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统在脑海里如何嚎叫,该怎么睡就怎么睡,半点没受影响。
然而没等她睡上十分钟,不轻不重的敲门声响起。
时郁and系统:“艹?”
这狗东西存心耍她呢吧?
是不是故意的,只有荆谓云自己知道了。
反正时郁这边,是挺不爽的,她沉着脸,眼睛都没完全睁开呢,明显是没有睡醒。
系统连忙安抚道:【宿主,任务,想想任务!】
时郁一向是天大地大睡觉最大,听系统这么说,当即想来一句,去特喵的任务,不干了!
但想到完成任务后的愿望,行吧,都是想想,她不能在这时候撂挑子。
时郁打着哈欠懒懒散散地走去开门。
少年一如昨日,眼睑低垂,掩盖住眼底所有的情绪,面上没什么表情。
反倒是时郁脸色不太好,往常这个点,她已经舒舒服服躺在床上睡得正香。现在可好,等荆谓云等了半天,泥人还有三分火气呢。
瞧着大小姐满脸不悦,荆谓云眼眸深邃不明。
他知道时郁为什么不开心,昨天也是这个时间,他吵醒了她。
只不过,昨天是无意,今天是有意为之。
还没等荆谓云开口说话,他膝盖忽然一痛。
大小姐气得踢了他一脚,力道不算大,柔软的拖鞋,隔着一层布料,仿佛能感觉到上面的绒毛与肌肤摩擦。
还有点痒。
“我说没说过别在我面前碍眼,看见你就烦,晦气。”
少女嗓音慵懒,漫不经心,一副忘记白天喊人和自己玩球的模样。
对待荆谓云,她永远都是招之则来挥之则去,兴起时逗玩两下,厌烦时踢打两下。
按道理来说,荆谓云早该习惯了,可出乎意料的是,荆谓云眼睛红了,似乎对于身体上的折辱,这种语言上的羞辱,更让人难以接受。
时郁:“?”
系统:【他这绝对是气的!心里估计掐死你的心都有了。宿主别怂,拿出你财阀大小姐的气势来!】
时郁心中了然,轻哼了一声,“你这什么眼神,不服气?嗯?”
“……”
荆谓云缄默不语,眼睛看起来好像更红了,隐隐有水光涌动。
时郁只当没看见,抬手轻轻拍了拍他的脸,这动作,极具侮辱性,“还敢瞪我,不长记性是吧?”
说着,她轻抚了下他脸上还未好全的伤。
少女温软的指尖摩挲着少年的脸颊,所碰之处,带来细密的疼痛。
大小姐的手还在脸上,荆谓云没敢动,只得沉着声开口道。
“不敢。”
时郁感觉差不多了,抬了抬下巴,施舍一般道:“说吧,什么事?”
“我……”
荆谓云正欲开口,就见时郁低头看了看手,白皙的指尖蹭了些他脸上伤口流出的血。
站在他面前的少女背脊微微弯曲,方才拍他的那只手,微不可察地轻颤着。
时郁强忍着头晕目眩,继续扮演“恶人”,她掩饰的很好,就连系统都没注意到她的不对劲。
倘若不是荆谓云一直低垂着头,又和大小姐距离很近,怕是也发现不了这细微的“小动作”。
“哑巴了?”
“医生说我需要休息,我明天想……”
荆谓云眉头微蹙,似乎这种有求于人的话语,对于他来说,很是难以启齿。
偏偏大小姐就喜欢把他的自尊踩在脚下,“荆谓云,你自从来到时家以后,除了惹我生气以外,有一点用处吗?”
“……”
“狗都会摇尾巴讨我欢心,你会什么?”
“……”
今晚的荆谓云白衣黑裤,干净清爽,即便脸上有伤,也不难看出那伤下是被造物主偏爱的一张脸。再加上那笔直的背脊,不屈的意志,带着无人能够忽视的锋芒。
让人有种想撕破他那层坚硬的外壳的感觉。
在系统的鼓舞下,时郁也发现语言是很好的利器,乘胜追击道:“荆谓云,你现在是在求我?”
荆谓云用力攥紧拳,又无力地松开,“是。”
时郁将双手环于胸前,始终是那副睡不醒的样子,终于说出了系统给她的台词。
“这就是你求人的态度?”
“……”
“想休息?可以。”
“……”
“荆谓云,跪下来求我。”
少女的声音淡淡的,没有起伏,就像是在说要去哪里吃饭一样。她的嗓音一惯这样,系统不知说了多少次,可没办法,她改不了。
时郁说完以后,眼里是一片空洞,没有悲喜,没有情绪,只倒映着荆谓云的身影。
她就那样看着他,一言不发,眼神空得发冷。
明明被逼下跪的是荆谓云,他却莫名有一种感觉。
时郁,快哭了。
时郁对可能伤害到他人这件事,有严重的心理阴影。
虽然不知道为什么,但这是时郁心声告诉荆谓云的。
荆谓云漆黑的眼眸中是压抑的疯狂,仿若心中关了一只扭曲的恶魔,随时可能冲出来,将面前这个心口不一装模作样的大小姐撕碎。
他死死盯着时郁,眼里的疯意愈发浓郁。
下一秒,一声沉闷的声音响起,荆谓云竟直挺挺地跪在了时郁面前。
“……”
空气顿时死一般的沉寂。
时郁难得的懵了,下意识往后退了一步,后背抵在冰冷的墙面上。
丝丝缕缕的凉意蔓延至她全身,血液仿佛都在荆谓云跪下的瞬间凝固了一般。
她低下头,目光和荆谓云撞上。
对上她空洞的眼眸,少年垂下头,挡住眼底的疯意。
可不能让大小姐发现他是故意的。
不然就不好玩了。
————
时郁:现在换个任务对象还来得及吗?他好可怕哇!
作者有话说:
四舍五入云哥求婚了,呱唧呱唧!
别看他跪了,实际上是拐着弯欺负大小姐呢。
第16章
小姑娘瞳色偏浅,乌黑细软的长发顺肩披落,衬得肌肤更加白嫩,只是苍白的脸彰显出她此时的茫然无措。
脑海里不停回荡着三个字。
怎么办?怎么办?怎么办?
时郁是听系统说,荆谓云绝不会低头受辱,才会如此过分的。
谁也没想到,荆谓云会不按套路出牌,真的跪了。
四周静得出奇,这个时间段,别墅里的佣人走得走,睡得睡,根本没有人注意到走廊上的两个人。
时郁感觉自己心口发紧,像是压着一块大石头,让人喘不上来气。
和她相反,荆谓云跪得那叫一个气定神闲,没有半点要反抗的意思。
他低着头,看不见大小姐此时的表情,视线里只有两条修长笔直的腿和毛绒绒的拖鞋。
拖鞋是白色绒毛的,鞋面上还有两只兔子耳朵,看起来又软又保暖,刚才时郁就是穿着它踢自己的。
【喂,做点反应啊!】
荆谓云一动不动,看起来好像是真的在服软恳求时郁。
【快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