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继续扇的男生嘴里叼着根烟,吊儿郎当地扔掉手里的半截烟,一把推开前面的人。

他随手捡起扔在旁边的木棍,对着跪在地上的男生比量了两下,似在揣摩下手的力道和位置。

“你是要钱吗?你要多少?你说个数,只要我有,都给你,你放过我吧……”

“我真不知道哪里得罪你们了。”

“我求求你,放过我吧……”

场上其他的人都停了下来,寂静的小巷子里只有男生卑微地乞求声。偶尔有路人探头看向这边,见是混混们打架,脚步顿时加快了几分,匆忙离开。

“尿了,他尿了!”突然有人大喊道。

只见男生裤子那里湿成一片,臭味弥漫开来,旁边的人瞬间哈哈大笑起来,甚至有人笑得直不起腰。

听到这些笑声,男生浑身颤抖,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敢在南城堂而皇之打美厄斯学院的学生,这些人全疯了,他们还有什么不敢的!

单挑得怕群殴,打架狠得怕愣的,愣的怕不要命的。

这些人明显是后者。

就在这时,一块长方形状的重物不知从哪飞过来,“砰”的一声砸在男生脑袋上,然后掉在不远处。

拿着木棍的男生往旁边一跳,骂骂咧咧道:“卧槽,云哥你动手能不能知会一声,差点砸到我啊!”

“废话太多。”

荆谓云声音一如既往的冷淡疏离。

少年背对着光,站在阴影中,脸上还有几处血痂,配上那双阴鸷的眼眸,衬得整个人越发阴沉。

挨了一板砖的男生,用手抹了把脸,看到一手的血,不敢置信地望向荆谓云。

“荆谓云?”

“是你找的人?你怎么敢打我?”见到荆谓云以后,男生背脊稍稍直起来少许,之前的嚣张恢复了一点。

“噗。”木棍男生忍不住笑出声,一脚踹过去,把他踹倒在地。

“我们云哥怎么就不能打你了?”

男生躺在地上,嘴里还在不停说着,“你怎么敢打我?”

荆谓云慢步走过去,一双充满戾气的眼睛,眉眼低垂,浑身上下都透着大写的拒人千里。

此时他整个人身上都是挥散不去的暴戾与桀骜。

看上去和平时不太一样。

荆谓云没说话,弯腰捡起落在地上的砖头,然后面无表情地看着满脸是血的男生。

“荆谓云,你别欺人太甚!”

那人的一个跟班看不下去,站起来怒吼道。没等他再说什么,就又被人踹趴下了。

荆谓云仿佛没注意到这点小插曲,随意地将手中的砖头抵在男生手背上。

男生见状想要躲开,一根木棍不轻不重地敲了敲他的头,“劝你最好别动,云哥脾气可没我这么好,还能听你说两句话。”

“是是是,我不动。”男生瞳孔微缩,颤颤巍巍地把手按在地上,一副服软的样子。

荆谓云眼瞳漆黑,沉声问他,“你叫人弄伤我的手?”

“不是我,是叶宸他们啊!我只是……只是找人堵过你一次……”

越往后说,男生声音越小,恐怕他自己也知道,相较于手上的伤,他找人群殴荆谓云这事更严重。

荆谓云却不在意,继续道:“我不太喜欢别人碰我的手。”

“我都说了,不是——”男生注意到面色阴冷的荆谓云,话语徒然一顿。

他知道,今天他是彻底的栽了。

荆谓云手上那道口子是不是他弄得根本无所谓。荆谓云不过是找个借口,拿他开刀罢了。

想到这,男生有种破罐子破摔的感觉,“他妈的,荆谓云你能耐你报复时郁去啊!你在南城这么惨,跟我们有什么关系,呸,孬种!”

“……”

“要不是时郁那个贱//人,我也不会招惹你……”男生说着说着,到底是怂了,开始把所有过错往时郁身上推。

他见荆谓云没反应,以为是说到荆谓云心坎上了,更加卖力说着。

下一秒,荆谓云几乎没有任何犹豫地把手里的砖头砸了下去。

少年臂力惊人,“砰”的一声响格外沉闷渗人。

“啊!”

撕心裂肺的惨叫声霎时响起,所有人都吓了一跳。

然而荆谓云充耳不闻,漆黑的眼一瞬不瞬地泛着冷意。

“耗子,云哥好像……好像……怎么办啊?”先前揍人的一帮人也懵了,说话有点结巴,一副想说又不敢说的样子。

他们都清楚,荆谓云有病,疯起来没人拦得住。

一个冷静到可怕的疯子,谁也不知道他下一秒会不会敢拿刀捅人。

遇到这种人,最好能离多远离多远。

作者有话说:

下一章能看到云哥表演变脸,怎么在大小姐面前卖惨。

第18章

下午,天气渐凉,从中午就蓄势待发的乌云,终于降下了雨,细密接连不断的银线从天空中飘落。

雨不算大,但在外面站一会,也足以让衣服湿透了。

道路两边豪车云集,司机都很有眼力见的下车接着自家的小姐少爷。

荆谓云站在一颗树下,视线落在前方,目光微凝。

校门口一道身影纤细瘦弱,亭亭玉立,少女犹如从画中走出来的美人,一头乌黑漂亮的长发落了少许雨珠,透着淡淡光泽。高级定制的校服,穿在她身上,多了几分矜贵优雅。

只是她总是一副没什么精气神的样子,神情困倦漠然,眼皮子耸拉着,好似下一秒就能站着睡过去。

小姑娘左右看了看,大概是没找到自己的车,也不急,耐心地站在原地等着。

荆谓云低头看了眼自己手里的东西,朝少女走过去。

不似刚从校门出来的时郁,荆谓云的发丝彻底被雨水浸湿,也不知在外面站了多久,脸上呈现出病态的苍白。

“你来干什么?脏死了。”

时郁的声音听不出任何情绪波澜,眼瞳深处一如既往的空洞。

但荆谓云知道,在那最冰冷的深处隐藏了难以察觉的炽热。

那团火,在一片死寂中孤独地燃烧着,没有人察觉,也不会被人发现。

这是只有他一个人知道的秘密。

【老天,现在下得是小雨吧?是小雨吧?他是怎么做到把自己淋成这样的?】

荆谓云有点想笑,他低下头,恣肆的疯意隐于眼底,嗓音有些哑。

“你的外套。”

说着,他将手里的袋子递过去。

时郁淡淡地瞥了一眼,没接。

那外套,正是之前时郁把人赶出去洗的那件,看包装袋,应当是荆谓云送去洗衣店了,也是,如果荆谓云用手洗,那才是真的傻X。

时郁不接衣服,荆谓云就不收回手,颇有跟大小姐杠上的意味。

冰冷的雨珠砸在手上,带来刺骨的凉意。少年有一双很漂亮的手,指节分明骨感。此时拆了纱布,上面有少许青紫伤痕,最严重的地方,是一道很长的血痂,有种说不出的战损美感。

【烧退了没啊?就在这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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