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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便互不干涉,甚至还牵扯过两边祸事,但这也都是他们仙境内门之事,岂有鬼道在此挑唆。
鬼影当着岁云暮说,也不过就是想挑起他们之间的不合罢了。
若她真的应了此交易,怕是儒道两门会就此撕破脸皮,到时不用鬼道插手,他们自己便会出事。
岁云暮是什么身份,她不知道,但看岁云暮的实力在道门的地位定然不低。
再者她为儒门中人,就是死也绝不与鬼魅同流合污。
意识到这,她快速看向黑影,同时手中剑已经劈开它的身体,下一刻才道:“儒林虽只是儒门正统分支,但我身为儒林监司,岂由尔等小人在此狂言,今日就是死在鬼道也定不会如了你们愿!”话音落下,持剑将这黑影斩成数道浓雾。
只可惜这浓雾很快又恢复原形,如何动手都无用。
笑声不断,就好似是在讽刺他们的无用功。
“白淳?”
正在这时,岁云暮的声音传来,话音清冷。
他缓缓起了身,抬眸时那双桃花眸中染上无尽寒意,下一刻才朝着黑影行去。
随着他的靠近,儒林的几位皆是察觉到了一阵杀意,迫使他们都不由得往后退了一步。
也是在刹那,便见他手中剑落下,黑影被瞬间劈成两半。
“没用的。”黑影显然并不在意,这不过就是个虚影罢了。
它看着眼前人下意识大笑,其中讽意愈发清晰,只觉岁云暮也不过如此。
但下一刻它便觉察到了异样,虚影竟是没有再恢复,此时它就像是一团浓雾飘在原位。
猛地意识到这,它诧异地出声,“不可能!”
虚影只是假象,假象又如何会被伤到。
只是它这话才刚落,便见银光一闪,剑刃直朝它再次劈来,径自将它直接劈碎。
而在驿道外不远处的位置,一身着黑衣铠甲的男子猛地吐出一口血来,他眼中的诧异随即涌了上来,又道:“这不可能!”
不仅仅伤了虚影,竟是连他的本体都伤到,岁云暮的实力究竟有多高!
“白护法!”身侧几个鬼兵一见他吐血,忙迎上前。
白淳见状抬手止下,但下一刻喉间便又涌上来一抹腥甜,直接呕在地面。
鲜红的血水染红了黄沙,同样也染红了他的眼。
他没想到岁云暮的实力如此高,竟是能只靠虚影重伤他。
今日得来汇报时得知岁云暮出现在此地,就困在恶狗驿道内,他是极高兴的。
当初岁云暮一举斩杀左护法时,可谓是断了鬼母一大助手。
这些年来,死在岁云暮手上的鬼兵多不胜数,鬼道恨他入骨,更是鬼母的眼中钉,同样也是他师尊的一大隐患。
只要能杀了岁云暮,便是立下大功。
他可是知道,鬼母到现在都未立左护法,这位置便是给取下岁云暮首级之人备下。
底下几个护法都对左护法的位置虎视眈眈,谁都想杀岁云暮,可能杀的却是少之又少。
他知道岁云暮实力高,所以想说动儒林反水,哪怕儒林一时不反水他相信拖上几日定也会反水。
但真的没有想到岁云暮的实力会如此厉害,真是算漏了这一步。
看来,此行想要立功,怕是难。
不过若是能拖上两日,兴许还有机会。
“白淳,宴痕的徒弟?”
也在这时,他的身后传来一道说话声。
明明不过极其寻常的一番话,可里边儿却是落着掩不去的寒意。
白淳听到眼中涌现一抹震惊,下一刻便觉喉间一凉,一阵剧痛随即而来。
脖颈上很快出现一条血线,一开始只细细一条,到后头有血水溢了出来,最后整颗头顺着脖颈直接掉了下去。
沙土中滚了两圈后歪在一处脚坑中,双眸大睁,里头布满了震惊,可却是半句询问都无法再出。
这一幕发生的太快,快的连周围鬼兵都未回过神,甚至以为是在做梦。
方才还好好站在眼前的白护法,现在却已身首异处,而动手的人此时就站在一侧,一袭红衣在风沙下飞扬。
随着他的靠近,众鬼兵皆是纷纷往后退去,手中攥着兵器可却无人敢上。
岁云暮此时已经到了白淳的跟前,看着他眼中的震惊,手中剑微抬猛地就刺入他的眼眶中。
顷刻间,鲜血溅涌,在剑拔出时眼珠子也随之被扯出,掉在地上。
如此一幕惊悚骇人,可他就同没有看到一般,下一刻再次将剑刺入眼眶中。
白淳,宴痕唯一的弟子,鬼道的第五位护法,他知道,只可惜这只老鼠同他师尊一样狡猾,根本寻不到踪迹。
没想到,今日竟是主动送上门来。
待到左眼眶已经完全看不出模样后,他才提剑看向周围的鬼兵,那双眼眸淡漠不染半分神色。
也正是如此,鬼兵看着再次往后退去。
军将已死,现在的它们就如同一盘散沙,且立于它们身前的还是岁云暮。
不过片刻,众鬼兵便已丢下手中武器,仓皇逃离。
还留在驿道内的几人并不知驿道外发生的事,只看到黑影消失,下一刻就连岁云暮也跟着消失。
也是在同时,驿道外传来动荡。
他们快速出驿道,然后就见鬼兵四散逃离,至于方才消失的人此时就屹立在不远处沙丘上,红衣染血,在风沙中飞舞。
醉惟桑此时已经到了沙丘上,就见岁云暮赤着脚站在血泊中,剑下是一颗头颅,左眼眶血肉模糊,但右眼还是完好,里头的震惊就好似快要溢出来了一般。
他看着,岁云暮那双漂亮的桃花眸中毫无神色,仿佛杀了人的并不是他。
正是这般,他只觉心尖微疼,下意识就要上前。
岁云暮见他上前微微侧身,越过他去了前头。
此时程玉静等人也已经到了,见岁云暮过来然后又看了一眼倒在地上的无头尸躯,大致也知晓死的应该就是鬼军的将领。
那一日他们被这位将领围困恶狗驿道内,险些困死在此地,现在却已成了一具死尸。
同样的,他们对于岁云暮的实力也是愈发的震惊。
一人独闯鬼军所在,甚至还将鬼军将领杀死。
止步原地,她便道:“前辈可还好?”
“无事。”岁云暮摇了摇头,又道:“鬼军已散,你们此行便可离开鬼道,切莫再此逗留。”
“多谢前辈相助。”程玉静自是明白,鬼军只是一时逃离,很快就会追来。
为今之计,自然是先行离开此地,而那些被抓的凡人,只能递去儒门正统,由主事定夺。
至于醉惟桑,这人是凡人不可留在鬼道,随时都会有危险。
但人是岁云暮带来的,她不知岁云暮意思,又道:“醉小友,可要我们将他送回去?”
醉惟桑在岁云暮越过他后便一直有些浑噩,知道自己惹他生气了,有些不知道该怎么办。
此时一听程玉静的话,他当即就回过神来,快速上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