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观梁不用知青们帮忙收拾碗筷,让他们先回去,否则到时候太阳落山了洗澡也不方便,还告诉他们到哪里打井水,回去好烧水洗澡。

送走了五个知青,李跃青回到堂屋,将长枪就地往门后一放,和板锄、四齿锄那些农具放在了一起。

李观梁问他:“明天还要训练?”

李跃青道:“嗯,秧塘里再沤两天肥,排长说要二犁了就不再训练了,下次等到农闲。”

种水稻讲究在插秧之前三犁三耙,犁三遍耙三遍,增加秧塘的肥力。

前头他们犁田组在去年晚稻收割后,就已经犁过第一遍冬田了,现在开春的秧田就是去年冬水田延续过来的。

等再沤沤肥,二犁二耙,晒几天就第三遍,接着可以插秧了。

民兵训练一天也是记满十个工分,但放工比其他人都要晚,李跃青训练了一天,背后汗得难受。

李观梁道:“锅里还有饭。”

李跃青摆手,“我先冲凉。”

他走过时,撇了一眼饭桌上唯一的小半碗剩饭,“你请猫儿回家吃饭了?”

一碗饭都吃不完。

李跃青想到那张雪白的小脸。

难怪那么瘦。

李观梁解释道:“我盛饭盛多了,他吃不完。”

李跃青:“哦。”

就那个大小的木碗,他能吃两碗饭。

李跃青对于他哥请这么多人回家吃饭没什么意见,他无所谓地走向灶房去烧水。

李观梁默不作声,看了一会儿饭桌。

把小半碗剩饭倒进自己碗里,伴着豆角汁吃了。

………

知青院四方形围屋,中央是天井堂屋,屋顶青瓦向内倾斜,四水归堂,落尽中央的池子里。

三面有厢房作卧房,三间宽敞卧房,五个人。

他们讨论了一下分房间的事情。

兰听寒先开声,“我和水鹊一间吧,我睡眠浅,需要睡的时间也不多。”

他转向水鹊,温声道:“要是你半夜哮喘,我觉察得快,好方便照应。”

兰听寒:“其他人也能安睡,否则第二日不能及时起来上工。”

他一一分析清楚,又是他们当中年纪稍大几岁的,说出来的话令人信服。

于是就这么安排下来了。

汪星和苏天一间,剩下的陈吉庆暂时和小鸡苗凑一间。

因为他们院子里没有围起篱笆,小鸡苗不能直接放养,避免走丢了知青院为数不多的珍贵财产,就先把小鸡关在房间里。

兰听寒已经隐隐成为知青院里安排统筹的角色。

苏天和汪星先去挑水,填满水锅和院子里的三个大水缸,存好这两天要洗漱煮饭煮茶用的水。

陈吉庆烧火的功夫好,负责到灶房里烧热水。

他自己到后面的山上去砍竹枝回来编起围院,院前自留地的瓜秧也要用竹枝支起来。

兰听寒安排得井井有条。

水鹊听到最后,也没听到自己的名字,他期待地问:“那我呢?”

兰听寒沉默了一会儿,似乎是在思考应该给他安排什么活。

“去铲起来今天焦掉的饭,用来喂鸡苗好不好?”

他说话到后面,几乎是一种轻哄的语气。

水鹊还准备等兰听寒安排他去挑水,然后他好使出一身躲懒的功夫赖账呢。

怎么不留给他刷剧情进度的空间啊?

水鹊怏怏不乐,“……好吧。”

他听话地去把锅里煮焦的饭铲起来,放进浅口盘子里。

陈吉庆好奇地捻了块锅巴嚼嚼,味同嚼炭,“……”

他提议:“要不加点水?搅和混合了再喂给小鸡。”

水鹊垂着脑袋:“噢……”

真的有这么难吃吗?

他好奇地捻起来一块。

没有起伏的机械音声线,语气却隐隐有无奈,劝道:【……不要乱吃。】

水鹊惊讶了一下,【10?】

监察部门是不是真的只剩下10和01两个职员了?

为什么他从来只能对接到这两个人。

水鹊其实对他们没什么意见,就是觉得很奇怪。

他晃了晃手里的锅巴,【你想吃吗?】

10静默了一下。

机械音回答:【主观上我愿意尝试。】

【客观上,人造人并不需要通过碳水食物来摄入能量。】

水鹊:【真遗憾,那到时候你和我约会不吃饭吗?】

他话音刚落,好像隐约听到了10的电流声,滋滋的。

【你想吃什么?】10在另一边打开面板,【我正在选订餐厅。】

水鹊:【……】

【等我回去再说,好吗?】

10:【……嗯。】

他把面板关上,各个大世界餐厅的评分就看不见了。

………

第二天派下来的活仍旧是杀秧叶堆肥。

生产队里有人负责打钟,以敲钟为出工、放工的信号。

其他几名知青已经熟悉了杀秧叶的活,菜镰刷刷刷割得很快。

因为村头村尾附近田野里的猪草都除尽了,李观梁将他们安排到手脚快的一个小组去,到远一些的茂密山头杀秧叶。

水鹊身体不好,昨天也没试过活,李观梁作为队长,得带着他。

上午他们要么就在田野间,要么就围绕山脚低缓地带,割了些旁人疏漏剩下的猪耳草、铁杆蒿、艾叶一类。

李观梁平素性格不大爱说话,他性子说好听是沉稳,实际上有点沉闷的意思。

做起正事来很靠谱,但除却公事,其实是很少和人交谈闲话的。

讲公事时有板有眼,一本正经,也有足够的威严解决生产队里的矛盾。

但要是生活闲聊起来,就像闷葫芦,言辞方面有些木讷,更不会主动找话题,不像有些八面张罗的队长。

水鹊觉得他像是个哑巴。

一上午两人没怎么说话,除了必要时候,李观梁提醒他注意脚下的土坑。

水鹊戴了个新的草帽,是在供销社买的,崭新崭新,颜色洁白,编织得精致,不是普通农家自己编的那样粗糙,两侧还留有金属的小眼儿,带子系在下颌,防止风一吹帽儿就掀翻了。

日头灿烂,他热得说不出话,割草要弯腰,他动作慢吞吞,也不利索,导致一上午,那个竹筐里就填满了一半。

李观梁没有看出来他灰心泄气,反而手掌压实了竹筐里的秧叶。

一半就变成四分之一了。

“要压实,按斤称算工分。”

他对水鹊解释。

小知青一下子像是秋霜打过的茄子,蔫巴下来。

李观梁迟钝地安慰他,“你刚开始学做这个,动作慢一些是正常的,一天踏踏实实做下来也能有五个工分。”

水鹊眼尾垂垂,无言地看着李观梁。

成年男子,一般完成了生产队的任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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