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阅读177


什么东西一样,那片地方被一束光所照射。

那是一个棕发的幼童。

面上灰不溜秋,穿着短袖短裤坐在沙坑里,正委屈地擦眼泪。

那像是幼年时候的沢田纲吉。

沢田纲吉面无表情地看着那个孩童,半晌,从黑暗中走出,掏出一块方巾,递到正在嘤嘤哭泣的孩童面前。

幼童:?

棕发的男孩子仰起脑袋,看面前之人的脸却看不清晰,只是看见对方身上对于幼崽们而言过于严肃和陌生的西装,以及一节冷漠又威严的下巴。

他愣了一下,瑟瑟地往后一缩。

半晌,见对方还维持着原本的姿势,才歪过头,小心翼翼地开口。

“是,是给纲吉的吗?”

幼崽澄澈的目光像是秋日里的露水,在得到肯定的答复后便破涕为笑,小声地道了谢。

光缓慢熄灭,另一处,看起来比起这个幼稚园的沢田纲吉更大一些的小学生沢田纲吉,又出现在了。

小学的沢田纲吉的哭泣比幼年时候更加内敛。

站在原地的男孩紧握着拳,并未真正哭出声,只是目光暗淡地垂着眼,失落地看着远处。

沢田纲吉记得,那是他一如既往地被同伴们拒绝同行,并且被第一次叫做“废柴纲”的时候。

做什么都不行的废柴纲,在他遇见Reborn之前,就是这样的存在。

“哈哈,废柴纲还想和我们玩?你自己一个人呆着去吧!”

下一个是更大一些的沢田纲吉,已经上了初中,却还未曾遇见Reborn和朋友们。

失落,失落。

无处不在的失落情绪像是阴云一样笼罩在此处空间,上次这样类似的效果还是在打六道骸的时候被Reborn刺激的叹息弹,无数相识之人对他的抱怨尽数落在沢田纲吉的耳中,成为少年教父成长的动力。

那这咒灵是个什么意思?

沢田纲吉甚至能很心大地开始推理,思索了下,觉得把这头不知名的咒灵叫做叹息咒灵(?)。

大概积蓄了不少负面情绪。

光柱里的沢田纲吉很快来到了遇见老师与伙伴们之后,依然还是有不少丧气的时候。

只是关注点逐渐从自怨自艾没人和自己玩,转向了自己的弱小,无法保护伙伴。

又变成社畜的沢田纲吉,抓着头发,对着赤字账单一脸崩溃。

“呜哇哇所以人为什么要上班啊!”

——尚且年轻的教父呜哇吐槽,趴在桌子上的模样仿若一只对一切都失去兴趣的咸鱼。

再是与白兰初次见面后的沢田纲吉,神色凝重,想到野心毫不掩饰的七的三次方的一角选中的宿命之敌,和彭格列的下属们传来的伤亡数据,苍白又残忍刻画成白纸黑字,难得露出痛苦的神情。

还有就是……决定去死的沢田纲吉。

沢田纲吉本人其实并没有太大的感受。

只是从容赴死的曾经的自己出现之时,极其细微的,身后的幻术波动颤抖了些许。

就像是宽阔池面的一角偶尔泛起的涟漪,并不让人注意。

可落在有心人眼里,又显得刺眼。

按理来说,这串路途到这里应该是要结束了的。

可下一刻,光束再度亮起,笼罩在一个又一个沢田纲吉身上。

那些没有记忆的过去比此前的更不能触动沢田纲吉,只在他所经历的第一个友人的死去时,一直面无表情以至于寡淡的教父,露出了稍有呆滞的神奇。

第一个是隼人。

少年时在里世界的摸爬滚打让他积攒不少暗伤,就是身边有夏马尔这样的医师,也驯服不了不听话如野马一样的病人,而在夏马尔去世之后更没人管得住他,就是沢田纲吉来了,这厮也是当着十代目一个样,背着又是另一个样。

而后是山本,沢田纲吉甚至恍惚回忆起了当初与伙伴们相遇结下羁绊的顺序,冥冥之中似有重合。

一个又一个,曾经誓死守护的朋友们终究抵不过生老病死的人之常态,只有他还顶着少年时候的模样,送走一个又一个曾经交托性命的友人,看着曾经比自己还年幼的孩子们长大,甚至于从幼儿的身体再度长大的老师,也超过了自己外表的年纪。

漫长的岁月里,终究只剩下他一个人。

就是曾经是世界支柱的阿尔克巴雷诺,生命也会迎来终结。

可他不会。

以人类的身躯行走在大地上的彭格列教父早经受了世界基石的淬炼,这具身体说是人类不如说是神明,不老不死,是真正的与天同寿。

除了只剩下他一个人。

“啧,你当老子是死的啊。”

借助着某个人类的身体,两面宿傩揣着手突然窜了出来。

正在默默悲伤的沢田纲吉:……

教父先生扯了扯嘴角,默默转过身,用屁股对着确实是死了的两面宿傩,以示抗议。

“算了。”两面宿傩看起来不是很高兴,不知道是想了什么还是身体里的家伙说了什么,他嫌弃地啧了声,伸手按住沢田纲吉的脑袋, “反正老子会陪着你的,怕个屁。”

很两面宿傩的发言。

事实上他也做到了。

生命会流逝,作为碳基生命的人类会消失得无影无踪,但咒灵产生于人类的恶念,只要人类这一种群存在,便有咒灵的一席之地。

更不用说像是两面宿傩这样,从千年之前就横行霸道的特级咒灵。

特级咒灵揣着手,是很不两面宿傩的神色。

“而且,不是还有你一直娇惯着的那些小鬼吗?”他抬起下巴,遥遥点了点远处的黑发男人。

曾经被娇惯着长大的小少年已然成了男子汉,扛起了彭格列的大旗,像是他的任何一位兄长一样,成为了不容小觑的存在。

沢田纲吉的目光恍惚了下。

“那不是安德里亚啊……也不是蓝波。”他扯了扯嘴角, “那是蓝波收养的孩子,父亲是安德里亚,他死之后……当时你不是也在吗?那孩子还被你吓哭了来着。”

可被他两面宿傩吓哭的小破孩那么多,他干嘛每个都要记得。

两面宿傩下意识就要反驳回去,却瞥见棕发青年温和了的眉眼,心底啧了声,却也不去破坏对方难得的好兴致。

光柱中发生的事情太过于真实。

沢田纲吉站在一旁,也不由得有些恍惚。

他应当是没有经历这样的事情的。

但当他站在此处,看见光柱中的“沢田纲吉”,似乎也能感受到熟悉的情感在心中流淌……就像他好像曾经切身实地地经历过这些事情,产生过同样的情绪。

沢田纲吉难以诉说这样的感受,就是已然从当初的青涩少年成长为独当一面的彭格列十代首领,他也难得的,像是少年时候一样,感到了自己的

- 御宅屋 https://www.yuzhaiwu1.vi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