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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暗卫埋头道,“还有一事,与二少有关。”

听到萧闻澜,萧弄不太感兴趣:“说。”

“上月中旬,二少与几个朋友在东市遇到钟小世子,”暗卫并不知田黄石章的事,将此事放到了后面来报,边说边注意萧弄的脸色,怕他听得不耐,“钟小世子彼时在一家玉石铺子中,被二少拉出来后,撞上了您的车驾。”

萧弄把弄章子的指尖一顿,某些被淡忘的记忆猝然闪回脑中。

上月中旬……迢迢失约没有来的那日。

京中急诏,他入京处理事务,遇到了正要和狐朋狗友去喝酒的萧闻澜。

眼睛余毒未清,被薄纱遮挡着,模糊的视线中,萧闻澜身边跪着的,乌黑柔软的发顶……

萧弄的呼吸沉了沉:“玉石铺子?”

“是,”暗卫没想到萧弄会在意这个,被盯得一慌,连忙补充,“属下盘问了铺子伙计,伙计对钟小世子的印象很深,说钟小世子生得漂亮,且财大气粗……”

“随手便买了两枚田黄石章,其中一枚,刻了闲章。”

萧弄脸上喜怒难辨,猝然望向手心里的章子,“清风明月”四字清晰可见。

呛人的香粉,显眼的帷帽,与雪白细长的颈子格格不入的蜡黄面色,前后矛盾的说辞……

小雀儿的伪装其实十分拙劣。

只是一开始找错了方向,才会被这些破绽百出的伪装蒙蔽。

太不乖了。

暗卫正等待萧弄的回应,良久未得到回应,略抬了下眼,恰巧觑见他的眼神,心惊不已。

简直就是一头饿了许久的猎豹,长久地搜寻之后,在这一刻突然确定了猎物的藏身之处,凶光毕露的眼神。

志在必得,饿欲横流。

萧弄解下腕上的红额带,慢条斯理地绑在盈透的印章上。

钟小世子。

他是不是该揪住他露出的小尾巴告诉他,不乖的小孩儿是会受罚的。

作者有话说:

萧弄认为的:送我印章就算了,还送别人?

实际上:送错了,本来就不是给你的:D

单方面掉马啦XD坏坏的萧某还要玩一段时间,离正式掉马还有几章~

第二十五章

钟宴笙心里很少装事, 最近装的也就两桩事,解决了其中一件,心上一直悬着的沉甸甸巨石也放了下来, 回春芜院的步伐都轻快了几分。

路过明雪苑时, 钟宴笙眼尖地觑见, 明雪苑的院门没关,里头黑漆漆静悄悄一片。

钟思渡在其他人面前长袖善舞, 温文尔雅,对待下人也一视同仁,别说府里其他地方的下人, 连钟宴笙院中几个比较脸生的下人, 都成天想往明雪苑跑。

但钟思渡似乎并不喜欢被人伺候, 明雪苑留着的下人不过三五个。

往常不都是读书用功到三更么?

陪侯夫人用晚饭的时候, 钟思渡也没来。

钟宴笙不由担心他是不是出了什么问题,但想想钟思渡的冷脸,还是放弃了进去, 凑到院门口,准备瞅两眼,没什么异常就离开。

夜色静谧, 刚跨过去,他就听到了阵急促的气息。

顺着那道细微的声响看过去, 不远处的榆树下,一道影子靠在上面, 胸膛微微起伏, 月色掩映在乌云之中, 朦胧黑暗里, 看不清形貌。

钟宴笙浑身一毛, 缩回手拔腿就想跑,刚跑了两步,身后就传来熟悉的声音:“钟宴笙。”

有点恼火似的。

钟宴笙脚步一定,眨巴眨巴眼,犹豫着把脑袋探回去,那道影子依旧靠在榆树下,头偏了一下,似乎在看他这边。

原来是钟思渡。

钟宴笙小小地松了口气,依旧没有进入院子:“你怎么了?”

听到他的嗓音,钟思渡的身影似乎僵了一下,呼吸逐渐均匀,沉默着没有说话。

钟宴笙歪歪脑袋:“你是不是身子不舒服?要不要叫大夫?”

片晌过后,院子另一头才传来钟思渡略微低哑的嗓音:“……不必。”

喔。

钟宴笙很听话地点点头,没有再多问,转身再次准备离开。

他这个反应反倒叫钟思渡一怔:“你!”

钟宴笙奇怪地又回过身:“怎么啦?”

“……”钟思渡陷入了一段长久的沉默之后,道,“你为何不继续问我怎么了。”

钟宴笙不太懂他的意思:“我问过你要不要找大夫了呀,你说不必。”

钟思渡又沉默了下:“为何不过来看看我的情况?”

“我向你承诺过了,不会在你面前乱晃的。”

不压低嗓音、纠正腔调的时候,钟宴笙的嗓音有着少年人独有的清朗润泽,带着几丝绵软的尾调,慢慢吞吞的,但有理有据,条理清晰:“而且,若是你的身子当真不舒服,应该不会有闲跟我说这些。”

钟思渡不说话了。

钟宴笙觉得他可能是要赶人了,不想留着招人嫌弃,缩回手,轻轻巧巧溜走,步态轻盈,转瞬消逝。

像一只短暂栖息的漂亮小鸟儿,歪着脑袋观察了会儿,就不怎么在意地拍拍翅膀飞走了。

钟思渡靠着树干,缓了良久,才转回头,闭上眼深吸了口气。

钟宴笙没太深思钟思渡的异常,他心情不错,回到屋里,就裹着自己的小被子安心睡了过去。

不知是不是因为白日里与萧弄见了一面,还见着了他袖子上缠绕的那条红抹额,想起了一些难以言说的画面,他做了个梦。

梦里又回到了那艘在风浪中摇晃个不停的画舫中。

月色半掩半明,透过床头的纱幔倾泻满床,他双手被额带捆缚着,坐在上面,不得章法地亲着萧弄的唇,像只小动物般,讨好地舔开他的唇缝,急切地渴求着什么。

对方的面孔如白日里所见的那般,深邃俊美,因为生了双蓝色的眼睛,显得有三分妖异,不是那么俊雅正派的长相,里衣之下薄薄的肌理流畅起伏,蕴含着极强的攻击性。

他安然闲适地躺在那里,半眯着眼盯着他,让钟宴笙想起了那只叫踏雪的艾叶豹,也是趴在铁笼里,懒洋洋地望着他,近乎是纵容地看着他青涩的样子。

片晌,梦里的人捉起他的手指,垂眸看了一眼后,挑眼看着他,咬住了他的指尖。

一切倏然颠倒。

钟宴笙在梦里被支配掌握着。

空气中染着药香的气息已经不再冷淡,氤氲在一股热气中,他慌乱抱住对方的脖子,听到熟悉的低沉嗓音:“迢迢。”

“别乱动。”

钟宴笙在一股闷燥中醒来,发尾不知何时已经被汗浸湿,粘在脖颈和脸上,鼻端仿佛还飘荡着那股染着药味的冰冷气息。

他急促地喘了口气,昏昏了一阵,才发现那条被他藏在纱幔后的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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