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阅读66
,哪会在意这里是不是侯府。
云成小心翼翼问:“少爷,那是谁啊?还要不要我去回话?”
钟宴笙恍惚有种自己在被逗着玩的错觉:“……别去了。”
他编不出借口了。
萧弄又在马车里等了会儿,见迟迟没有回应,眉梢微挑了下。
看来是没借口,准备直接装死了。
又看了眼侯府的大门,萧弄丢下两个字:“回府。”
楼清棠看了半天热闹,见萧弄居然没发怒,终于忍不住问了:“你写信把我召回来,也不说什么事,还在这白忙活半天,到底想做什么?还有,这淮安侯府的世子胆子就这么大,居然还敢闭门不见你?”
马车辘辘动起来,萧弄一时没有回答,又把玩了会儿那枚印章,才抬眸问:“本王问你个事。”
楼清棠还以为自己耳鸣了,反应过来萧弄在说什么,大感震撼。
定王殿下居然还会用这种态度问人啊?
他还以为萧弄只会严刑拷问人呢。
“说说,”楼清棠坐姿不由一正,以为是有什么要紧的大事,“什么事?”
萧弄思忖了会儿:“倘若一个人,隐姓埋名到你身边,送你东西,为你作画,叫你哥哥,讨你欢心,却又什么都不讨要,还突然抽身离开,藏着不想被你找出来……”
楼清棠越听脸色越古怪。
萧弄的眼底难得有一丝惑色:“你觉得是何故?有什么目的?”
楼清棠已经猜出那日画舫上的小美人是谁了,也猜到前后大致又发生了什么,毫不犹豫道:“那还用多想?若是前面那些行径,自然是为了接近讨好你,但他什么都不要,还在发生那样的事后走了,明显明的就是仰慕你啊!”
萧弄把玩着印章的指尖顿了顿,重复:“仰慕?”
“铁定是仰慕你。”楼清棠斩钉截铁,十分好心地为这位不懂情爱的老铁树分析,“你看,他一个养尊处优的小世子,又不是闲的,没事往你那儿跑,受你这破脾气?肯定是得知你受伤中毒了,担心你担忧得茶饭不思,又怕被你误解,才隐瞒身份的。”
萧弄抓住重点,若有所悟:“担忧得茶饭不思?”
若是这样,就说得通了。
一个侯府金尊玉贵的世子,瞒着人跑去郊外的别院,接近其他人都避之不及的人……除了仰慕,应当也没有其他的原因。
那些躲避的行为,也能理解了。
这个年纪的少年人,见了喜欢的人怎会不羞赧紧张呢。
这个认知让他感到一股难以形容的愉悦,心口像被小雀儿柔软的羽毛尖尖轻轻挠过,萧弄的心情忽然就变得极好,唇角的笑意都变得柔和。
原来,迢迢仰慕他啊。
作者有话说:
迢迢:啊?
假哥哥和真哥哥,一个自我攻略,一个攻略(
没有存稿了!飚了一下午手速orz
注:君子之道,淡而不厌、简而文、温而理,知远之近。——《中庸》
第二十六章
楼清棠被萧弄笑得毛骨悚然。
俩人相识也有六七年了, 他可从没见萧弄笑得如此……柔情过。
脑子里一窜出这两个字,楼清棠当即鸡皮疙瘩狂抖,赶紧倒了杯冷茶, 一口下去半盏压惊。
上午萧弄又去了趟大理寺, 路上楼清棠跟过来汇合, 话都还没说上一句,就看到萧弄让人把马车停人家淮安侯府外头, 吩咐手下人跑来跑去的递话。
过程中一直带着丝意味不明的笑,被人家敷衍拒绝了也不恼火,跟平日里大相径庭, 行为可谓十分诡异。
再一回想, 那日在画舫上, 把那个中了药的小美人捞上来后, 萧弄那个堪称护食的态度……
天老爷,当真铁树开花啦?
楼清棠嘶了声,在这方面, 实在不好调侃,也不好直接问萧弄的心思,但他又好奇死了, 便兜了个大圈子:“我听说,你不是有桩婚约的吗?”
萧弄瞥他一眼:“嗯。”
“我之前还以为, 你守身如玉这么多年,是为了你那个传闻里婚约的对象, ”楼清棠挤眉弄眼, “那现在……”
萧弄眉心微微一拧, 不咸不淡打断:“那桩婚约是我爹定下的, 我没承认过, 况且人也死了,不必再提。”
外界只偶尔传萧弄有婚约,但也没听说过是谁,听他这么说,楼清棠反倒更好奇了:“死了?”
“七岁那年,我爹回京赴万寿节。”
看在楼清棠帮忙分析的份上,萧弄心情好,难得有了点耐心和兴致解答:“回来告诉我,太子妃有了身孕,他与太子约好了结亲。”
萧弄那时候在漠北过得自在,老定王的部下都对世子又宠又爱的,养得他成了个小霸王,自然不乐意。
他都不知道太子妃肚子里的那个是美是丑是圆是扁,性子他喜不喜欢,莫名其妙就定了亲事,跟老定王闹得厉害。
不过也就闹了一阵,后面就没闹了。
先太子逼宫,被射死在宫门外,东宫上下被屠,太子妃自然也未幸免。
楼清棠听着这桩隐秘的往事,总算明白为什么外头都传萧弄有过婚约,却少有人知晓内情的原因了。
萧弄那个小七岁的娃娃亲对象,恐怕还没出世就没了。
老皇帝从前有多喜爱自己亲手抚养长大的太子,在那之后就有多痛恨,自然无人敢再提。
啧啧,真是太惨了。
楼清棠心里感叹着,拱了拱手:“节哀。”
“从未见过,节什么哀。”萧弄语气散淡,不是很在意,也没兴趣继续这个话题,话峰一转,“我让你办的事怎么样了?”
提到萧弄让办的事,楼清棠就有些纳闷:“你突然要我去收什么‘春松先生’的画,我就是这些年攒了些行商的人脉,速度也不会那么快啊,展戎不是被你派去姑苏了吗,我拜托他跟着一起找收藏的人了。”
萧弄连眼皮都没掀一下:“尽快把画送来。”
楼清棠没好气:“是是是,定王殿下,你真把我当跑腿的了啊?”
萧弄兴致很好地摆弄着手里的田黄石章,没搭理他。
田黄石这种东西,他书房架子和库房里多的是,比手中这块品质好的也不少,但手里这块却是越瞧越喜欢,越瞧越合心意。
虽然不是独独送他一人的,不过送的另一个是淮安侯……勉强能接受。
见萧弄不搭理自己,楼清棠气得又猛喝了三杯茶:“先说好,买画的银子你自己出,人家收藏了那么些年的画,要价肯定高,我可不给你出。”
萧弄竟也不恼:“自然。”
楼清棠并不算萧弄的下属,他家三代行医,楼清棠自小于医术方面也极有天资,但他却对悬壶济世没什么兴趣,不爱行医,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