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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老样子,无非就是满盘珍馐,歌舞齐奏。

倒是这酒还有些意思。

平日里秦纵管他管得严,因着他身子弱,并不许他贪杯。前次在大阙倒是有机会,但又因为满心担忧着秦纵,楚霁也喝得少。

反正有姜木提前给他配置的各色药丸,也不怕这酒里添了什么东西。

楚霁一杯接一杯地品着,心里还在想着益州牧何时动手,眼神自然有些放空地落在前头。

楚霁的这副模样,落在益州牧眼里,便是满腹愁肠,失意不得志的模样了。

再瞧楚霁的眼神一错不错地落在歌姬舞姬身上,更是笃定了他的猜想。

益州牧心中大喜,当即朝着斟酒的侍女使了一个眼色。

下一秒,侍女打翻了酒壶,馥郁醇香的酒液洒了楚霁满身。

楚霁暗自啧了一声:就这?

第一百二十章

楚霁原以为益州牧要和他玩什么“楚大人醉酒误入小姐闺房”这样的把戏, 他早有会会这位二小姐的心思,便任由这前头的侍女领路,将自己往后院里带。

却不想, 侍女七绕八拐,竟将自己带到了一处凉亭。

不知何时,益州牧严翕竟也离了席, 正在凉亭里等着楚霁。

这厢益州牧瞧见了楚霁,当即热切地将人迎了进来。

楚霁顺势走进去,凉亭势高,夏夜微风袭来, 倒是有几分凉意,吹散了酒气。

楚霁鼻尖微动,似乎闻见了什么香气。

他只做不知, 朝着益州牧行了个礼。

“这是做什么, 且不说你我现在同朝为官,便是从前,严伯父也是看着你长大的,何时就这么生分了?”

严翕将楚霁扶起,顺着话头自然就讲到了严家和楚家几十年的交情。

一边说自己初到益州为官时, 如何受楚家照拂;又说自己站稳脚跟后是如何地帮衬着楚家。

仿佛这几年来处处打压监视楚家的人不是他一般。

楚霁垂着眸, 并不说话,心里却盘算着自己现在应该作何情态。

那香气里必然是添了些东西的, 但到底是什么楚霁也拿不住。

但开席前他已经服过了姜木特制的药,十二个时辰内普通的迷香情药一概对他不起作用。

他摸不清益州牧这是个什么意思, 便难以发挥演技, 干脆将自己的脸隐在阴影里,倒也瞧不出什么。

严翕瞧着楚霁半晌也不给一个反应, 思索半晌后又恍然大悟一般道:“贤侄,你可是还在为了那铁矿一事和伯父置气?这实在是那蔡旷虎视眈眈,伯父手中又无良将猛士,若是再没些个精良的武器,真是守不住益州这基业啊。你也要知道,你楚家上上下下几百口人,祖宗基业都还在这益州城里呢。”

这话便是实打实的威胁了。

事实也的确如此,楚家百年基业,氏族子孙世代都在益州。

但这威胁里头又不乏拉拢的意味,什么没有良将猛士?益州没有,但楚霁手底下有啊。

莫说是秦纵,便是蒯信薛正他们几个,单拎出去都是独当一面的大将。

楚霁抬起头,愣愣地看向严翕,似乎是在问他所言何意。

严翕见此颇有些自得,晓得自己是捏住了楚霁的命脉。

楚霁手底下的兵再厉害,也不可能一夕之间就闯进了益州城。谁人不知,益州自古以来便是易守难攻的所在。

只要楚霁敢出兵,一夕之间他就能叫楚家血流成河。

“小女年岁正好,盛名远扬,也不算是辱没了楚大人。”

这弯弯绕绕的,总算是绕回了正题上。

和那桌筵席一般的无趣,找不出什么新意来。

楚霁眼中适时地出现一抹意动,但也不乏挣扎之色。

毕竟他与秦纵可是一对儿,这事儿只要益州牧有心,随便派些人往益沧州胶州走走便能知晓。

即便是楚家处于益州牧的监视之下,但严翕终究还不敢做得太过,只限制了楚家主要的几个话事人的出入,寻常的商路往来并不十分受限。

也就秦纵是个傻的,以为大哥二哥还不知晓二人之事。

现如今,楚霁拿出了十二分的演技——他陡然要做这负心人,没点儿纠结才不正常呢。

“我知晓,秦纵那厮果然是乡野蛮荒之地出来的,竟然敢胁迫于贤侄。贤侄如此人才,怎么能郁郁居于人下?你放心,只要你应允了这一桩婚事,益州便是你的后盾,定然叫秦纵不敢再欺辱你半分?”

楚霁脸上的表情差点维持不住。

这到底是谁给严翕放出来的消息?秦纵胁迫他?欺辱他?

虽说“居于人下”是真的,但那也是他心甘情愿的啊。

楚霁干脆鼻子一抽,做出伤心已极却因为被人戳中痛处而不愿承认的模样,故作坚强道:“伯父可莫要胡说,侄儿乃是州牧,何人敢胁迫与我?”

这话说得强势,可话音落下的同时,楚霁再也抑制不住地滚下热泪。

严翕瞧着楚霁这副模样,心中更是笃定。见他这般有交心的打算,当即道:“你可莫要再

瞒着伯父了。先头秦纵那厮故意支使着你坐那庖厨之事,折辱于你,为了这事儿,你还气病了两日。”

楚霁垂下的眼眸中闪过一丝寒光。

他原先还以为严翕所说的什么胁迫欺辱全然出于猜测,毕竟楚霁身处高位,这么多年却与秦纵在一起,二十四岁都不曾娶妻纳妾,各种猜测说法的不是没有。

但严翕竟能说出如此私密之事,看来他州牧府中是有家贼啊。

大阙信奉君子远庖厨,便是一般男子都不会靠近厨房半步,更何况是他们这些掌数万人生杀大权的人?

楚霁是个例外,只这两年他都因着事务繁忙不曾下过厨。

只是当时秦纵正在养伤,楚霁舍不得人小将军受这一遭苦楚,才百忙之中抽出时间,特意做了一份槐花糕,

府中这两年陆陆续续放出去不少到了年纪的侍从仆人,楚霁不喜欢捏着人家的身契不放,凡是表现好的,三五年便能自行选择要不要留在府中继续服侍。

不愿的给一笔钱,消了奴籍便过自家生活去;若是还想留在府里,依旧是消了奴籍,只做是长工,月钱更胜从前。

有放出去的,自然就有新来的。

这些个新来的不了解楚霁的秉性,晓得楚霁亲自下厨无不震惊,更是三推四阻地劝着他。

他当时是怎么说来着?

“可是秦小将军他就想着这一口呢。”

当时楚霁不过是无意间带出的宠溺,只怕是被有心人听了去,曲解了他的意思,再回禀了严翕。

至于被气病了,更是空穴来风。

他当日在厨房里怕热贪凉,又仗着秦纵伤了管不到他,便用多了些冰酥酪,当日夜里便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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