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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匀霁的手腕,像是乞求一般。
沈匀霁并不明白江渡岳说?的承受痛苦是到哪种程度,也?不明白连自己父母都无法承担的负担他要如何撑起?
时时刻刻照顾自己的情绪?小心翼翼地与她相处一辈子?
“不会累吗?”她问道。
江渡岳牵起她的手,放到唇边,落下一吻,道:“不会。我更怕你先烦我了。”
“为什么?”
“因为我会每天都在?你面前?晃悠,不管你开?心还是难过我都一直陪着,你骂不走,打不走,就像最开?始那样,你到哪我都要追着你。”
他说?着无赖的话,神情却像骑士那样笃诚。
沈匀霁终于被他说?得破颜而笑。
江渡岳见她笑了,也?扬起了唇角。
但他并未放开?她的手,而是浅浅地啄着她的手背。
慢慢地,江渡岳的指尖滑入了沈匀霁的衣袖,激得她一颤,可?是他却没有松开?的意思,而是试探着继续向里滑去——
“我想?看看,可?以吗?”
“看什么?”
“我想?看看你的手臂。”
沈匀霁沉默片刻,然后轻声说?道:“那先关灯。”
江渡岳开?始讨价还价:“关灯就看不到了,那让我摸一下,可?以吗?”
沈匀霁抿了下唇,仿佛用了很多勇气,才应道:“嗯。”
灯光熄灭,一刹陷入了完全的漆黑。
再这样的黑暗里,触觉的感官被无限放大,沈匀霁能感受到手背上传来?的温热气息,以及小心敬慎探入她袖口的手指。
江渡岳抚上凸起疤痕的那一瞬,沈匀霁仿佛触电一般,酥麻感顺着神经末梢流遍了全身。
但她没有躲,只是略显僵硬地直着手。
江渡岳感受到了她的紧绷,轻声道:“别怕。我不害你。”。
。
说?罢,细柔的亲吻再次附了上来?。
他从手臂,一路缓缓地吻了上来?,接着倾身而下,隔着衣服吻在?她的肩头,她的锁骨,又?攀上了她的面颊,鼻尖,眼睛,最后落在?了她的额头。
沈匀霁呼吸都要停滞了。
她极力睁大了眼睛,想?要看清江渡岳现在?的表情。
可?是外?面雪地返照的月光太过黯淡,她实在?看不清。
反倒是弯弯的睫毛一上一下眨动的时候,扫到了江渡岳的下颚。
她能感受到江渡岳定格片刻,接着,透着隐隐忍耐的声音响起:“晚安,阿霁。”
不等她回?答,江渡岳已经翻身下床,裹上了那层薄被。
“……”
沈匀霁很无奈,她心跳快得像是失控,这还怎么安?
她脑子中各种凌乱的思绪乱飞,一直到把?自己都绕糊涂了,才沉沉睡去。
——
。
“叮叮叮”
现在?是夜里三点半,闹钟的声音准时响起。
江渡岳睁开?了眼睛,按掉了手机的闹铃。
该去看日出?了。
他缓了两秒,便准备起来?去喊床上的沈匀霁。
可?他刚转了个身,就觉得有些不对。
这被子里怎么这么暖?
他下意识地伸手一揽,竟然摸到一个软软的东西——
“唔,几点了?”
“东西”还说?话了!
不对,这哪是什么“东西”,这是沈匀霁!
沈匀霁从被窝里探出?小脑袋,揉了揉眼睛,又?喃喃地问了一遍:“是要去看日出?了吗?”
对于近在?咫尺,不对,应该说?是睡在?他身边的沈匀霁,江渡岳愣得仅存的困意也?飞走了。
半晌,他才问道:“好好的床不睡,你怎么睡这儿来?了?”
沈匀霁倒是没遮掩什么,平静地解释道:“你被子太薄了,我就把?床上的被子也?给你盖上了。”
“但是,我又?觉得有点冷,就也?下来?盖厚的被子了。”
她似乎是怕江渡岳误会,还特地补充了一句:“你还裹着薄被子的,我可?没占你便宜啊。”
“……”
江渡岳觉得自己的理智在?崩塌,他立刻直起了身子,道:“阿霁,我去趟卫生间,你先把?厚衣服换上。”
沈匀霁还想?说?什么,可?江渡岳已经咚的一声,把?卫生间的门关上了。
他不会真以为我要对他怎么样吧?
沈匀霁微微皱眉。
那她也?太冤枉了。
明明平日里骚话说?的最多的是江渡岳,她可?是行得正坐得直,单纯不想?让他受凉而已。
大概过了十分钟,卫生间里响起了哗哗的水声,而后江渡岳才从里面走了出?来?。
他看着已经乖乖把?自己裹成球的沈匀霁,道:“走吧,我们?去看日出?。”
凌晨时分,温度低到让人觉得发痛,天寒地冻间,他们?一脚深一脚浅地顺着石阶向上爬,终于看到了太阳跃出?云海,日照金顶。
那层层叠叠的山峦,泛起金红色的光,美得让人心生涟漪,仿佛置身于仙境。
忽然,江渡岳问道:“你还记得你第一次见我的时候,说?了什么吗?”
“什么?”
“匀峰巍峨,霁日初升。”江渡岳眼中是如火的朝霞,“那是你的名字。”
沈匀霁定格几秒,随后浅浅一笑:“你还记得。”
“你说?的每句话我都记得。”
朝霞绚烂蓬勃,如火般热烈,江渡岳紧紧地握住了沈匀霁的手。
他剖白似地说?道:“我从来?没问过你的伤疤是怎么来?的,因为我怕勾起你的伤心事,但其实,我生病的起源也?是一场火灾。”
山顶上风很大,却盖不住他的声音。
沈匀霁身子微微一僵。
江渡岳看着她,道:“十一年前?,我被锁在?一栋着火的大楼里,高温和浓烟让我昏了过去。我以为我死?定了,但是我被救了出?来?。那段时间我本?来?就因为妈妈的去世而变得暴躁孤僻,再加上创后应激,慢慢就演变成了双向情感障碍。”
“被……救了出?来??”
“是的,我隐约记得我被抬上救护车的时候,有人喊了一句’这姑娘也?受伤了’,但我当时连睁眼的力气都没有,所以至今都不知道她是谁。我也?想?过会不会是我记错了,可?能我就是被消防员救出?来?的。可?是不管是消防员还是别人,后来?我试着寻找过’这个人’,但一点线索都没有,就好像这个人不存在?一样。”
江渡岳说?着,垂下眼眸:“但那个受伤的姑娘一定存在?。有时候我会想?,她的伤严不严重??恢复了没有?会不会……也?落下了伤疤?”
他停顿一下,接着说?道:“我说?这些是想?告诉你,我本?来?也?会带着和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