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吗?”
大家恭敬地低头说“是”,降谷和阿航又不动声色交换了个眼神……
*
跟踪朗姆的任务交给阿航,因为组织里另有一个“降谷”,虽然他的外貌做了伪装,但人的习惯不受主观意志操控,有时甚至连本尊都发现不了。
警校成绩各项全优的阿航一路都很谨慎,有几次差点被发现都化险为夷。他找到了隐藏在工厂深处的那个房间,悄悄从墙后探出头紧盯朗姆的一举一动。
他目睹了骇人的一幕——
朗姆低头摘下眼罩,短粗的手指伸进眼眶一阵乱掏,竟直接把义眼抠了出来!
那只假眼珠不是常见的黑或棕色,而是苍绿,犹如被一片毒瘴覆盖,毫无生机。它死死盯着阿航藏身的方向。墙壁后的阿航吓得屏住呼吸,过了几秒,又见朗姆把眼珠嵌进手旁面板的圆形凹槽。
严丝合缝。
谁会想到开门的钥匙是“总经理”眼眶里的玩意儿?
“咔哒”一声,特制的金属门朝两边打开,阿航却觉得那不是门,是通往潘多拉魔盒的绝路,亲眼见到朗姆戴上防毒面罩后进去,更是如此。
他很快离开,走了很长一段才敢停下脚步捂着胸口,心脏在皮肤下砰砰直跳。
如果开启魔盒的钥匙在这么危险的地方,他们该怎么万无一失地拿到?
得知消息的众人一时想不到很好的办法,哪怕琴酒也不想轻举妄动。就这样日子又过了一段,直到另一件事完全打乱了他们的计划——
阿智失踪了。
*
首先发现阿智失踪的,是仲夏夜的新进员工小光。
小光今年25岁,因为上一家公司倒闭跑来仲夏夜面试。
他性格比较慢热,好在厨艺不错又有驾照,需要回组织卧底的安室就让他代替了自己。
这天,小光和阿智约好要去市内最大的海鲜交易市场大采购。两人本该十点在店里碰头,可约定时间超过十分钟,阿智还没有出现。
他联络对方,对方手机关机。
这在阿智身上是绝不可能发生的事。阿智是个高强度网络冲浪者,也因此和服部格外聊得来。
察觉异常的小光立刻把情况同步给服部,当晚十点,服部召集众人开电话会。
“……该找的地方我们都找过了,没发现任何线索。”屏幕这头,服部烦躁地抓着头发说。
几个警校生从没见过自家教官这么失态,不过也能理解,毕竟男朋友下落不明。
“阿智公寓的监控呢?”
“当然看了,没有不对劲的地方。门房也说没见过陌生人出入。”
警校生们都知道,普通群众的证言要辩证地听,他们的记忆会产生误差,更何况躲监控不是什么难事。
正在这时,一直在旁边不吭声的小光突然说:“对不起大家,都是我的问题。如果我去公寓接老板,就不会发生这种事了。”
他低垂着头,脸上表情很不安,作为失踪事件的第一发现者仿佛随时都会心里崩溃哭出来,能陪着服部四处奔波找一整天,已经很不容易。
闻言的琴酒却开了摄像头冷笑:“还好你没这么做,否则失踪的就不止老板一个。噢不对,反正你也没什么价值,更可能被直接杀掉。”
琴酒神情淡漠,一双狭长的绿眼却像毒蛇,能一下穿透屏幕望进人的心里。
小光被吓得一哆嗦,下意识用无名指抬了抬框架眼镜。
“黑泽!你怎么又用这种语气说话?发生这种事小光也很难受。”波本的训斥声从屏幕里传出。
小光原本以为琴酒会反驳,对方竟只是哼了声,就不再说话。
小光暗自松口气。
“现在已经超过12个小时,我们没有接到绑匪的电话就说明对方不是为了钱。”
“但无论怎么样,绑架都需要事先踩点或者很熟悉被绑者的作息才行。小光,你仔细想想最近有没有碰到过什么可疑的人?”安室透循循善诱。
他知道这个问题很难,毕竟仲夏夜是个人气不错的简餐馆,每天光顾的客人那么多,小光又忙着招待。
尽管如此,小光在一番冥思苦想后仍旧给出了有用的信息。
“我偶尔会看到一辆黑色的丰田停在对街,车牌号记不太清楚,可能有573这几个数字。”
其实小光背错了数字的顺序,但这不妨碍琴酒猜出事件主谋,结合阿智曾经和对方的关系。
如此意难平的,当然只有朗姆。
*
半小时后,小光拖着疲惫的身躯回到只有六叠的公寓。在东京这种寸土寸金的地方租房不容易,他只是个工资不算太高的司机。
小光摘下鼻梁上的便宜货,闭目养神一会儿后又换上平时常戴的框架眼镜。
他觉得好受了很多。
还没等缓口气,口袋里的手机响了,他一看屏幕上的号码立刻紧张地屏住呼吸。
“交待你办的事办好了吗?”听筒里的声音饱含上位者的威严,小光觉得自己就像只被狮子咬住后颈的哈巴狗。
“都按照您说的做了。”他战战兢兢回答。
“嗯,很好。有新情况立刻跟我汇报。”
上位者这么说着,无情地挂断电话。
小光望着逐渐变暗的屏幕发了会儿呆,耳畔的风声呼啸如厉鬼嘶吼。他抬起头,眼前的玻璃窗上出现张没有表情的脸。
那人见小光愣住,恶劣地勾勾唇道:“我说过,你没什么价值,更可能直接被杀掉,对吧?”
“!琴……”
话音未落,小光就因为后颈被击中失去意识。那副由朗姆赠送,一看就很昂贵的框架眼镜掉在地上,被琴酒狠狠踩碎了。
*
隔天下午,朗姆准备下班。他有点心不在焉,因为被派去仲夏夜卧底的前任司机一天都没联系上,不知道什么情况。
他走到自己的座驾旁,开门时本能地察觉异常。他掏出腰间的枪,按下保险栓,一只手谨慎地把门拉开条缝。
熟悉的声音从里面传来:“别紧张,是我,琴酒。”
朗姆确实不紧张,他知道琴酒不可能杀了自己,但同时也很清楚对方来者不善。
朗姆面不改色地猫腰钻进车里,嘴角甚至还带着浅笑:“怎么了琴酒,开保时捷的人对我这破丰田有了兴趣?”
没等琴酒回答,前座传来压抑的呜咽声。朗姆定睛一看,果然是自己的前任司机。
这个蠢货。
不过以琴酒的敏锐,会发现也不足为奇。
朗姆淡漠的视线从司机脸上划过,他打算关门,手搭在门把手上时,身后的琴酒又说:“仲夏夜的老板失踪了,是你的手笔吧。”
琴酒的语气相比疑问更趋向于肯定。
朗姆动作一顿,微抬起头,茶色的防窥玻璃映照出他的脸,那只残存的独眼里没有任何多余情绪。
朗姆关了门看向对方,“对,是我做的。难道我跟前任叙旧,还要经过你的允许?琴酒,你的手未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