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习惯性去摸打火机,却摸到两张薄薄发皱的纸。
鬼屋门票。
原本他和时郁计划先努力学习,等考完试以后再去玩的。
今天是最后一天,错过了。
还有高雅……
她倒下的时候说:“我就逗了你那么一次,你还要记仇到什么时候呀?这次扯平了……”
车内很安静,车窗被摇了下来,风呼呼的往里面灌,冷的人浑身发抖。
荆谓云感觉全身血液都凝固了一般,从骨子里渗出的凉意,冷的窒息。
好冷。
他不是不怕,只是从未表现出来过。
————
与此同时,零度酒吧门口。
“不是,小姑娘你确定你要来这?从上车以后你就一直换地址,一会儿要去警局,一会儿要来酒吧的,你到底要去哪啊?”
司机转过头来看时郁,却发现时郁脸色苍白,死死盯着酒吧那燃烧的大火看。
突然,时郁猛地拽住车门把手,冲下了车。
“喂!小姑娘,你疯了?”司机傻眼了,想伸手抓时郁,却没有抓住,只好也跟着下了车。
倒不是怕时郁会跑单,而是觉得小姑娘现在的精神似乎不太稳定。
“快拉住她!!”司机大喊着,周围顿时有不少人看了过来。
少女此时已经冲到了警戒线位置,被旁边一名警察一把拽住。
“你不要命了?”
时郁听不进去,眼神空洞,直勾勾看着酒吧大门。
她看到从里面出来好多身上是血的人,甚至有被抬着的人。
警察消防队医院的人,各种车辆包围着这个小小的酒吧。
那火烧得好大好大,却让人感觉不到一丝热度,只觉得浑身冰冷。
少女疯了一样拼命挣扎,却耐不过警察的力气大,被拉在警戒线外。
“砰……”
时郁脱力地摔在地上,胳膊还被警察拽着,她仰起头看向那名警察,声音是自己都无法想象的嘶哑,“有没有一个叫荆谓云的人在里面?”
警察愣了一下,拿起对讲机说了什么,很快另一边就回复道:“先告诉那个女孩,荆谓云没事。”
下一秒,警察感觉自己衣服被人扯了扯,然后就听见少女用轻到近乎听不见的声音问:“他在哪?”
三个字似从喉咙里拼命挤出来的,满含绝望无助。
警察安抚道:“你放心,人是跟着我们季队的,肯定没事的。”
少女这才松了手。
她身子止不住的发抖,像是没有五识的死物,麻木不仁。面无表情地跪坐在地上,眼睫许久才眨上一次,反应越发缓慢。
少女的眼里是一片空荡荡的死寂。
“祁子统,我为什么来的这么晚?”
系统沉默,想要说些安慰人的话,可又不知道说什么好。
时郁真的拼尽全力的赶过来了。
可她就是觉得不够,荆谓云一个人到底发生了什么事能引来如此多的警察?
先是警局,然后医院,最后酒吧,辗转了这么多地方。
她却一次都没有找到他。
总是差那么一点,就差那么一点!
好像冥冥中注定他与她永远会错过。
【宿主,这不关你的事呀,你不要把所有的错都揽在自己身上。】
时郁无力地垂下头,连在心里回复系统话的力气都没有了。
到处都是警笛声、吵闹声……
那些声音混杂在一起直往人耳朵里钻,哪怕用手捂住耳朵,也会响在脑袋里,避无可避,无处可逃。
上一次,时郁没能救傅云礼。
这一次,她又与荆谓云错过。
仿佛这人世间所有的苦难都找上了她,麻绳专挑细处断,厄运只找苦难人。
这就是她的劫难。
“是你找荆谓云吗?”季湛明走过来低头看着时郁。
时郁茫然地点点头。
“你叫什么?”
“时郁。”
季湛明不是直接过来找时郁的,而是在来之前就拨通了荆谓云车上司机的电话询问。
荆谓云想不到谁会来北园找自己,想来想去只有最不可能的一个可能。
“如果她说她叫时郁,麻烦季队把人送来我这。”
季湛明看出地上小姑娘的憔悴,眉头一拧。
她脸上一点血色都没有,而且对讲里说,她下车以后直奔着零度酒吧就要冲进去。
很明显,这个年纪不大的小姑娘非常确定荆谓云在里面。
可她是怎么知道的?难道是荆谓云告诉她的?
也不太可能,通话时荆谓云显然不知情。
季湛明狐疑地望着时郁若有所思,没办法,干他这行的人,若是不谨慎,早死八百回了。
他思索了一会儿,决定亲自送人去荆谓云那边,不然总觉得放心不下。
别怪他怀疑一个手无寸铁柔弱的小姑娘,这种事上,绝对不能放松警惕。
“你跟我走吧。”
“嗯。”
“能起来吗?”季湛明朝时郁伸了伸手想要扶她。
小姑娘却倔强地摇了摇头,站起来,忽然想起来什么,她转身跑向在旁边焦急等待的司机那边,轻声道:
“我把钱转你。”
司机长吁了口气,“小姑娘,你刚才要吓死我了,你要找的是警察啊,我说你怎么一会儿跑这一会儿跑那的。”
听起来司机是误会了,时郁也没心情和他闲聊这些,按照约定给他转了一万块钱。
听到手机收款提示音的时候,司机还不太敢相信。
就这么短短的一瞬间,他好像不认识钱了。
我滴个乖乖,这小姑娘不是一般的有钱啊!
————
车子停下。
隔着车窗时郁看到了在一条小道上靠边停靠的白车。
少年站在路边,漆黑的眼和清隽的五官轮廓仿佛烙印在脑海里,无法抹去。
只一眼,时郁就认出了那是荆谓云。
她拉开车门走过去。
“荆谓云……”
时郁的声音带着颤音,一路仓皇失措压抑的恐惧堆积在胸腔,堵得人说不出来话。
少年手臂上缠着厚厚的绷带,明显是受了伤,当看到时郁的刹那,脸上竟然露出了紧张的情绪。他垂在身侧的手用力攥紧,惩罚一样用指甲抠着掌心。
感受到丝丝缕缕的痛意时,才真的确定看到的一切不是幻觉。
在少年未开口前,那道病弱娇小的身影已然扑了过来。
两个人的身子都很凉,像是苦苦挣扎的溺水者相拥。
荆谓云僵在了原地,一向飞快运转的思绪凝滞不动。
久久不能回神。
少年眼睑低垂,望向怀中的少女。
终是忍不住抬手把人用力拥在怀里,仿佛抓住了海面上的浮木,死死抱紧,绝不放手。
他想。
这个夏天好冷。
可是大小姐强势不容拒绝地闯了进来。
就在这时,少女蓦地踮起脚尖,用手臂勾住荆谓云的脖颈,让人低下头来。
她身上带着股微凉的气息,呼吸像羽毛贴蹭般,极具暧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