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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个喜酒。”
骄傲如虞非晏,这样的结果,许是才是对他最大的打击。
傅瑜起身,轻飘飘的扔下一句:“虞郎君,你不懂。”
“真正爱一个人,就该敬她如自己,”傅瑜扬头望天,满月的天,雪已是慢慢的停了,有晶莹的光在一旁的屋檐上闪闪发亮,“让她余生都平安康乐。”
傅瑜说着,也不管身后躺在地上究竟如何的虞非晏,已是转身出了巷口。王犬韬一行人正在那里等着他,王犬韬凑上前来,一张开口,嘴里一团白气:“傅二,你怎的和他谈了这么久?”
傅瑜撇嘴笑:“今天晚上喝多了,难免有些话多。”他转头看元志:“进去,把他打晕了,扔在宁国公府门口。”本意是要扔在城门口,扒光了他的衣服,冻上一晚上的,但谈了一番话之后,傅瑜不知怎的,又心软了。
元志带着两个府丁往里头走,傅瑜嘴角带笑的看王犬韬,突地上千拉住他的胳膊:“六郎。”
“什么?”王犬韬愣愣的回他。
傅瑜感性道:“有你真好。”
王犬韬一点也不感动:“你今天还真是喝多了吧,怎么就这么酸溜溜的了。对了,你若当真觉得我好,让嫂夫人下厨做一顿饭如何?我看择日不如撞日,今天晚上也迟了,明天打完马球赛咱们就去如何?”
“滚吧你!”傅瑜低吼道,松开了王犬韬的胳膊。
傅瑜和金圆在小巷中穿梭,元志和一个府丁抬着昏迷的虞非晏往宁国公府去,另一个府丁则送王犬韬回府。天边圆月映衬着满城的薄雪,巷口有寒风阵阵。
傅瑜往回府的方向走,微低了头,突地前方的金圆冷声道:“谁?!”说话间,他抽出腰间的匕首,挡在傅瑜身前。
傅瑜抬头往前看,就见着前面是三个身披黑斗篷的人,他们身形并不高大,只披着的斗篷又宽又大,将身形和容貌都笼罩在斗篷内,一娇|小的人影居中,两边较为高大一点的两个人则是手中提着两个灯笼,许是仆从。
这样打扮的主仆三人,在这样的雪夜小巷中奔走,竟然悄无声息,着实将金圆吓得不浅。
傅瑜也是一惊,随后看他们灯笼下的影子。
两道光线,数道影子在风中摇曳,映在斑驳的青石板地上。
有影子,那就不是鬼。
傅瑜朗声问:“阁下何人?”
“傅二郎君。”温柔甜蜜的声音从斗篷里传出,紧接着,中间那人的帽子被摘掉,露出一张蜜色肌肤的小脸。平心而论,元都公主也是一代美人,她的美不同于斐凝的清冷如仙,不同于卢庭萱的娇艳似瑰,也不同于南阳长公主的英气与妩媚并行。往常傅瑜总是喜欢把元都公主归为南阳长公主那样的美人,今日一见,才发觉自己往日错了。
元都公主显然也是个不折不扣的美人,她蜜色的肌肤,深凹的眼,狭长细细的眉眼,小巧的鼻和厚厚的唇,携带着来自海洋和森林的野性,她是个非传统性的美人。
“元都公主怎的做如此打扮?”傅瑜问。
元都公主带笑的脸有些微凝滞,显是没有预料到傅瑜会问这般不相干的问题。她回道:“永安风雪大,我在家乡从没见过雪,觉得这边的冬天冷极了,所以要穿这样大的带毛斗篷遮蔽风雪。”
她说着,走上前一步,两臂在斗篷内伸展开来,露出里面的蛮腰来,“你瞧,这样的斗篷,正和我的心意。傅二若是喜欢的话,我明日就让人送到你府上去,傅二觉得这样如何?”
傅瑜摇头:“多谢公主的好意,傅二府上自有斗篷披风一类的东西,这便不劳烦公主了,公主的银两还是留着购买珠宝吧。”
傅瑜这般说了,元都公主也没有强求,见着傅瑜便要离开,她突地快步上前,抬头对傅瑜说:“傅二郎君为何每次见了我就要离开?”
傅瑜道:“更深露重,傅二赶着回家,公主还是早些回使馆好。”
“你要回家见那个不爱你的妻子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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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5章 变故
冬夜寒凉, 万籁俱寂,青石砖上铺了一层细密的雪籽,伴着移栽过来被风打落的红梅, 白雪红梅,尤是瞩目。
傅瑜披散了发, 没有披着斗篷或是披风, 只单薄的一身宽袍广袖,松松地挂在身上, 显出几分俊秀来。他立在庭院中央, 身后红梅熠熠生辉, 他却只是微抬着头,看屋檐下挂着的三盏花灯。花灯或小巧,或精致,在北风中打着璇儿,里头的烛火忽明忽灭, 在长檐下洒下摇摇晃晃的剪影。
从傅瑾的院子里告完状回来, 他洗漱后就一直呆呆地立在这儿。
房门吱呀一声轻开,穿着小夹袄的杏娘从屋里出来, 见了庭院中的傅瑜, 面上一愣,随后快步走下台阶, 问他:“我方才还想怎的不见郎君, 夫人也不出声呢。”
在马车上, 借着醉酒他, 他许是做了错事,仓皇之下离去,此时心中忐忑不安,进不得,退不愿,只能杵在这儿。怀中温软似还在,手中的柔软和脸颊上的晕烫依稀有感,傅瑜自动忽略了夫人没出声,只轻声问:“夫人可是躺下了?”
杏娘说:“还没呢,婢子出来的时候,还在看书。”
她又说:“这般晚了,郎君怎的也没回屋?”
傅瑜长叹一声,到底还是说了一句:“你先下去吧。”见着杏娘离去,才动了动站的久了而有些僵硬的腿脚,移着往寝屋走,他推开而入,室内暖融融的,带着一股冷冷的幽香,淡淡的,像斐凝身上的味道。一灯如豆,傅瑜看半坐在床榻边手执书卷的斐凝,她披散着发,着雪白中衣,比之盛装更多了股慵懒,但骨子里的风骨却是怎的也消散不了的。
“这么暗的灯,看坏了眼睛怎么办?”
斐凝没说话,反倒还反翻了一页。
傅瑜就唤她:“阿凝。”声音颇大,还带着些少年人的清脆。
斐凝还是没理他,傅瑜心下一顿,想要上前,刚走两步,热气氤氲着,越发显得身上单薄衣衫的寒意,他转了道,到一旁暖炉前薰了片刻,才转身上塌。
斐凝放了手中书,已经躺下了,微阖了眼,睡在里侧。属于傅瑜的被子整整齐齐的放在外侧。傅瑜熄灯躺下,挪动着身体凑上前,在身后唤她,想伸臂环住她,却怕她冷声地喝问自己,也怕她不动声色地推开自己。
但更怕的,还是她这样不声不响,只把自己当做陌生人的模样。傅瑜心下一横,伸臂,和着被子,一把将她捞到怀里,然后将头颅放在她而后颈间,枕在她披散的发里,细细地嗅着她身上的味道。
斐凝身体却没动。
傅瑜在她耳旁闷闷说:“阿凝,你知道什么是冷暴力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