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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似乎被可怕的人吓到,迅速收回去。

那模样,不知为何竟有些像谢策……

谢钦道:“……莫惦记它的,你马上有。”

尹明毓一听,低头看向马背上的布袋,手指撑开袋口,果然有油纸包。

她拿出来,拆了几层才露出里面的松仁、榛子仁,又包好往自个儿袖子里塞,问道:“郎君在外也会吃这些?”

谢钦转回身,淡淡地说:“是从遥清……遥清是我好友褚赫的字,常备这些在身边,我去寻你前从他那儿取的。”

尹明毓想不到谢钦竟然会有一个常备小吃食在身边的好友,重新夹了夹马腹,跟上去,好奇地问:“京中哪户官家姓褚?”

谢钦道:“是扬州人,与我同年殿试,陛下点他为探花郎,如今在国子监做监丞。”

“学监?”

“嗯。”谢钦眼前闪过好友落拓的模样,“他自个儿运作去的,说是‘寒窗苦读’多年总算得中,就喜欢看学子们苦读。”

尹明毓:“……”

谢钦对她这般轻易地接受,原是有迹可循的?

不过,这种不求上进的理由……“可是家业丰厚?”

谢钦颔首,“遥清祖上是扬州颇有名气的商人,不过新朝之后家业衰落许多,父亲去世后便与两位兄长分家,据他所说,家财微薄。”

尹明毓了然,虽非大富大贵,却也不必为生计所迫,自然想如何生活便如何生活,无可置喙。

两人闲聊几句,又行了一会儿,终于走出这小路,霎时便见田野一望无际,满目开阔。

尹明毓心中赞叹一声,见谢钦沿着田野小路继续走,便又跟上去,“还未到?”

“就在前方。”

尹明毓顺着他指的方向看过去,那里有一处矮山,看不出景色有何特别的。

而她随着谢钦绕过那矮山,一入眼先是一湾兰澈见底的清泉流于石上,更引人注目的是泉边一棵棵桃树,和满树饱满的桃子。

“我有一年春日,偶然来过此处,桃花漫漫之时,景色极美。”谢钦看向她,“我瞧你似是喜欢桃花,正好在附近,便带你过来瞧。”

尹明毓点头,视线离不开那些桃子,“是,我是极喜欢。”

谢钦微微一笑,从她手中接过缰绳,将马拴在树上。

尹明毓提着襦裙,沿着泉水,踩着光滑的石头,慢慢靠近最大的一棵桃树。

也不知道这棵树长了多少年,等到她停在树下,放眼看去,茂盛之极,完全不似其他桃树那般矮,春日桃花开时,定是盛景难忘。

尹明毓往后退了几步,仰头望着树冠南边一颗颗饱满的桃子,抬手去够垂得最低的那一枝上熟透的桃子。

她踮起脚,使劲儿伸手,仍然差半臂的距离。

忽地,一双手掐住她的腰,平稳地擎起她。

尹明毓微微一惊,下意识地抓住腰上的手,而后看着劲仔眼前的桃子,又松手去摘,边摘边不甚知情识趣地说:“郎君帮我摘便是,不是更省力吗?”

谢钦:“……你且摘吧。”

尹明毓只是随口一说罢了,借着力,很是摘了些又大又水的桃子,直到抱不住,才示意谢钦放下她。

桃子放在地上,只留了两个,小心地抬脚往泉边走。

谢钦拉住她,从她手中拿走桃子,“泉水凉。”

尹明毓没争,站在旁边等他仔仔细细洗干净桃子,递上帕子。

两人悠然地吃完桃子,便打算带着桃子打道回府,尹明毓教护卫们也去摘几个带回去吃。

谢钦默许,护卫们便欢快地去摘,而后一同返程前。

他们回到谢家庄子时,天色已经昏暗下来,谢老夫人即便知道他们一同出去了,仍然焦急不已,一见他们,便埋怨道:“处处山野,不知是否有野兽,怎地不早些回来。”

尹明毓默默地站在谢钦身后,让他去应对谢老夫人。

谢钦并不辩驳,任由老夫人教训。

谢策站在老夫人身边,小手攥着曾祖母的襦裙,老夫人教训一句,他便一脸支持地重重点一下头,控诉地看他们。

尹明毓手指戳戳谢钦的后腰处,没注意谢钦腰一瞬间僵直,兀自将装桃子的布袋塞到他手里。

谢钦捏着布袋,拿到身前,示意婢女接过去。

婢女上前接,老夫人问他是什么。

谢钦淡淡地说:“桃子,特地摘回来给祖母、父亲、母亲尝尝。”

随后他看向谢策,又补充道:“也给策儿尝尝。”

谢老夫人得知孙子亲手摘了桃子孝敬他们,便抛开其他,立即催促婢女去洗。

谢策亦是眼巴巴地盯着婢女的身影。

不过他们回来的有些晚了,马上就要用晚膳,是以婢女洗好后也没有立即端上来。

谢夫人对两人去往何处没有多问,只是多瞧了依旧寡言的谢钦和吃得津津有味的尹明毓几眼。

她并没有与谢老夫人说白日在柳家庄子发生的事儿,但晚间回寝室内,与谢家主提了。

谢家主严肃,对此却并不苛责,“谢家未来的主母,有些许气性好过懦弱,便是行事特立独行,既未失仪,倒也无妨。”

确也是这个理,所以谢夫人才并未因此对尹明毓有所不满。

而另一边,谢夫人回来便让人把那几件“见面礼”送到了他们的院子。

谢钦瞧见,尹明毓便简单解释了几句。

谢钦只在她语气冷淡地谈起姜夫人所为以及和姜合瞧见姬三郎和柳二娘幽会时,微微皱眉,并未对她的言行有任何不满指责。

“你若是不喜,表面不失礼便是,不必顾念着关系与她们太过亲近。”

尹明毓自有与人交际的一套逻辑,随意点点头,便略过此事。

晚间梳洗后,两人第三次躺到同一张床榻上。

谢钦端正地仰躺在床榻上,一只手覆于腹部,一只手置于尹明毓枕下。

尹明毓没有躺下,“今日我累了,我们心如止水地睡觉。”

谢钦闭眼,淡淡地说:“纵欲无度,不利养生。”

这是本来就没有那个意思了,但是尹明毓看着他的手臂,还是没动,眼神带着询问。

谢钦复又睁开眼,无奈地叹道:“你睡姿如何,毫不自知吗?”

尹明毓顿住,她是知道的。

谢钦重新闭上眼,平静地说:“况且昨夜,是你先动手的,我并非坐怀不乱之人。”

尹明毓立时便抓住话,道:“既然如此,更不该抱着睡。抱着睡不舒服,过了这几日回京,我们重新分开睡便是。”

谢钦未答,只收回手臂,轻声道:“早些睡吧。”

尹明毓这才躺下来,只她一睡着,身体又不听使唤,谢钦只占了床边那一条,依旧不够她翻滚。

谢钦叹气,伸手将人圈在怀里,这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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