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屈,动手打人也只是为了帮同桌出气,大人也觉着不算什么大事,更重要的还是斥责他以后不准再动手,才惹得向来被宠着长大的陈宇冲动出走。
陈母很快就找到这家麦当劳,当即便推开门进来,冲到面前后紧紧地搂住了陈宇。
“你这坏家伙,是不是要磨死我你才乐意啊?”
她说得情真意切,虽然是埋怨,但是手里的动作和苍白的脸色都无不显露出她对儿子的在意。
陈识只愣在原地,他都有些听不清继父的问话,满脑子都只剩下一个问题,他也是她的孩子,她为什么不爱他?
寻到了人,心可算能放进肚子里了,陈母情绪看着是最崩溃的一个,父子俩人扶着她一块上了车,陈识站在车边跟他们挥手道别。
继父问他不一起回去吗?
“我还有点事,处理完我就回北京了,你们要有时间的话最好带小宇去诊所检查一下,天气这么冷,感觉他都要冻出病了。”
“好,谢谢你了啊。”
陈识挤出一个笑,没说话。
还需要处理的事情就是给父亲扫墓。
父亲没有兄弟姐妹,也没有其他子女,每年来墓碑前转转的也就只有陈识了。
陈识印象中,自己还很小的时候他就出去打工了,关于父亲,他没什么格外鲜明的记忆,唯一关于父亲的印象就是,在某次大年三十跟母亲大吵了一架,然后几年都没看到父亲的身影,耳边全都是陈母对父亲的恶声责备和咒骂。
以及那场平静到不能再平静的葬礼。
陈识没哭,他也不知道该不该哭,被推出来抱着父亲的牌位,接受着所有可以说是完全陌生的亲戚们探究的视线,陈识慌张地扭头望向陈母。
她下一秒便挪开了自己冷淡的目光,徒留陈识一个人僵在原地,不知道做出什么动作。
因为没什么感情,陈识也不知道能和父亲说点什么心里话,也可能是恰恰窥见了陈母在崭新家庭里的母亲形象,陈识心里总有一股无处发泄的火。
一点小雨还算是应景,但被风卷起的雨幕就有点让人烦躁了,陈识抓了一把脸上的水,动了动僵硬的腿,朝墓园门口走去。
撑着把黑伞站在车边的男人正在抽烟,氤氲的烟雾瞬间被冲散在雨里,他自顾自地拿着手机,映出一片亮光,落到轮廓深邃的五官上,察觉到陈识下来的动静,他挑起雨伞,珠帘般的雨幕后露出那双漂亮蓝眸。
“是哭了还是淋雨了?”
陈识错愕地看着他,直到自己被倾斜而来的黑伞裹住,雨瞬间被隔绝在外。
陈识抓了一把脸上的水,回答他的问题:“淋雨了。”
然后又问了他一个问题:“你怎么在这?”
“我怕你跑了。”
陈识失笑,但笑得挺苦涩的。
“我还能跑到哪里去。”
陆执与抬眸看了眼身后的墓园,问:“你来祭拜谁?”
“我爸爸。”
陆执与微愣,又说:“那还骗我是淋雨了。”
“没哭,我跟他没什么感情。”
陆执与耸肩:“好巧,我跟我爸也没什么感情。”
他拉开车门:“先上车吧,雨要越下越大了。”
陈识摇头拒绝:“身上湿了,别把你车弄脏了。”
“那你这样更打不到车。”
陈识不上车,陆执与也就撑着伞在一旁看着他,任由车门打开,泄了一片水到座椅上。
陈识拗不过他,只得上了车。
嗡嗡响动的空调给封闭的空间里增加了些响动,陈识紧捏着湿润的手指,呼吸平缓而粗重。
“我订了酒店,位置在——”
“我知道位置,我订了你隔壁房间。”
陈识诧异地抬头:“你怎么知道我住哪间?”
陆执与挑了挑眉,没回答。
不用想也能猜到陆少爷的手段多,陈识紧住了下唇,说话的声音都低了不少。
“陆执与,我们本来就不是一个世界的人,想要找什么样的人你没有,你其实不必为了我这么大费周章。”
“我也真的很想知道,为什么一定是我?”
陆执与瞳孔微缩,他的手指屈在方向盘上,这个问题才在不久前剖露在了蒋琛舟面前,按理说他应该能迅速给出答案。
可此时此刻他面对的是像只落魄小仓鼠般蜷缩在副驾的陈识。
半晌,他把车稳稳停到路边,然后扭头看向陈识,认真道:
“陈识,我知道我是个混账东西,没好好珍惜你,但是我真的很喜欢你。”
第62章 “陈识,我吃醋。”
熙攘的雨声将整个城市都笼罩在潮湿中,雨刮器推开玻璃上的雨幕,将寂寥的大道露出,重复着单调无趣的动作。
车里空调声音嗡嗡作响,陈识靠坐在副驾,扭头盯着窗外被雨水砸得琳琅满目的城市灯光。
一个踩停的红灯,放在大腿上的手忽而被陆执与抓住,轻轻捻去指尖残余的一点水渍。
“冷吗?”
“不冷。”
“手指冰成这样,还说不冷。”用掌心柔柔包着陈识的指尖的动作很是轻柔,陆执与松了刹车,单手操控着车缓缓向前开去。
陈识抽出自己的手,低声嘱咐:“开车的时候认真点。”
“你在我旁边待着,我很难专注的。”
陈识抿唇沉默。
“你没吃东西吧?等下先回去洗个澡,我给你叫点东西回酒店吃吧。”
“我不太饿。”陈识说。
“我挺饿的,你就当陪我了。”
拒绝的话在喉咙处绕了又绕,向来吃软不吃硬的陈识真的很难拿出什么强硬的态度对待这样的陆执与。
“你放心,只是吃东西,我不会对你做什么其他事情的。”
才刚洗完澡,陆执与叫的餐就已经送到了房间里,陈识打开房间门,让服务员把餐车推了进来,也回房间洗了个澡的陆执与穿着酒店简单的浴袍跟了进来。
“头也不吹。”他习惯性地伸手揉了一把陈识湿润的头发,“先去把头吹了,当心感冒。”
没吹头难免会受凉,陈识揉了揉酸涩的鼻子,去浴室简单吹了吹头发,服务员已经离开了,留下了一桌香味浓郁的食物。
旁边还放了一杯黑乎乎的药。
“提前喝个感冒药吧,别真生病了。”
陈识也没拒绝,端起杯子,捏紧鼻子,昂头一口气就喝完了。
用舌尖卷走最后一滴药汁,陈识坐到沙发上,自顾自地开始吃起面前的东西,陆执与帮他布菜的动作很是恰到好处,正好都是上一个菜吃完的间隙递来,根本没给陈识太多思考的时间。
而陈识并没有表现出任何的抗拒,他只是比较沉默,安静地享受完陆执与的照顾后,他抽了张纸巾,擦了擦嘴角,然后低声开口。
“陆执与,你对Finn、对很多个像我一样的人,都会这么细心温柔吗?”
一句话打得陆执与微愣,可很难从陈识坦然的神态中看出任何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