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午那一碗面撑到现在还不觉得饿,热了杯牛奶就当作是晚饭。

明天出门,陆淮收拾行李,两天一夜用不着多少东西,又是秋冬季节,搁汪洋带上手机和发胶就能走,内裤都能到了地方再买,但陆淮慢吞吞地,还是拿床单洗护维生素塞满了一个箱子。

一切准备就绪,他洗过澡躺到床上,打算早点睡觉。

迷迷糊糊睡了一个多小时,手机响,房间里没开灯,他摸索着找到手机放到耳边,刚睡醒声音还哑着,清了下嗓子才接通电话:“喂?”

电话那边很吵闹,听不清的人声和杂音,随后是一道女孩声音:“陆、陆先生,你在忙吗?”

是管馨。

深夜的医院人依旧很多,四处都充斥着消毒水的味道。

陆淮步伐匆匆找到急诊,急诊室外,管馨坐在轮椅上,手臂绑了绷带,额头上还贴着纱布,看着面前围着的几个人自责又无助。

陆淮大步走上前:“管馨。”

管馨在看见陆淮的那一瞬间有些委屈,又很不好意思:“陆先生。”

“伤得重吗?拍没拍片子?伤到骨头没有?”陆淮看向管馨的腿。

管馨摇头:“没拍片子,但不怎么疼,应该只是擦伤。”

陆淮微微放下心,扭头看向旁边站着的民警和另一位当事人。

民警问:“是家属吗?”

陆淮刚要摇头,眼角余光看见正抹眼泪的管馨又顿住了动作:“算是。”

民警纳闷地看着他。

“她家里人不方便过来,我可以帮忙处理。”

民警点点头,说:“这姑娘今晚骑着共享单车逆行和人撞上了,自己受了伤,另一位当事人的手机摔坏了,不是什么大事,又恰巧是校友,我们这边建议赔偿和解,就是这个赔偿金……”

管馨有些尴尬:“我……我身上一下子拿不出那么多。”

和管馨撞上的是个男生,一直站在旁边没说话,闻言忍不住嘀咕一句:“同学,我真没想要讹你,我去年刚换的手机就给你碎了,外屏后屏都得换,我给你按官方维修价算的,一分钱没多要,就六千块钱你告诉我拿不出来,谁信啊……”

管馨揪着衣角没说话。

陆淮看着那个男生,衣服和包上一眼能看得到的logo,他收回目光,轻拍了拍管馨的肩膀,对那个男生说:“正赶上双十一,估计手机里头的余额已经见底了,不好意思啊同学。”

那男生听了这话一怔,随即了然道:“我忘了双十一付尾款这茬了,那你早说不就好了嘛,我问你你一直不出声,我心里头也慌啊。”

陆淮掏出手机:“家里小孩脸皮薄,同学,你给我个付款方式吧,我转给你。”

那男生掏出破碎的手机点开收款码递到陆淮面前,陆淮扫码的时候看了两眼,确实碎得厉害,也确实是去年刚出的款,是真没多要。

他低头在手机上点了几下,几秒后,那男生看了眼收款金额愣了愣:“你这给的也太多了,用不着这么多。”

陆淮说:“修手机得耽误你时间,你们的时间宝贵,这手机最近刚出了新款,去买部新的用吧,今天晚上真的不好意思。”

男生挺乐乎地转身走了,民警见事情处理好也走了,急诊室外一时就剩下陆淮和管馨两个人。

管馨脸红到不行:“陆先生,这么晚打扰你对不起,我实在是找不到别人了。”

“没关系,”陆淮说,“上次见面我也和你说过的,有事情都可以来找我。”

“刚才的钱我现在拿不出来,但我会慢慢还给你的。”

“大好的年纪别总想着还钱,”陆淮坐到急诊室外的椅子上,平视着管馨,“你只要记着,以后骑车要注意安全,这次还好只是擦伤。”

管馨红肿着眼,点了点头。

陆淮看了看她腿上的绷带:“你这腿还是得找个医生看一看,我推你去骨科做个检查,放心一些。”

段远今晚不值班,但帮他联系了别的同事,陆淮跑上跑下挂号缴费后把管馨推到就诊室,自己站在走廊上等。

已经十一点多,早过了他平时睡觉的时间点,加上他出门时匆忙,随便套了件薄大衣就赶过来了,这会儿坐在走廊上又困又冷,不太好受。

等唐晏之穿着白大褂走出电梯,几步走到二院骨科的楼层,就看见走廊长椅上,陆淮头微微后仰靠在墙壁上,双手抱臂紧着大衣,正在闭着眼睛小憩。

他顿住脚步,没有上前。

刚准备转身离开,身后有护士查房回来,看见他问:“唐医生,你怎么过来了?”

“我……”唐晏之刚放低声音要开口,眼尾一扫,陆淮已经听见声音醒过来,睁开眼睛,直直地撞上唐晏之的视线。

看见唐晏之和他旁边微红着脸的护士后,他顿了一下。

唐晏之转过头和护士说:“我来看个朋友。”随后转身走到了陆淮身边。

“你怎么来了?”等唐晏之走近了,陆淮问。

唐晏之说:“段医生在群聊里说的,说你在医院。”

陆淮点点头,他没休息好,脑袋是乱的,此时笑了笑说:“还是第一次看你穿白大褂,我以为你已经在休假了。”

唐晏之在陆淮旁边坐下:“今晚值夜班,明早才开始休假。”

他说完想起什么,补充道:“我记得的,明天不会迟到。”

“我知道。”陆淮说。

骨科走廊人不多,两个人坐在长椅上望着白墙默然片刻,唐晏之问:“怎么突然来医院了?”

他看着平静,其实心跳很快,段远刚才在群里发消息,说陆淮陪一个受了伤的大学生在医院,不知道要折腾到几点,估计明早出发时间要推迟。

很长一段消息,唐晏之只注意到前面半句。

他看到消息第一眼只觉得生气,这股怒意连他自己都莫名其妙,但他确确实实是在生气。

他不知道自己在气什么,气陆淮真的像林赫说的那样惯会玩弄年轻人感情?气陆淮一直以来在他面前表里不一?

唐晏之说不清楚,但他又想到段远那天的话,他不想冤枉陆淮,或者说他总还对自己的邻居抱有希望。

他回国后的第一个朋友,极少数的他觉得相处起来很舒服的人,在陆淮家待着的那个夜晚,可以称得上是他回国后最放松舒适的时刻,第一次让他觉得温馨。

刚才从楼上下来的那几分钟,他在心里想,如果真是自己误解了陆淮就好了。

而在他愣神的这一会儿,陆淮已经点开手机看见段远发在群里的消息。

“我为什么来,段远在群里说了。”

“我看见了,但我想问问你,陆淮,也许我早就应该问你”唐晏之垂眸看着地板,“我听说过一些话,也亲眼看到过一些东西,我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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