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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的眼神之中。
夏斯弋轻笑着垂眸,从齐腰的位置捞起手里的西红柿:“我看你本意不是看它,是想学个新技能吧?”
钟至的眼珠小幅度地拨动几下,盖在眸色间的思量缓缓淡化。
夏斯弋颠了颠手中的通红,尝试在这次交锋中重回上风:“这有什么不好意思的,叫声老师我就教你,保证你以后绝不在这方面露拙,怎么样?”
钟至向后退开半步,自然地收回手掌。
不属于自身的体温撤离,夏斯弋这才意识到钟至的手之前一直搭放在他的腰间。
“那你能教我什么?说来听听。”
钟至的嗓音拉他脱离出短暂的掉线状态,他底气不足地摸了摸鼻尖:“厨艺大都是后天靠勤奋琢磨出来的,我自然是教你些基本功了,总不能下次再遇到这样的情况你还是和傻……”
夏斯弋没再继续说下去,生怕刚刚的噩梦再来一次。
他略怂地偷偷朝钟至瞄去,观察对方的反应。
“行。”钟至应声。
这大概是夏斯弋最快一次说服钟至的经历,没有之一。
那声他希望得到的称呼旋即落入耳中。
“老师。”钟至从善如流地出声问他,“现在可以开始了吗?”
“老师”这个称呼天然带着恭顺的谦卑感,听得夏斯弋周身顺畅。
他享受地闭上眼,得寸进尺地还想再听一次:“叫了什么?我没听清。”
钟至轻“呵”一声。
夏斯弋的合眼为妄念提供了最好的滋生土壤,钟至不动声色地近前,目光在夏斯弋身上放肆梭巡,原本收回的手掌再次探出,扣压在厨台上。
他不断收缩着指节与夏斯弋后腰的距离,嘴唇也愈发靠近眼前人的耳畔。
在即将逼近极限时,他猛地掐住夏斯弋的腰身,轻轻吐言道:“夏、老、师,这么近能听得清了吗?”
声音从极近的耳边传来,带着温热的吐息,一股脑喂进夏斯弋的耳腔。
他猝然睁眼,与正在撤身的钟至迎面对上。
腰间不容挣脱的困缚极有存在感,指尖传递来的温差割裂触觉,明明是与之前相差无几的动作,又好似有哪里不同。
他说不出来。
钟至的眼里存着意味不明的调谑,看得夏斯弋有些恼火。
他一把推开钟至,解除令他不适的钳制,咂舌道:“听见了,下次不用这么近我也能听见,我还年轻,比不上你老人家那么聋。”
他随手抹了把钟至碰过的位置,尝试剔除身上怪异的感受。
但不怎么奏效。
手边的怨种西红柿于是成了归咎的对象。
他不悦地抄起西红柿丢给钟至:“今天中午最重要的食材就交到你手里了,清洗会吧,注意去蒂就行。”
钟至慢条斯理地扳正横飞而来的西红柿,温笑道:“好的,老师。”
还是同一个称呼,再听一次却好像变了味道。
夏斯弋难受地拧眉,甚至不想听到这两个字了:“你还是别——”
他的拒绝还没吐出口,钟至又一句称呼压下来:“夏老师,洗完是要切开吗?你要不要教教我怎么切比较科学?”
钟至捞出清水里的西红柿,按到菜板上就要切。
夏斯弋连连阻止:“要先用开水去个皮,炒出来才会有沙瓤的口感。还有你刚刚握刀的姿势和角度也不对,很容易伤到自己。”
钟至点头应声:“嗯,这话听着倒像是关心我,是吧,夏老师?”
夏斯弋是半点愉悦感也没了:“……你能不能闭嘴。”
钟至:“既然是老师的要求——”
夏斯弋实在受不了了:“钟至,你给我闭嘴!!”
一番折腾后,一道家常菜艰难出锅。
两人围坐餐桌前,看着桌上唯一的菜品,隐隐有种静等开盲盒的兴奋感。
夏斯弋擦干筷子上残留的水珠,边夹起鸡蛋边道:“当初我头回做菜,学得也是这道,味道怎么做都大差不差,不会出格。”
说着,他吃了一口。
饭桌周围陷入了诡异的沉默。
钟至抬眼看他,眼中存着一层浅淡的期待:“怎么样?”
夏斯弋不善打碎别人的美梦,但若是钟至就不一样了。
他眨眨眼,中肯地评价道:“味道一脉相承,深得叶教授真传。”
无疑是个比难吃还糟糕的等阶。
夏斯弋很后悔,他就不该在最后放调料的紧要关头去洗手的。
钟至不信邪地自己也尝了一口,皱着眉连灌了几口水。
但说归说,夏斯弋一直没停筷。
钟至拦住他不停往自己碗里夹菜的手:“这么难吃别吃了。”
夏斯弋搪开他的筷子:“我妈说了,别人第一次下厨时做的菜必须吃完,不然会打击积极性,当初我妈也是这么吃完我做的菜的,放心,据我的经验来看,只要熟了基本都吃不死人。”
也不知是吃了多少自己做坏的菜,才能吃出经验来。
钟至面色复杂地抿住唇:“不会了。”
夏斯弋不解:“什么不会了?”
钟至没回答,只是换了个口径更大的勺子,挖了满满一勺往嘴里送。
牛逼的操作看得夏斯弋目瞪口呆。
真不愧是游走在叶阿姨新菜试验田前线的第一人,他缓缓举起大拇指,发出了由衷的赞叹。
一盘西红柿炒鸡蛋很快见底,不好吃,但勉强果腹。
饭后,夏斯弋无聊,想起了钟至说他昨晚出过房间的事。
钟至应是没那么闲,编排他半夜出门的事吓唬人,尤其是他早上醒来时,拖鞋的确是找不到了,明明昨晚还脱在床边的。
趁着人还没下饭桌,他好声好气地问道:“昨晚你见到我出房门了?”
钟至擦嘴的动作顿了顿。
暂时压下不说的决定已经做好,他便学着夏斯弋满嘴跑起火车来。
“还不是你大半夜做广播体操的时候手甩我脸上了,很……”
那句“很疼”就在嘴边,可当他看向夏斯弋,眼神又不经意被那两瓣莹亮的唇吸引。
昨晚温柔的触感被大脑激活,等比例地同步在脑海之中。
他眼神躲闪地从餐桌前站起身:“很热,饭吃完了,我该走了。”
钟至的话音转得猝不及防,夏斯弋的不悦还来不及在脸上铺展,时间只够他喊出最后一句:“真是的,碗洗了再走啊!”
夏斯弋的声音推着钟至快步离开夏家,直至出了几百米才渐缓脚步。
正午的热度不及他的躁乱难缠,他随手在路边买了杯冷饮,可当店员把做好的冷饮递给他,他却意外发现自己下意识点的口味是夏斯弋喜欢的。
青梅的清甜还蕴在舌尖,钟至闭了闭眼睛,又原封不动地将冷饮塞回了包装里。
他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