胜利者的笑容。
“她死了,你要去陪葬。”
那把刀往下深插,鲜血直冒。
灵堂里乱作一团,有人大叫,有人哭喊,在那一瞬间,很多画面如播放的电影,走马灯似的,从曲歌近脑海里过了一遍。
他想着沈千里会不会是宁博派来杀自己的,自己死了,宁博就高枕无忧了。
还想着自己死了,宁求之会不会从外面再领一个私生子回宁家。
但更多的,占据曲歌近脑海里的人是霍扉婷。
她笑了、哭了、恼了、生气……等等各种面孔出现在曲歌近的面孔。
曲歌近忽然一阵心痛,他想,有生之年,自己死之前,都是见不到她最后一面了。
第144章:困在梦魇
“孙浩静死了,与我无关,而与你有关,你在没有保护的情况下,致使她怀孕了,你以为她怀了你的孩子,就可以让孙家人妥协、接受,让你当孙家的女婿,可他们孙家宁愿找我,都不会妥协于你,你根本没有能力保护他们母子俩,医生都说了,她要是一个正常人摔下去,不会导致大出血,失血过多死亡,她是为什么而死?她是因你而死,因肚子里怀着你的骨肉而死。”
曲歌近心脏抽疼,忍耐着,捏住沈千里插着刀柄的手,淡笑道:“你拉着我给孙浩静陪葬?你错了,最该陪葬的人是你,最该死的人是你,不是我。”
灵堂里乱成一团,个个脸色惊恐,争相要逃出去,只有躺在冰棺里的孙浩静面色安详,红润白皙的面孔挂了两行血泪,诡异极了。
曲歌近的话像是刺中了沈千里的痛处,曲歌近看到他脸上的痛苦被一圈圈放大,直至扑来的安保人员从背后把沈千里控制住,曲歌近才松了一口气。
那口提在胸口的气一松,曲歌近就靠着墙壁滑倒坐在地上。
救护车赶到时,曲歌近还是有意识的,知道发生了什么事,身在何处。
被送上救护车,曲歌近戴着氧气面罩,视线模糊,开始看不清东西了,但能听见救护车上的警报铃声,那声音盘旋循环在他脑海里。
如一座被爆破的山,轰然炸开,伴随着含有刺耳噪音的单一耳鸣,曲歌近就什么都看不到,听不到了,意识全无,跌入一片黑暗中。
那片黑暗里,有个什么东西爬出来了,像是鳄鱼之类的这种两栖动物,等到完全爬了出来,曲歌近才看清是双眼全无、喉咙被割破的孙浩然爬了出来。
曲歌近想要跑,却怎么都动不了,仔细一看,他才发现自己被绑在了绞刑架上。
孙浩然像某种恶心的爬行动物,正缓缓地爬向他。
大着肚子的孙浩静也从黑暗里走了出来,她左手拿着一个挂着九十九元价签的崭新兔子玩偶,右手拿着一部手机,屏幕上来电显示‘沈千里’这三个字突突地跳动着。
来电铃声是一首欢快、充满童趣的儿歌歌谣,回荡在这片黑暗里。
孙浩静拖着步子每走一步,大腿间就流淌出一股血。
一地都是从她腿间流出的血。
曲歌近看见这死而复生的两个人,不害怕是假。
他咬紧牙关挣扎,想要挣脱绑在绞刑架手脚的绳子。
绞刑架被曲歌近撞到发响,他额头上青筋凸起,可无论使出多大的力气,他都摆脱不了被束缚的双手双脚,只能惊恐地瞪大双眼,眼睁睁看着孙浩然和孙浩静接近自己。
浓烈的血腥气、臭味、异味融合在一起,难闻到屏住呼吸。
那气味无孔不入,从其它渠道让曲歌近感受恶臭,熏的曲歌近反胃。
孙浩静走来,手摸上了曲歌近的脸颊,曲歌近作呕了两下。
趴在地上的孙浩然停留在曲歌近的脚边,手放在了他的脚背上。
“我知道你们是来寻仇的,你们直接杀了我,别磨磨蹭蹭的!”
曲歌近认了,不就是一条命,既然栽在他们手里了,那便拿去。
可他们似乎不急于杀他。
孙浩静的血手来回摸着曲歌近的脸,孙浩然用那张没有眼睛的脸向上仰望着曲歌近,同样拿血手抚摸曲歌近的脚背,甚至亲吻了上去。
那种恶心黏腻感摧毁了曲歌近的精神意志。
这还不如给他一刀来的痛快。
或许,这就是命运降下的惩罚。
曲歌近认输,放弃抵抗挣扎,他埋下头,任由被那股黏腻的恶心一点点吞噬,呼吸通道涌入了似淤泥混沌粘稠的液体,灌入他的五脏六腑。
“哥哥,哥哥……”
熟悉的声音传来。
曲歌近抬起低下的头,辩听着声音是从哪个方向传来的。
“婷婷?”
“哥哥,哥哥救我啊——”
“婷婷!”曲歌近确认这是霍扉婷的声音后,扬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