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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赃俱获,再也没有好查的。”
“是!”太监们听话,两三个鱼涌上前,径直拉住妞妞胳膊。
妞妞也不反抗,任由太监将她从地上拖起来。
不过百子门更东边传来梆子响,已然戌正,宫门要落锁了。
等到梆子声敲完,四下再无人可随意走动,哪怕是主子也轻易不可出自己个的宫门。
妞妞适才有些着急了,额上起了些细汗。胳膊被太监拽的极疼,外头穿上的厚衣裳已然被拉扯掉大半,左右失了仪态。
钱袋子就在脚跟前,妞妞心里头定了定,正准备开口辩解。
“吵吵闹闹什么样子!”
从干清宫的方向走来两个人,只一盏宫灯,却将漆黑的甬道照的透亮。
“苏麻喇姑……她怎么来了。”
惠贵人同端贵人各自惊慌对视一眼,苏麻喇姑虽是奴才,地位却比她们两个高得多。
苏麻喇姑身边跟着的正是提着六角宫灯的宁芙,她沉静的面容彼时毫无波澜,唯有在看向妞妞时眼中多了几分关切,还是叫妞妞受委屈了。
“都这个时辰了,二位小主不在永寿宫歇着,带着人在此处闹什么?”
苏麻喇姑没给二人一点颜面,语气颇为严厉。
“苏麻喇姑有所不知,我宫里头的小太监瞧见此人鬼鬼祟祟跑过螽斯门觉着不像是好事,我同惠贵人便带了人来查看,不料果真撞见这宫女私带银钱想送出宫。”
端贵人柔声细语的解释,不见适才盛气凌人的嘴脸。
惠贵人却不说话,只是跟着点头,像个旁观者。
“是吗?宫女夹带官银出宫可是死罪。”苏麻喇姑刀子般的眼神扫过两位贵人的脸,随即落在妞妞狼狈不堪的衣裳上。
“回禀苏麻喇姑,奴才并没有夹带官银!奴才只不过……”
妞妞迅速抬眸,双眸已然渗出豆大的泪珠。她委屈的摇头,俨然受尽了欺负。
“胡说,物证都在你如何能抵赖。”
端贵人气的打断妞妞的话,亲自走到妞妞身边,弯腰捡起了那袋银子。
“这钱袋子装的鼓鼓囊囊,你怎么还敢欺瞒苏麻喇姑。”
“端小主。”宁芙淡淡开口,她将宫灯抬高了些,清冷的声音如一阵惊雷落地。“您怎么能确定里头装的一定是银子?”
端贵人下意识扯开钱袋,里头装的居然只是一袋子石头,零零散散的雨花石,并不值钱。
“这里头怎么会是……”美人原本便白净的脸彼时越发苍白,跟张纸似的。
“端小主,恕奴才多句嘴。永寿宫同西二长街可不挨着,您的太监在这时辰为何会在西二长街上溜达?又为何这般凑巧,偏叫他撞见了所谓夹带官银的小宫女。
过巧则生疑,奴才心里头实在疑惑的紧。”
宁芙三五句话,问的端贵人一句话说不出。
“你不过一个宫女,如何敢盘问我!”
憋了半天,端贵人只说出这么一句话来。
“我也只是个宫女,在小主眼里也没资格问了?”苏麻喇姑理了理衣袖,她老人家如鹰般的眼眸静静望着端贵人。
“苏麻喇姑说的这是哪里的话,您是长辈。这小宫女虽不曾夹带官银,可这时辰带一堆破石头到这里来,不也是坏了规矩吗?”
端贵人心虚摇头,她脑子还算灵光,复又将箭头转向妞妞。
“回禀苏麻喇姑,这石头是胡太监托奴才送出宫的。胡太监腿脚不便,这些雨花石他想送给宫外的好友方城。那人苏麻喇姑您也是认识的。”
妞妞连忙解释,拿袖子擦了把脸上的泪。
“今儿原是能早些送的,然奴才伺候万岁爷伺候的晚了,这才迟了些。可若是没端小主和惠小主阻拦,奴才在戌时定能回去。”
她搬出了胡太监,这让事情变得挑不出一点错处。
胡太监同苏麻喇姑的关系自是不必说,以他的资历找个小宫女跑腿也无可厚非。不过是时辰晚了些,远远达不到要送去慎刑司的程度。
“端小主,您听清了吗?”苏麻喇姑冷声问。
如此一来,端贵人和惠贵人闹得这么一出才是真正犯了规矩。
“我……”端贵人咬唇,眼泪已然在眼眶里头打转了。她不得已颔首,“是我弄错了。”
“真的是弄错了吗?”宁芙却再次开口,字字都刺在端贵人心口里。“端贵人究竟是一心维护宫规,还是另有目的,这点想必还是要万岁爷定夺吧。”
妞妞在心里给宁芙鼓掌,不愧是乌雅姊姊,字字珠玑。这事可大可小,可涉及人命和自己的安危,乌雅姊姊便绝不会叫此事轻易揭过去。
作者有话说:
妞妞:乌雅宁芙!你是我的神
第25章
干清宫
宁芙同妞妞在戌时二刻回到耳房,水是小寒帮忙打来的,冒着热气儿。熟悉的花香味,又是胡太监专门调给妞妞专用的。
“身上疼吗?她们对你动手了?”
宁芙拧干帕子帮妞妞擦拭,满眼担忧。
“倒也不疼,不过只是拉扯了几下。”妞妞见宁芙一脸愁思,拉起她的嘴角往上扬了扬。“咱们不是胜了吗,你怎么还一副不高兴的样子呢。”
“我去的晚了些,叫你受委屈了。”
宁芙低眸,见妞妞这般宽慰自己,手抚摸过妞妞被人拽的红肿的手腕,一时红了鼻头。
现如今不过刚入了万岁爷的眼,妞妞便被这群小主如此陷害,为此甚至不惜搭上奉若一条人命。在这紫禁城中,究竟还藏着多少腥风血雨?
“舍不着孩子套不着狼嘛,我不过被掐红了腕子,害人的小主们可就惨了。”妞妞笑吟吟将手一把浸入热水里头,好舒服。
“今儿同苏麻喇姑费的口舌多了些,险些没赶上。”
宁芙勉强勾起嘴角,起身拿出药膏给妞妞擦拭。
半个时辰前,她急匆匆赶到绿禅阁。苏麻喇姑正在诵经,独身一人跪在佛像前头无比虔诚。
绿禅阁四下无人,那些伺候的宫女们不知都去了何处。
宁芙也是头一回做这样的事,难免紧张。她深吸一口气抚平心绪后,方才走进屋内。
“没规矩,我诵经时谁都不许打扰,没教过你?”
苏麻喇姑听上去很是生气,她转眸冷冷扫向已然站在她左侧的宁芙,语气不善。
“事关人命,奴才也是逼不得已。”
宁芙尽量保持平和,福身行礼。
“什么人命?”
“外宫教养姑姑,奉若。”宁芙顿了顿,苏麻喇姑极为不屑的抿唇,收回眼神继续看向经书。
“她的死早有论断,盖章敲印,无需你多言。”
“还有御前奉茶宫女妞妞。”
宁芙又道,苏麻喇姑复又以一种你太天真的眼神看向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