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开始倒计时。

江子衿眼睛圆乎乎的,咬着牙挤出一个:“霁——”

“5——。”霁淮道。

“哎你识不识数,10后面是5吗?”江子衿气呼呼的。

“3。”霁淮乌黑的眼珠动了一下,道:“我乐意。”

“霁淮!——。”江子衿连忙道。

“2。”

“g——。”江子衿用气音快速地说了一句。

“0,时间到。”霁淮说。

“我喊了。”江子衿立马说,然后伸出了爪子,“带我跑吧。”

“只能一圈。”霁淮道。

江子衿气急败坏:“为什么?我都喊了。”

“霁淮后面是带哥哥,你只喊了一个哥。”霁淮有理有据地平铺直叙,声音清冷得像在做国际报告。

“本来一圈都不算,但既然有同桌仪式,我就算你一圈。”霁淮盖棺定论。

江子衿听完这一通胡说八道,气急反笑,刚准备说话,霁淮伸出了手握住了江子衿的手。

“跟上。”霁淮道。

而旁边听得津津有味的体育老师:不是?你们的play就玩完了?不多说点?

猝不及防被拉住的江子衿先是趔趄了一下,紧接着,他就迎着呜呜的风声,被带到了飞起!

江子衿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轻松。

一瞬间,疲惫虚弱全都扫了开来,江子衿甚至豪气干云地,想不就是45圈吗?轻轻松松啊!

他看着前方,甚至还分神了一下。

霁淮的手臂真的很有力量,不知道是男主的天生标配,还是霁淮真的练过,跑步时不仅呼吸绵长,带着他也丝毫不喘。

江子衿本来事事都要争第一,但他从小到大,耐力是真不行。

但没关系,他还有速度可以比一比。

还有,霁淮的手还真挺大的,居然比自己要大哎,等会儿是不是要比比?

可是这比肯定自己输啊,为什么要比?

江子衿神游天外,结果,霁淮带着他慢慢地停了下来。

这么快?!

霁淮放开他的手,问:“叫吗?”

江子衿咬咬牙:“不叫。”

一圈一个,叫40多次,那也太丢面了,不叫,死也不叫。

江子衿恶狠狠地想。

霁淮点点头,往前跑去。

江子衿失去了依靠,只得开始一边小跑一边内心流泪。

一个江小衿说,不就是一个哥吗?叫一下又不会掉一块肉,叫吧叫吧。

一个江小衿敲着木鱼念经,叫,不叫,叫,不叫,叫,不叫。

还有一个蹲在墙角种蘑菇的江小衿,霁淮这厮就是得寸进尺,这次敢让你叫哥,下次就会让你叫爸爸,下下次就是爷爷了!你不能受侮辱!你要学会抵制诱惑!江小衿你可以的!

又一圈结束。

霁淮清清爽爽地问江子衿:“叫吗?”

种蘑菇的江小衿略胜一筹。

江子衿有骨气道:“不叫。”

霁淮点了点头,往前跑去。

江子衿看着这人矫健的身姿,毫不留情的背影,差点气昏,开始疯狂在小本本上写霁淮的名字。

等着吧,狗霁淮。

我三天,不,一个星期,不,一个月不会给你带牛奶了!

跑在前面的霁淮心里在做一道计算题:还有30多圈,江子衿应该最多撑五圈,20多遍哥哥应该是能听到的。

但江子衿身体有些虚,如果五圈过后人还是这么倔,他也可以“先斩后奏”。

霁淮心里特别冷漠地加加减减了半天,得出了一个结论。

但也许是运动中的肾上腺素飙升,霁淮清冷的脸上露出了一点笑意。

他自己都没意识到。

在旁边,无聊至极的体育老师,捕捉到这个笑,觉得现在的高中生真是越来越猛了。

这么大太阳,跑步还能笑起来。

旁边那个才是正常人啊。

江子衿的步子渐渐慢了下来,他实在受不了,直接停下来休息,站在原地,把半个身子都弯下来,不断地呼着气平复心跳。

别说四十圈了,再走半步他可能都无了。

他也高估了这具柔弱的身体,是真不抗造。

尼玛!为什么被罚不是明天啊?!明天就不用跑了!

而霁淮也在远处发现不对,皱着眉,加速冲到了江子衿身边,一把把他捞住:“没事吧?”

霁淮的呼吸也乱了,喘着气飞快地取了水递给江子衿。

江子衿看见水,一把接过去,开始吨吨吨地直接往嘴里灌,喝完一半,直接往头上淋了个干净。

这一淋完,江子衿爽了。

然后捏着空矿泉水瓶,趁着旁边的人不注意,直接抓住了旁边的霁淮,然后用手臂捞住了霁淮的肩,特别凶也特别弱地命令:“借老子靠一下!”

霁淮一个没防备,被他勾得背微弯,站姿也有点不舒服,但他什么都没说,还是配合地站在了原地。

这两人打闹的模样都落入了前面的代表团眼中。

一中的李老师走过来笑道:“我刚远远望过来的时候,说是谁在操场上打情骂俏的,原来是霁淮你啊!”

江子衿:打情骂俏??

江子衿嘴里的生锈腥味还没褪去,实在没力气反驳,于是他偷偷捏了捏他手挂靠的地方。

霁淮,你快反驳他,我的清誉不能遭人构陷。

霁淮愣了愣,看向江子衿。

江子衿跟他大眼瞪小眼,快纠正啊。

霁淮思考了一下,面无表情地反手回捏了捏。

江子衿:???

而且被捏的,还是同一个地方???

你有毛病??

江子衿事后想起来,觉得自己不可能那么幼稚。

但1718岁的小男生,可能都有一个通病,那就是你可能都不知道触动他什么幼稚的点了,他非得自己证明自己赢了。

于是江子衿真的,继续捏了捏霁淮的手心,这回纯属一捏还一捏的手欠。

霁淮顿了一会儿,平静无波的眼里泛起了一丝疑惑,似乎不明白江子衿为什么要捏第二次。

然后他对着相同的部位,犹豫了一小会儿,才终于捏了捏。

江子衿,江子衿笑趴下了。

代表团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不明白怎么就一句话让这个学生笑成这样。

李老师很迟疑地问:“我刚刚有说什么笑话吗?”

而大概五十多岁,俨然是这个代表团领头的男人徐局笑道:“青少年嘛,蓬勃生长,青春活泼,很正常很正常嘛。”

而霁淮也明白过来刚刚自己误会了,拍了拍江子衿还在乱晃的手,低声道:“安分点。”

声音很低沉,很近,如同耳语。

江子衿止住笑,捏了捏耳垂,觉得耳根子好像有点痒。

“站直。”霁淮道。

好,现在一点也不痒了。

代表团的见两人这样,七嘴八舌地聊开了。

“年轻就是好啊!”

“徐局,咱们走吗?校长应该马上接到消息赶过来了。”

“不急。”徐局摆摆手道。

“徐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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