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棠光看白痴似的瞥了眼季知新:“你还是跟我回宿舍早点洗洗睡吧。”
那天,即将完蛋的夏斯弋差点和给他下蛊的钟至一起被锁在艺术楼里,和校园保安道了几遍歉才安然脱身。
钟至用“脚下打滑”的借口掩饰了洗手台前的拥抱,换来了夏斯弋的无情白眼。
人类的本质是吃瓜,发生在礼堂里的事口口相传,衍生出了多个版本。
虐恋版、宿命版、三角恋版,大家众说纷纭,几天后便沉于大海。
和钟至和好后,夏斯弋的生活几乎没什么改变,除了钟至爱上了说些莫名其妙的话,以及自己偶尔做过几个难以启齿又一片模糊的梦。
又一个稀松平常的午后,夏斯弋从午睡的迷蒙中抽离,按掉耳边振动不休的闹钟。
明亮的日头追随着移动到他身上,照得他半边身子都暖洋洋的。
他还没完全清醒过来,随手拉开旁边的椅子坐下,一个毫无印象的黑塑料袋连同炽亮的光线一并撞入了视野。
他对自己买过的东西印象不深,迷迷糊糊地伸手去扒,想要一探究竟。
塑料袋子撑开,声响滋啦啦地撕开寝室内的安静。
偌大的包装袋里,仅有三颗果冻孤零零地瑟缩在角落里,憋屈得可怜。
钟至从卫生间里冲出来,呼声制止:“别动。”
寝室里冷不丁出了这么一声,彻底带夏斯弋抽离了半梦半醒的状态。
他缩回探近的手,回眸看了眼钟至又扳回,这才发现自己坐错了位置,所以他刚翻的东西也自然不属于他。
他从座位上弹起来。
“抱歉,我不是故意翻你东西,睡懵了,还以为是我的。”
钟至快步靠近,脸上的表情没什么变化,拉开塑料袋检查的动作还是暴露了他的紧张。
夏斯弋垂下眼帘,懊恼于头脑的不清醒:“我下次注意。”
钟至丢开袋子:“我不是这个意思。”
他掐住话头,转而正视夏斯弋,试图阻断他的疏离:“你不需要刻意和我保持边界感。”
一句话轻易勘破了夏斯弋隐藏在内的想法。
钟至扎起装着果冻的口袋,偏头问夏斯弋:“我妈和你妈是朋友吧?”
夏斯弋不知道他想说什么,点了头。
“你觉得你妈买了个新围巾,会介意我妈先带两天吗?”
诸如这样的事情简直不要太多,夏斯弋秒回:“自然是不介意。”
“那我们是朋友吧?”
夏斯弋愣住,卡条机关似的点点头。
钟至继续铺网:“类比一下,我会介意吗?”
“答案是不会。”夏斯弋的思考余地被挤压,持续灌进钟至诡辩的逻辑,“所以,我的都可以是你的。”
洗完脑,钟至预备出门办事。
甩手离去前,他颇富私心地补充了一句:“我也是。”
塑料袋里的果冻磕到门板上,“咚”地撞在夏斯弋的心房。
隔天,钟至还真搬了一箱果冻给他,夏斯弋根本吃不完,寝室又没有富余的地方放,他干脆以钟至的名义往外送了点,只留下了一袋。
于是,当天棠光就给他转了一个帖子。
「这对小情侣又开始了,以对方的名义送零食,真的不是发喜糖吗?」
夏斯弋愤懑地熄灭了手机屏。
现在收回那些送出去的果冻还来得及吗?
·
这天,他从图书馆出来,一阵细嫩的猫叫吸引了他的注意。
学校里有很多野猫,大多被抓去绝育后散养在校园里。
一茬又一茬的“新奴才们”在校园里梯次流转,唯有这些吃得油光水滑的主子们安然摆烂,接受着唾手可得的投喂。
但若是猫幼崽,就很可能是从校外跑来的了。
枝叶交错的灌木丛后,猫咪的叫声愈发急促,夏斯弋寻路找过去。
一个身穿长裙的女生正举着一根肉肠,不敢妄动地等待饥饿的小猫咪向她靠近。
听见有人凑近,她目不斜视地比了一个噤声的手势。
夏斯弋停在原地,不再移动。
猫咪的叫声愈发尖细,在食物与危险中反复权衡,最终还是咬了“钩”。
女生稍松了一口气,看向十分配合的夏斯弋,眼睛骤而一亮。
“是你啊!”
她说话的时候过于激动,声音不自觉抬高了些。
小猫咪敏感地向后缩了缩脖子,女生连忙安静下来,稳定手上递食的动作。
等小家伙又放下戒备大快朵颐时,她才开口:“学校不远的地方有一家流浪动物救助站,我想把它送到那儿去,本来还担心自己不好抓呢,既然你来了可以帮看着点吗?万一我失败了帮我兜个底。”
夏斯弋愣愣地前挪了半步:“怎么抓?你带笼子了吗?”
女生摇头,捏起怀里的外套一角抖了抖:“来不及了,就用这个。”
她聚精会神地盯着小家伙,趁它闭眼咀嚼时眼疾手快地罩下外衣。
抓捕成功,小猫咪消瘦单薄的身体在她怀里抓挠扑腾,厚实的外套裹住了它无力的张牙舞爪。
女生安抚地摸了摸它的小脑瓜,重新把口粮递到它嘴边。
似是自知在劫难逃,它象征性地喊了两嗓子,含泪啃起了“断头饭”。
果然,当橘猫被冠以猫界吃货的名头时,没有一只橘猫是无辜的。
看着情况稳定下来,夏斯弋终于得空问出了他的困惑:“我们认识吗?”
问完,他想起自己这几月里在学校里稀奇古怪的名声,脸上不由得浮起一层挥之不去的尬色。
女生明媚一笑:“我叫云柳,军训时你替我受过罚的,不记得了吗?”
夏斯弋移目,回想起前段时间的军训,险些没将眼前的姑娘和过往形象孱弱的女同学对上号。
他讷讷道:“原来是你啊。”
云柳打趣道:“不然你以为我是通过学校里的八卦认识你的吗?”
夏斯弋无奈:“别开我玩笑了。”
贪吃的小东西吃完一波,嘴边没了投喂,再度挣扎扭动起来。
云柳丢开玩笑话,和夏斯弋告别,满怀喜悦地期待下次见面。
夏斯弋这会刚好有空闲,听说附近有救助站,也想跟过去看看,没准还能利用闲暇时间帮上点忙。
云柳自然没拒绝,于是带上了他。
云柳说,她之所以知道这个救助站,是因为她认识的一位学长每周都会抽空去那里做义工。这位学长待人温和幽默,很照顾他们这些学弟学妹们,所以人缘也特别好。
夏斯弋温笑着回应,行程在两人愉悦的闲聊中缩短,不多时他们便到了救助站。
这里的规模远比夏斯弋想象中更大,门口的指示牌标着几个区的大致方向,足见其体量。
云柳回眸看他:“小猫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