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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对于他寻路这件事是没抱有太大希望了。

还有一个缺席的是棠琳,他平时和陈琅同进同出的,突然早上没见着人倒是稀奇。

“那小孩呢?”邹老板当时询问了一句。

恰好那时贾炜正拿了鸡蛋准备走,听到邹斯的话不由的停下了脚步。

陈琅正在喝粥,便说道:“他不想起来还在睡。”

“哦,年轻人不喜欢早起正常。”邹斯顺手剥了一个鸡蛋放进广盈碗里。

众人也没做他想,这棠琳的性格脾气这些日子众人也有大致的了解,每天早上起来也是被陈琅硬拽着的,早起时脸色阴沉不说话也是常态,大家只当他不想早起。

贾炜听了陈琅的话便拿了鸡蛋就走了。

早餐过后众人相继离席,陈琅把自己的那份鸡蛋留了下来,他脚步匆匆地走向禅房。

他走到禅房前推了一下门,竟然打不开。

门从里面反锁住了。

这倒是奇了,他们从没有反锁过门。陈琅拍了拍房门,立刻响起了棠琳的声音:“谁!”

听这声音的距离,像是里面的人就站在门后。陈琅回答道:“是我。”

里面的人像是松了一口气似的,过了一会响起木栓的声音,接着禅房门被推开了一条缝,棠琳立在门后,隔着那一条缝注视着他,脸色苍白,眼神极为的警惕。

接着一只他伸出一只手把陈琅拉了进来,陈琅被他拽得有些踉跄,还未站稳就听见木栓的声音,棠琳又把门从里面反锁了。

“怎么这么紧张。”陈琅有些奇怪。

棠琳突然像是卸力一般朝陈琅倒过来,陈琅吓得马上抱着他:“这么不舒服还下床。”

棠琳圈着陈琅的腰,把下巴搁在他肩膀上,整个人都没有什么太大的力气。

陈琅抚摸了几下他的背,哄小孩一般地说:“去床上躺着吧。”

棠琳没有说话,他抬起眼梢看向门,只见那道脆弱的木栓卡着门像是一道屏障似的,他眼神暗下来,叫人猜不透想些什么。

他下巴搭在陈琅肩上,微偏着头,入目就是陈琅清瘦的脖颈,他把鼻尖贴着那块雪白的肌肤狠狠地嗅着,着魔了似的。

他在想陈琅怎么连肉都是香的,这味道就像无孔不入一样一股老地钻进他的心肝脾肺。

陈琅被他弄得有些痒,他抬起手摸了摸棠琳头发:“还能走吗?”

“嗯。”棠琳应道。

陈琅扶着他朝床边走去,棠琳躺下去的时候一把抓过陈琅的手:“房门一定要锁死。”他顿了一下眯起眼睛看向陈琅:“任何人来都不要开门。”

陈琅定定地看向他,什么也没有问,只是淡淡地应允道:“好。”

棠琳开始发烧,最开始开能说说话,到最后整个人有些昏昏沉沉,一只手死死地抓着陈琅不让他走。

等到棠琳意识不怎么清醒的时候,陈琅把他的手指掰开了,他打开医药箱拿了酒精和棉花,用酒精擦拭着他的手心和身体,试图用物理降温法,让棠琳退烧。

棠琳的衣服都被陈琅脱了,薄薄的眼皮烧得泛红,苍白的脸色里因为发烧带着一些不健康的潮红。

陈琅抬头看向门,目光注视着那道木栓,过了良久才把视线收了回来。他又继续垂头看向烧得不省人事棠琳,抬手摸了摸他的脸,棠琳像是感知到了一样,脸贴着冰凉的手掌本能地蹭了蹭,如同小猫似的。

陈琅一愣,他长长地叹了一口气,手掌无意识的磨蹭着棠琳滚烫的脸颊,自问自答般地说:“你不会死吧,应该不会……”

最后一句小得几乎听不见:“棠琳……你是好人吗……”

中午的时候,棠琳烧得有些糊涂了,鼻孔又开始冒血,陈琅用毛巾去擦,把雪白的毛巾染得发红。

棠琳费劲地睁开眼睛,嘴唇轻微阖动着,陈琅离得远听不清他说什么,脑袋凑过去,听见棠琳细微地说着:“不要离开,不要离开……”

陈琅眼眶一热,感觉鼻尖有些发酸:“我没有走,你要挺过来,下山就好了,下山就有医生了。”

此刻陈琅陷入了一种极度孤立无援的境地,他做不到看着棠琳死于器官衰竭,也接受不了他的“弟弟”又一次死在他的面前,他感觉自己就像是在走索,一步落空便是万丈深渊。

棠琳突然一个用力把陈琅拽向了床,陈琅失重地倒在床上,还没有回过神来,就感觉身后一具滚烫的身体贴向他,棠琳展开的双臂如同铁一般箍着他,把他死死地锁在潮热的怀抱里不能动弹半分。

“棠琳。”他喊到,但是烧得意志不清的棠琳并不为所动。他感觉到棠琳灼热的呼吸喷洒在他的后颈处,又潮又痒。

“别动”棠琳嗓音沙哑地说,他把脸埋在陈琅的肩颈处,轻声地说:“你好舒服,身上是冰的……”

陈琅僵硬着,棠琳发梢和鼻尖在他的后颈上蹭来蹭去,一种抓心挠腮的痒意从让他感觉到腰部发软。棠琳说话时,是贴着他的耳廓说的,说话的气音和热气如同细电流似的顺着他的耳孔往脑子里钻,弄得他头皮发麻,忍不住轻颤了一下。

棠琳可能是烧得有些糊涂了,嘴里颠三倒四地说着一些陈琅听不懂的话。他喃喃自语道:“我不想现在就死……”

“你不会死的。”陈琅笃定地截断他的话。

棠琳像是笑了,胸膛轻微地颤动着,贴着陈琅的后背穿过来,如鼓点似的直击心脏。

“我的事情还没有做完……我不会死的。”他用下巴蹭了蹭陈琅的肩窝,嘴里念念有词道:“在闽南的时候,我生病了,有阿嫲给我熬粥喝……红豆的,好甜的,她老是说佢好钟意食甜,牙齿要掉坏的。”

“小孩都喜欢吃甜。”陈琅询问道:“你说的是粤语还是闽南语。”

“粤语……闽南话和粤语不同的。”棠琳小声地说着:“我想食甜。”

陈琅感觉心里又酸又软,棠琳到底年岁尚小,即使外看上去多么坚固不可催,也到底不过是一个爱吃甜的小孩。

“会有的。”陈琅拍了拍他的手,轻声说。

中午的时候,棠琳的烧算是退了下去了,陈琅还维持着在他怀里的姿势,棠琳的呼吸平稳已经睡着了。

陈琅轻轻地拿开棠琳的手走下床,他在书包里面翻找了一阵子,拿出了一盒东西放进口袋里。

又拿着毛巾沾了水,然后坐回床边轻轻地擦棠琳的脸。

大约又过了两个小时,棠琳的睫毛颤了颤,他睁开眼睛扭头看向陈琅。

陈琅见他醒了欣喜道:“感觉怎么样。”

“没死。”棠琳露出了一个浅笑。

陈琅从口袋里拿出一颗糖,剥了送进棠琳嘴里。

棠琳含着嘴里的糖有些发愣,他抬眼看向陈琅。

“生病了要食甜。”陈琅笑意盈盈地看向他,像是对付小孩似的宠溺。

棠琳的舌尖轻轻地抵住那颗糖,甜丝丝的味道充满口腔,他一瞬不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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