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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名字?”

夏青梨的怒气顿时消失了大半,怔在原地。

好像一不小心就暴露了。

半晌,她才慢吞吞地复又坐回到他的对面,声音低得打颤:“……听宫里的丫鬟们提起过。”

他神情恹恹:“哦。”想必也不是什么好话,他没那个兴趣听。

夏青梨松了一口气。

“姐姐。”

谢霜突然又唤了她一句。

这次,他是整个人都靠了过来,身上淡淡的檀香味若有似无地飘过来,两只眼睛渴求般的盯着她。

夏青梨猛然回过神,眼神戒备地看着他。

有事说事,别这样,她心脏承受不住。

“你能……”说至重点,他突然停了下来,像是想起什么,笑了笑。

夏青梨呼吸停滞,直至听见他又缓又轻地说:“杀了我吗?”

夏青梨:啥?

到底是她听错了还是谢霜芜真疯了?

夏青梨眨眼愣住。

谢霜芜就这样看着她,“用你的符咒。”

夏青梨:“?”

“不过……”他伸出食指轻轻抵着桌上的瓷杯,“若是杀不掉我,姐姐,死的可就是你了。”

说罢,手指松开,任由摇晃的茶杯倒下,顺着破旧的桌子缓缓滑落,终于,“啪嗒”一声,碎了。

夏青梨捂着胸口,感觉心脏真要被他吓出毛病来了。

说到底,这就是凌迟处死跟斩立决的区别啊。

夏青梨不动声色,故作镇定地说:“可是我只有一张隐身符了,怎么办?”

谢霜芜隔空取物,手中多了墨水与纸笔,“这些够了吗?”

这是要她现场画符的意思。

夏青梨发现谢霜芜这个人不管多大都喜欢玩这一套,先前是读话本,现在是画符,就没个安生的时候。

夏青梨并不打算惯着他。

“我可以画符。”她先是给他吃颗定心丸,接着开始提条件:“但是得先睡觉。”

谢霜芜怎么也没想到生死关头,她想得竟是这个,确实跟别人不一样。

这么一看,好像更有杀的价值了呢。

“可以。”

连一句“为什么”都不问,夏青梨对他的反应感到十分震惊,清了清嗓子,她继续提要求:“那我现在就要睡觉。”

谢霜芜:“可以。”

夏青梨:“这里死过人,我害怕。”言外之意是她要换个地方休息。

说完这句话,夏青梨觉得,她这是在用自己的性命试探谢霜芜的底线。

谢霜芜不说话了,又是撑着额头盯着她。

“这不是无理取闹。”夏青梨被盯得心里发怵,讪讪地解释,“因为只有睡好了,我才能画得出符咒,再说了,你也不想看见我在这里坐了半天一张符都画不出来吧?”

谢霜芜“唔”了一声,思考半刻钟,“姐姐说的对。”

然后,就把她带回了自己的寝宫,不过须臾之间。

夏青梨放眼望去。

整座宫殿死气沉沉的,装饰得极其简单,殿内没有一个宫女或者侍卫,如果不是还有张新床在,她还以为是进了另外一座废弃的宫殿。

谢霜芜就站在不远处,视线未曾从她身上离开,唇边甚至还带着一丝意味不明的浅笑。

“不是要睡觉么?姐姐。”

夏青梨:“……”

为圆谎,她只好径直地走到床边,在他的目光注视之下,犹犹豫豫地躺了上去,两只眼睛睁得老大,时刻警惕四周。

谢霜芜歪了歪脑袋,“是睡不着么,姐姐。”

她当然睡不着了。

所谓的休息,不过是拖延时间的策略。

夏青梨没说话。

谢霜芜走过来,笑容天真灿烂,“需要我帮帮你吗?姐姐。”

“等等,等等。”夏青梨连忙制止他即将落在自己额头上的手掌,吞了吞口水,“我睡得着,睡得着,就不劳烦您了。”

“好吧。”神色有些失望,但他还是看似乖巧地收了手,“姐姐,晚安。”

别晚安了,感觉好吓人啊。

夏青梨心有余悸地重新躺好,闭眼假寐。

她很确定自己没睡着,但一堆莫名其妙血腥暴力的画面争先恐后地闯入她的脑子里。

像是入了梦。

肯定是反派后面对她做了什么。

来不及思考,她似乎看见更小的谢霜芜。

一岁还是两岁?

不清楚。

彼时的他还是个奶乎乎的团子,宫门大锁,身边的宫女太监都是皇帝皇后派来监视他的,因为出生之时有修士断言他有魔神血脉,他便被皇家抛弃了。

但他不懂什么是抛弃。

冷宫无聊,他只能整日与虫鸟作伴,他喜欢这些动物,比起人类,只有它们才能带给他欢乐。

就是可惜,他们听不懂他说话,还喜欢乱跑。

谢霜芜其实挺喜欢他们的,不想让他们离开自己。

为了留住它们,他只能一个个地杀了,将它们变成尸体,反正都不会说话,是生是死都无所谓了。

只要它们还在就行。

只要他不是一个人就行。

他讨厌身边空无一人的感觉。

夏青梨看见,那里曾是她躲着的废弃寝宫。

谢霜芜就这样过了八年。

八岁,那是他第一次背负人命。

死者是皇帝派来暗杀他的侍卫。

他自以为聪明地躲在门后,殊不知早就被谢霜芜发现了,当亮剑的那一刻,掉落的,却是他脑袋。

动物的尸体他见得多了,但是杀人,他是第一次。

不过,他却意外体会到一种莫名地愉悦,全身颤抖不已,简直令人着迷。

“灰狼,这是什么感觉?”

灰狼是唯一一个听话而且会说话的动物,这也是他不杀他的原因。

灰狼俯首称臣,“恭喜殿下,终于从杀戮中体会到愉悦。”

他喜欢这种感觉,痴迷于心中情绪波动,并且放之任意滋生。

此事传到宫中,掀起一阵风浪,在皇后的阻挠下,皇帝虽表面答应不杀他,实则隔三差五地就派高手去暗杀他。

不过无一次成功过。

他背负的性命倒是越来越多。

皇帝雷霆大怒,但毕竟丑事不可外扬,便秘密派人将他发配到边疆的地牢中,希望在被关押的这段时间里,他可以得到反省。

但是事与愿违。

地牢里,闲来无事,犯人便会各自吹嘘自己以前做过的坏事,以此彰显“恶”。

起初,谢霜芜只是静静地听着,一言不发,眼睛却没移开过视线。

有人趴在门口问他:“小子,你是因为犯了什么事进来的?”

“我?”谢霜芜笑了,“我什么也没做呀。”他只是在寻找快乐呀。

“那是谁把你关进来的?”

谢霜芜认真思考三秒,“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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