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阴影里。他向沧余伸出手,在掌心托着刚才完成的石雕,是要送给沧余的意思。
他手腕上还戴着沧余的那颗小珍珠。
他就这样低声说: “小鱼。”
只有两个字,但他在说:别丢下我。
沧余觉得很奇怪。
魅惑明明是他的专长,小鱼是最会装可怜的。但是屠渊后来居上,很多时候,沧余都在被这个人诱\导。沧余及时反省,却无法改正。
沧余说: “屠渊。”
“嗯,”屠渊说, “我在。”
“快点,”沧余有点沮丧还有点凶, “陪我去看海。”
“遵命。”屠渊微笑着站起身,他们一起到船头去。沧余趴在尖端隔出的小三角里,屠渊很自然地站在他身后。
如果没有越压越近的话就更好了。
“小鱼,”屠渊手指碰到了沧余的脖颈,说, “送给你。”
小巧的白石被雕成一条正在旋身跃游的小鱼,线条流畅,非常生动。小鱼的唇间叼了颗珍珠,中间打了孔,穿过银链。
石雕有点重量,沧余把它接在掌心,掂了几下。
“不是在一条船上吗?”沧余仰头问, “改变战略,要开始钓鱼了吗?”
“总得尝试一下,”屠渊笑了,真诚地说, “不然我会很不甘心。”
“可是你已经有一条鱼了。”沧余美丽的脸庞上终于浮现出些许气恼, “我不是他。”
屠渊没有说话。
“那条鱼……”沧余把石雕攥住了,问, “就长这样吗?”
“这只是一条普通的鱼,”屠渊的指尖顺着链子轻缓滑动, “我没有见过他变成鱼的样子。”
沧余“哦”一声,还想说话,但是他觉得耳边微潮发热,紧接着颈边也被侵袭了。他被迫后仰,没想到露出了更多的脖颈,被屠渊捕捉到了。
屠渊一手撑在沧余身侧的栏杆上,一手和他一起托着那个石雕。屠渊稍微侧头,低缓地说: “小鱼?”
太近了。
沧余想。
这个男人是故意的!
沧余从来没有这样过。
熟悉海底的小鱼从来不知道陆地上也能这样潮热,让他颤栗着觉出痒。他更不知道,原来屠渊的呼吸也这么……
棒。
沧余想不到别的词了。
屠渊的呼吸就是很棒,没有声音,但是喷洒在沧余的皮肤上,就能荡开骚动的涟漪。屠渊的呼吸让沧余的脸和耳朵都红了,让他觉得好热,想要喘\息,或者发出别的什么好听的声音。屠渊的呼吸,让沧余觉得很性\感。
还有。
屠渊的眼神,屠渊的嗓音,屠渊的触碰,都很性\感。还有屠渊的手,手指修长冰冷,骨节分明,肤色和他的面孔一样,病态的苍白。每次被这双手抚摸到,沧余都觉得是汩汩泉水流淌而过。可也是这样一双手,教他握\\枪,为他雕刻。
真的很棒。
屠渊注视着沧余,看到那双大海般的眼睛里波澜渐涌,而小鱼的侧脸和耳朵都要红透了。屠渊的眼神在燃烧,可他的声音却和海风一样,与沧余轻触而分。他总是这样,轻柔又温柔,却连沧余心底最坚定的信念都动摇了。
沧余思绪混乱,又想推开屠渊,又不舍得,甚至还想要屠渊靠得更近。沧余看到屠渊的嘴唇,忽然想。
他们已经有些时间没有亲吻了。
在他回家之前,他们总得做点儿什么。
这个想法一经出现就像雪球似的翻滚壮大,沧余站在屠渊胸膛和双臂之间的空隙里,忘记了他们原本在说什么。风愈来愈大,他却要流汗了。
阳光还剩下一点点,天际是醉人的浅紫色。但海水还是那么蓝,那是唯一的主宰,一种深邃而纯粹的蓝,浓郁到几乎可以触摸,仿佛被上帝颠倒挥洒的宝石。
沧余感觉到,屠渊靠近了。
“小鱼,”屠渊在他耳边说, “留下来。”
沧余沉默许久,小声问: “什么?”
“留下来,”屠渊低声说, “留下来,小鱼。”
这是屠渊第一次清晰地表达自己的欲\望,沧余却觉得自己才是无处遁形的那个。
沧余要融化在屠渊的呼吸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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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5章
狂火
沧余推开屠渊,转头就走。
然而屠渊叫住了他。
“小鱼,”屠渊这样说, “没关系的。”
沧余装作听不懂的样子,两个人隔着段距离望向彼此,身边只有宽广的海水和猛烈的海风。最后一缕阳光斜照到这里,沧余不舒服地眯起眼。
屠渊抬起手,为他挡住了。
“我是个很胆小的人,”屠渊低声说, “害怕你回不到家,又怕你彻底离开,再也不回头。”
“哦。那你真的……”沧余说不下去,转身就走。
可是逃离并不能清空沧余的大脑,胸前的石雕稍微摇晃,时刻提醒着沧余那条鱼的存在,进而让他想起屠渊的存在。屠渊就是有这个能力,就算不在沧余面前,他也在沧余的肌肤上,在耳边,在心口。
屠渊给沧余戴上这个项坠,就是抛出了鱼饵。而小鱼还偏偏咬了上去,沉浸其中,怎么也琢磨不清滋味。
真棒。
沧余握紧石雕,被硌痛了掌心。他对屠渊露出了好凶的表情,然后大步向前,既没有回头,也没有摘掉项坠。
***
天空灰蒙蒙的,飞沙贴地流窜。
汽车急刹在中央宫殿大门外,新上任的城市护卫队督察踉跄下车,他一边打着电话,一边扯出证件扔给警卫。警卫挪开关隘,他立即跑步入内。
他经过重重安检才进入议事大厅,急得汗都下来了,连行礼也很仓促。圆桌边坐满了高级官员,连同首位上的元首屠建涛,都用鄙夷的眼光看着他。
但督察顾不了那么多,他把事情汇报完,官员们脸色也变了。蓝千林示意秘书拉开窗帘,许多人在看清窗外景色的瞬间就站起了身。
无数灰黑的烟柱极速崛起,将米拉克城分割成无数苍凉的碎片。官员们居高临下,可以看见被炸毁的中央巨屏和奔走哀嚎的市民。
有人转头看向屠建涛,但是元首面无表情,不知道是成竹在胸还是束手无策。
蓝千林没有起身,她问: “谁?”
“寻鹿,不,复鹿会,”护卫队督察说, “一个恐\怖\组\织。他们的人都带着铁鹿面具,穿着长袍,看起来像西方教徒,其实是个邪\教。”
众人皱眉,因为没有听说过。但蓝千林已经明白了,她看了眼屠建涛,说: “复鹿。”她见屠建涛还是没反应,就说: “光复鹿家。”
在场的人茅塞顿开。复鹿复鹿,五十年前被推翻的元首不就姓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