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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黑咕隆咚的大玩意儿。
“那是什么?”
沈匀霁问道。
“你过?去看看就?知道了。”
江渡岳笑了一下。
沈匀霁不明所?以,但还是走了过?去。
她刚刚靠近,眼睛就?倏地睁大了。
那不是什么大玩意儿,是一个个垒起?来的泡泡玛特!
看着比她还高出半个头的“泡泡玛特墙”,沈匀霁的脑袋有点?转不过?来。
“你买这么多干嘛?”
“嘶啦”
回?应她的是油锅爆香的声音。
不一会?儿,江渡岳端着一盘小炒从厨房里走了出来,见沈匀霁还愣在那儿,便说:“你不是说挺可爱的吗?我?回?来的时?候顺路就?买了。”
沈匀霁转头看着他?,道:“那也太多了啊……”
江渡岳不以为然:“盲盒的乐趣不就?是抽的一瞬间吗?我?就?摆这儿,你每天过?来抽一个,没几个月就?抽完了。或者你要?愿意,一天抽五个也行。”
“……”
“抽一个试试?”江渡岳道。
餐厅暖黄的灯光下,江渡岳硬朗的线条变得柔和,声音也比平时?温和了许多。
沈匀霁犹豫片刻,伸手拿过?了放在最顶端的盒子。
这是她第一次拆盲盒,动作都有些?小心翼翼。
等她把小玩偶从银色的袋子里拿出来的时?候,心跳忽然有些?加快。
“喜欢吗?”
“嗯,喜欢。”
沈匀霁不自觉地笑了一下。
这个笑容很浅很淡,像蜂蜜水一样,没有颜色却沁入心腑。
江渡岳看着她,不知道在想什么,过?了半晌,才说:“过?来吃饭吧。”
今天的晚饭是烩肉、炒菜和米饭,沈匀霁望着一桌的菜很不好意思。
“明天我?来做吧。”
江渡岳看她也不动筷子,便问:“怎么?不合你口味?那我?明天把厨师叫回?来好了。”
沈匀霁道:“你总是做饭不会?耽误你吗?”
江渡岳笑了,又是那副没个正型儿的样子:“你觉得会?耽误我?什么事儿?”
沈匀霁一下子也答不上来,毕竟江渡岳看起?来的确很闲。
她只好找了个牵强的理由:“既然我?也住进来了,也要?分担一些?家务吧。”
江渡岳唇角似弯非弯,道:“我?家没家务,做饭是我?的爱好。”
然后他?顿了一下,又补充道:“洗碗也是。”
“……”
好特别的爱好。
吃完晚饭,外面的天已?经全黑了。
江渡岳收拾了一下碗筷,给沈匀霁递过?一块抹布,道:“你不是要?干活,那去把桌子抹一下吧。”
行吧,再小的活儿也是活儿。
沈匀霁接过?抹布,转身去擦桌子。
餐桌上不算很油,来回?擦两遍也就?干净了。
她动作很麻利,但也许是有些?快,擦到桌角的时?候,不小心碰掉了一个盒子。
沈匀霁弯腰去捡,却在看到盒子的时?候微微一愣。
“盐酸氟西汀?”
她念出了有些?拗口的名字。
有些?好奇的她刚准备翻过?盒身去看说明,一只大手却从背后伸过?来,迅速地抽走了盒子。
回?头一看,江渡岳正垂眼看着她。
沈匀霁有点?尴尬,毕竟吃药是很隐私的事儿,于是她赶紧道歉:“不好意思,我?不是有意要?看的。”
江渡岳平淡地嗯了一声,便把药盒塞进了口袋。
他?顺手拿过?沈匀霁手里的抹布,转身走向厨房。
“没什么事儿了,你去休息吧。”
这个小插曲并没有在这个普通的夜晚激起?什么水花。
沈匀霁整理完衣物,冲了一个澡,然后便坐在了床沿。
她看着灯下那个玫瑰花装扮的skullpanda,突然感到了隐隐的不安。
江渡岳是因为上次的事情在弥补她吗?
可是这样的弥补是不是有些?过?头了?
她倒不是觉得江渡岳会?喜欢自己,这种离谱的担心大可不必,但是她却怕自己会?依赖上这种受人帮助的感觉。
依赖一旦成为习惯,就?像是上了瘾的毒药,危险又难以察觉。
哎?药?
沈匀霁思绪忽然一闪,想起?了她从地上捡起?的那个药。
那是什么药啊?
她忽然心血来潮,拿出手机查了起?来。
不一会?儿,搜索引擎便返回?了结果。
“盐酸氟西汀主要?用于治疗各种抑郁性精神障碍,包括轻型或重型抑郁症、双相?情感障碍的抑郁症?”*
这个夜晚似乎突然也没那么普通了。
此时?此刻,沪市某处别墅内,玻璃器皿炸裂的尖锐声音打破了夜的宁静。
“他?妈的凭什么不让我?去总部上班!”
江婉把酒杯往地上一砸,指着孙经理的鼻子就?骂:“你好歹也是人事部的二把手,我?是我?爸亲闺女,连进自家公?司干活都不给?”
孙经理小心地避开玻璃碎片,低着头解释道:“江小姐,真不是我?不帮您,是……是少爷他?……”
江婉眼睛一瞪,疑道:“江渡岳?”。
孙经理点?头,道:“是的,江少爷去找了我?上司,说您现在情绪不稳定,经常、经常……”
他?说到一半就?不敢再继续说下去,战战兢兢地杵在那儿。
江婉怒道:“说!经常什么!”
孙经理支吾道:“他?说您经常打气,有损公?司形象,还说这职位不适合您,推荐了另一位京大毕业的学生,说人家成绩好还拿过?很多奖,对公?司发展比较好……”“哐当”
江婉顺手抄起?沙发上的气筒朝孙经理砸去,骂道:“打气!是不是打这个气!老娘打气管他?屁事!他?什么时?候关心起?公?司发展了!”
孙经理不敢说话,只能默默接受着江婉的发泄。
这时?,旁边传来夏知鸢悠悠的声音:“江婉,算了吧,你为难孙经理也没用。”
江婉还在气头上,对谁都是无差别攻击,扭头就?怼夏知鸢:“这儿有你说话的份儿吗!那女的都住进我?哥家里了你知不知道?你还有脸在我?家沙发上躺着?别以后我?要?叫那个女人嫂嫂!”
夏知鸢翘着二郎腿,抿了一口酒,道:“我?知道啊,我?还知道江哥揍了你找的打手呢。”
“那你还坐得住!”江婉吼道。
夏知鸢翻了个白?眼,道:“婉姐姐,你就?是心太急。”
“什么?”江婉皱眉问道。
夏知鸢不徐不疾地说道:“江哥现在是上头了,我?们去针对他?只会?让他?逆反心理更重,反而坏事,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