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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们准备回紫禁城。”
康熙轻声道，伸手摸了摸胤裪的小脸蛋。
在妞妞印象中，还是头回瞧见万岁爷如此严肃。
“出什么事了吗？”
“不算大事，不过是准格尔叛乱罢了。”
康熙随口一句话，却叫在场众人都惊慌失色，除了妞妞。
“朝中无人领兵，朕这回要御驾亲征。”
妞妞咬唇，这下方才有了几分担忧的神色。
底下人自去收拾行李，妞妞帮康熙倒上一碗茶，“万岁爷当真要亲自上战场吗？”
“嗯。”康熙随手将凉茶一饮而尽，他眼下已然三十有余，是而立之年。
大清因为有妞妞敛财能力加持，眼下国库已然十分充盈。经过上回下江南，康熙更是身体力行收服了不少民心。
眼下国内已然极为安定，外乱却从没停过。
与其说是朝中无人领兵，倒不如说是康熙想要通过这最后一步彻底打响自己的声望。
既然要做千古一帝，文治武功必然一个都不能拉下。
他这个时候领兵出征便是最好的时机。
“万岁爷不会出事吧？”
妞妞抿唇，坐到康熙对面。
四下无人，她同康熙说话自然不必顾及什么好听不好听的。
“你这是在担心朕？”康熙轻笑，能从妞妞口中听出担心的话来，这也实在是颇为难得了。
康熙伸手拧了拧妞妞的脸蛋，却被后者轻轻打开。
“万岁爷眼下还想着调笑，战场上刀剑无眼，臣妾能不担心吗？”
她这好不容易过上了躺着赚钱的安逸日子呢，康熙若是在这当口出事，光是想想妞妞这心里头便不是滋味了。
“你放心，朕的本事你不是见过吗？”
妞妞脸登时红的厉害，她咬唇，打了一下康熙，“臣妾跟万岁爷说正经的，您又说到哪里去了。”
“朕也是在跟你说正经的啊，朕说的是从前在叛军面前救你的事儿，你说的是什么？”
康熙蹙眉，明知故问。
妞妞随手将康熙推开，罢了她真是多余操这份心，担心康熙做什么呢。
“好了，你就乖乖的回紫禁城去，等朕凯旋。”
康熙见妞妞又羞又恼，笑着拉过她的手握在掌心。
“你且放心，朕答应你，定然平安无事的回来。”
“当真吗？”妞妞低眸，将自个儿脖子上素来挂着的金貔貅取下来交到康熙手心里头。
“你这是做什么？”康熙扬唇，这小貔貅虽然小，瞧着却精巧。康熙也晓得，这个是妞妞自小带到大的。
“臣妾没有什么护身符，只有这么一只小小的金貔貅算是臣妾自个儿的东西。”妞妞进宫以来，吃喝用度并上敛财所得，几乎都是康熙身上弄来的。
眼下既然要祈求康熙的平安，妞妞自然不能借花献佛。
“万岁爷您可一定要好好戴着，臣妾等您回来。”
妞妞抿唇，这东西也算不上护身符，不过是妞妞的一点小期盼罢了。
康熙扬唇，笑着揉了揉妞妞的脑袋，低声说道。
“你放心，朕答应你的事何时反悔过？”
这倒是从来没有的，只不过妞妞心里头始终还是忐忑更多些。她害怕康熙真的出事，这心里头也算是头回感受到七上八下的滋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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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晃到了十二月，紫禁城又下起了鹅毛大雪。
康熙已然出征一月有余，虽然每三日都有战报传回来，但后宫的气氛却始终还是极为肃穆的。
太皇太后眼下是后宫乃至朝廷的主心骨，老人家即便已然步履蹒跚，然目光灼灼一如往昔。
妞妞每日都带着孩子去慈宁宫请安，陪在太皇太后身边，她这心里头方才能安定些。
“今儿个下了大雪，御花园的红梅大抵开的很好吧。”
太皇太后坐在炕上，地龙烧的暖洋洋的。老人家却还是觉得自个儿的手脚莫名发冷，她这些日子也睡睡不安生。
“听说开的很好呢，太皇太后若是想瞧，臣妾这就过去给您折两只来。”
宁芙笑着应下来，起身便要出门。
“你不必亲自去，随便打发个婆子就是了。”
“怕嬷嬷们折的不好。”宁芙却笑着摇摇头，已然披上了外头的大氅。她穿着宝蓝的颜色，整个人又典雅又大方。
“本宫同德嫔一块去吧。”
妞妞在这殿中闷的厉害，因为众人都担心着万岁爷和战场，故而没几个人敢说笑。
“好，你们两姐妹一道去也能做个伴。不必折太多。”太皇太后颔首，自个儿将手炉里头的炭捡了两块出来丢进了火盆里头。
火盆发出滋滋的声响，这众人的心就像是在架在火炭上烤一样。
今儿个据说是万岁爷大战开始的日子了，后宫嫔妃个个脸上都没有笑模样。具体如何还要等到这场战役打完呢。
妞妞陪着宁芙走出门去，今年倒也不那么的冷。
“虽说不冷，雪却下得很大。”
“是啊，也不知道万岁爷那边冷不冷。”
“准格尔在更北边，自然要比咱们这里冷。万岁爷还要骑马打仗，恐怕不好受。”宁芙低声感叹道，瞧见妞妞眼眸里头装着担忧，不由轻声笑了下。
“乌雅姊姊你突然笑什么。”妞妞不解转眸，轻声问道。
“我只是在笑你嘴上说着不担心万岁爷的安危，实际上小眼神早就出卖了。”
“从前虽说没觉着有什么，想必是经常在一起的缘故。”妞妞叹了口气，呼出的白气晕开在她眼前。“可如今陡然长期见不着面，又想到那战场上的凶险，心里头难免会有几分担忧。”
宁芙温柔颔首，从前老觉得妞妞眼睛里只有钱，眼下这丫头也总算是开窍了。
“你能这么想，想必万岁爷会很高兴。”
“他高兴什么？”妞妞不解摇头。
“高兴你担心他，心里头有他啊。”宁芙失笑，妞妞懵懵懂懂的样子还是跟小时候一样可爱。
妞妞撇嘴，拿脚踢了踢路上的雪，“乌雅姊姊你想什么呢，我只是担心他若是真的回不来。到时候改朝换代，我的那些钱可怎么办呢。”
“胡说！”宁芙听到妞妞说如此大逆不道的话，吓得一把捂住妞妞的嘴。“这种话你也敢说出口？”
妞妞笑吟吟的哼哼了两声，不好意思的拿开宁芙的手。
“我不过是随口一说罢了。”
妞妞做神兽时亲眼见证了那么多朝代更迭，自然不会将这些当做一回事。不过宁芙听到了如此害怕她倒也是十分理解的，毕竟宁芙终归只是一个二十多岁的凡人。
“你这随口一说，若是被旁人听去可是诛九族的大罪。”
宁芙吓得还没有缓过神来，她实在是没有想到妞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