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曲越脸上嫌弃的神情都快溢出来了,无语却还是笑着道:“你们还要牵到什么时候,再牵一会儿飞机都要飞了。”
张佑年还是没松开,抬手拍了拍他的肩膀,语气有些无奈:“雅姐也真是的,哭成那样,把我给你买的新衣服都弄脏了。”
“雅姐也是你能叫的,被她听到你又得挨一手刀。”曲随插着口袋走过来,睨了曲越一眼问他:“你怎么也跟过来了?”
“抓人,”曲越笑,有些咬牙切齿对着沈桂舟说,“还得多亏你多余说那些话。”
对余确说的那些话吧。
沈桂舟笑脸盈盈比口型:“活该。”
张佑年还是不舍得放手,曲随把手伸到两人中间,有些无奈:“唉行了行了,还看呢,这眼睛都快黏到桂舟身上了,再不进去真得改签了,桂舟说的是看你表现,又不是答应在一起,不知道还以为是什么即将分别的小情侣,腻腻歪歪的。”
张佑年神情登时变得失落,轻轻松开他的手,半晌终于从喉间挤出一句话:“一路顺风,要——”
“想我”却卡着出不来了。
因为在那个拥抱后,沈桂舟告诉他,他要考国外研究生。
至于他们,先维持朋友关系。
他好像没有希望桂舟想他的权利。
【作者有话说】
沈桂舟——一只手拉行李箱,一只手被张佑年握着,比划不了,没法说再见,晚点再说吧。
曲越:(拉开行李箱)现在可以了。
沈桂舟:……
第100章 “想见你”
麻药药效过了,沈桂舟缓缓睁眼,眼前一片模糊,像蒙了层雾。
“醒了?”有个人影在说话,焦急满溢而出。
人影伸出手,轻轻掠过他的发丝揉了揉,蒙着的那片雾消散,沈桂舟看清了张佑年的脸。
“你怎么来了?”沈桂舟比划。
“来陪你做手术,”张佑年道,“感觉怎么样,喉咙会不舒服吗?”
沈桂舟摇头,无意识地勾着张佑年搭在床边的另一只手。
出国留学后,沈桂舟一边读书一边接受喉咙治疗,他本来并没有治疗的打算,长久以来说不了话,他已经习惯了,若是治到最后好不了,更是一种煎熬。
但张佑年执意,不管能不能治好,都要试试。
第一次去看医生,还是张佑年从国内飞十几个小时过来拉他去的。
倒时差本就严重,加上张佑年还要处理公事,困倦到不行,还硬要撑着开会,一边叮嘱沈桂舟下午出门,一边喝口咖啡继续对着电脑说着什么。
“你先睡一觉,把时差倒过来再说。”沈桂舟比划。
他并没有住学校宿舍,而是在学校附近找了间公寓独居,屋子不大,但床够大。
张佑年瞟了床一眼,喉结上下滚动,说:“算了,我下午陪你去完就得走,公司有事。”
“那你还过来。”
“想见你。”张佑年笑,红着耳根强装镇定继续处理公事。
沈桂舟脸颊也微微浮红,挪着坐到床上,拿起床头柜上放置的无线笔记本,默默画着画,时不时抬头看看张佑年的背影。
“在画什么?”张佑年突然转过头问。
沈桂舟把本子竖起转给他看,上面潦草几笔,却勾勒出了张佑年的轮廓。
“画得好逼真啊,原来之前每次和我视频通话的时候,你都在画我吗?”张佑年走近,在沈桂舟跟前半蹲下,指尖轻轻拉下挡着沈桂舟脸的本子,气息温沉。
沈桂舟再度将本子挡住脸,往前翻了翻,翻过几个小物件或者建筑后,又是张佑年的脸,这本本子够厚,数不清画了多少页,但张佑年的脸总是频繁地刷新。
谁让这张脸确实生得标致,对于颜控,还是爱画画的颜控来说,根本抵挡不住。
沈桂舟将本子拉低少许,露出眼睛,懊恼地瞪了张佑年一眼,将本子塞到柜子里,比划:“处理完了吗?”
“等那边回复,过来充下电。”张佑年说,在沈桂舟旁边坐下,有意无意地蹭过沈桂舟的手臂。
沈桂舟耳根发热,僵硬地扯过充电线递给他。
张佑年顿时笑出声:“可是我没有充电口,它没法给我充电,怎么办?”
理解张佑年口中的“充电”是什么意思,沈桂舟耳根红热得越发明显,将充电线胡乱塞到张佑年手中:“你小时候哭,嘴巴就挺像USB口的。”
张佑年怔愣:“USB口?什、什么时候?”
“初中,地震的时候,我们被压在一起,最后你哭着说——”比划的手被张佑年握住,看着张佑年脸色浮现明显的慌乱,沈桂舟不由得嘴角上扬。
“那时候哭起来像USB口,那你怎么没帮我充电,”张佑年嘀咕,朝沈桂舟凑近几许,眼眸亮得慑人,“现在补上吗,哥哥。”
明明就只差了几个月,喊什么哥哥。
但沈桂舟也没来得及细想,近在咫尺的脸扰得他无法思考,眼睫微垂,干脆闭上了眼睛。
额头传来温热触感,张佑年将额头靠在他的额头上,轻轻笑了几声说:“现在是5G时代,无线充电就够了。”
额头分开的时候,发丝恋恋不舍地缠绕又分开。
沈桂舟捂了捂额头,比划:“我的5G有病毒,传染给你了,强制关机,你得睡一觉才能好。”
张佑年弯眉浅笑,无奈抬手使劲揉了揉沈桂舟鸟窝似的头发,忍俊不禁:“病毒还挺时尚,感染了也不亏。”
那天到最后,张佑年也没睡,后来每回时不时飞来找他,张佑年也很少过夜,就算过夜,也会选择在附近找家酒店应付应付。
沈桂舟提过让张佑年留下,不用瞎折腾,张佑年眼眸顿时变得不甚分明,又别开头去,欲盖弥彰咳了两声,回眸看他,眼神躲闪:“谁来你都会让他留下来吗?”
“来这边没有好到互串的朋友,我也不清楚,下次有了告诉你。”
“还是别有了,”张佑年瞬间蔫了,“不要随便留别人在家里住,知道吗?”
“那你算别人吗?”沈桂舟问。
张佑年咽了口唾沫,移开目光:“算朋友——朋友也不行!”
沈桂舟无声地笑了笑。
或许是被他这么一问,提心吊胆起来,往后一段时间内每一天,张佑年都会问他:有留谁在家吗?
沈桂舟:还在交朋友。
吓得张佑年给他播了通视频通话。
断断续续治疗好几个疗程,按医生的说法,治疗很成功,他可以试着开口说一些字词短句了。
但不知是很久没有开口说话了抗拒,还是害怕说不出口,沈桂舟没有尝试过,张佑年看出他的不愿意,也不曾让他开口,只是告诉他慢慢来。
可不知怎的,随着治疗次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