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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天给你发过消息,问你什么时候来,你为什么不回复我?”

白天......?

江初后知后觉,他这一整天都待在放映室里,耽于过去的照片影像,根本没和外界联系,更忘了今天要出门去见白冬槿。

他又荒废一天,沉溺在回忆里,什么都没有做。

“明天......”

话说到一半,江初想起明天要回老宅,改口说:“我后天过去。”

“不行,你现在就来,”白冬槿不乐意,“天天闷在家里,不工作也不出来玩,结个婚跟坐牢一样。”

凌晨已至,月光没入乌云,窗外早就黑灯瞎火。

江初想说时间太晚了。

白冬槿却先打岔道:“你先过来,离开时再让池南暮来接你,就这样,待会儿见。”

怕被江初拒绝,白冬槿立刻挂断电话,还发了条【再放我鸽子就绝交!】的幼稚消息。

身体乏力,心也无力。

江初本不想动,但却忽然好奇一件事情。

如果他真的在外面喝醉了,池南暮会不会去接他?

如果他执意要在夜半出门,池南暮会不会有一点担忧,甚至阻止?

想到这,江初翻下床,去衣帽间换了身夹克和皮裤,故意在里头穿件紧身内搭,显出腰臀部的曲线。

换上招摇的衣装。

江初走到二楼,盯着书房门缝隙的光,敲响了门。

笃笃笃——

五秒之后,一声“请进”及时出现。

江初一把推开门,站在门口一言不发。

顷刻之后,池南暮缓慢抬眸,视线从投屏移到江初身上。

书房的灯极亮。

光照之下,池南暮鼻梁上的眼镜淬着冷光,视线依旧冷漠,对江初的衣装并不在意。

四目相对。

池南暮眼里只有淡漠。

答案不言而喻,江初却还不死心,要亲眼看池南暮的反应。

“稍等。”

池南暮暂时退出会议,关掉投屏上的画面,朝江初问:“什么事?”

“我要去冬槿新开的夜店。”江初收紧手指,语气冷硬,仿佛这样就能扳回一城,显得不那样卑微。

闻言,池南暮终于有少许变化,微蹙眉头,瞄一眼时间。

“现在?”池南暮问。

江初垂眸盯着地板,“对,现在。”

江初打定主意,只要池南暮能说一句关心的话,哪怕只是一句“时间太晚了”,他就留在家里,回卧室去。

然而片刻之后,池南暮收回视线,继续看向投屏,对伴侣要半夜出门的行为不甚在意,漠然视之。

“嗯,注意安全。”池南暮头也不抬,漫不经心地说。

第3章

暂停的会议再度开始。

“池总......”音响里传出助理的声音。

池南暮继续会议,只当江初不存在。

勉力支撑着的那股劲散了。

江初缓慢地点头,自嘲地笑笑,笑他自作多情,笑他不自量力,竟然奢求池南暮会道一句关心。

江初合上书房门,疾步往楼下走,逃离似的,越走越快。

池南暮原先的机车停在车库角落,被车布蒙着,外表还是崭新的。

江初走到机车旁,指尖稍有停滞,而后一把掀开车布,戴上头盔,长腿一跨翻上机车。

引擎启动。

轰鸣声骤然拔高。

江初加大油门,就这么开出车库,冲进细雨里,汇入夜色中,任凭吵闹的轰鸣声回荡。

冷气像是麻药,暂时麻醉心头的钝痛感。

早春的雨微凉,丝丝缕缕落在江初肩上。

手被冷风刮得疼痛,但江初并不在意,油门加码,越骑越快,直直驶下江南半山。

两旁的景被拉长成线,模糊不清。

机车穿梭在拥堵的车与车之间,轰鸣的巨响吸引旁人视线。

江初几乎不减速,一路疾驰,很快到达夜店。

时值周末,夜店门口人极多,正排长队,“银河铁道”的巨型霓虹灯挂在门口,正闪着银白色的光。

银河铁道......

倒是符合白冬槿独特的品味。

机车停下,江初摘掉头盔。

零星的雨水浸到发丝间,江初甩甩头,将微湿的发尽数往后捋。

有几缕头发沾不稳,垂到额头,给他漂亮的五官增了些少年痞气,极佳骨相引得门口的男女频频回头偷看,小声议论这是不是哪个明星。

“初初!”

白冬槿倏地从门里冒出来,皮草外套不好好穿,松松垮垮,露出粉白的肩,很是张扬,身后还跟着几个盘靓条顺的小男生。

见江初靠在机车边,白冬槿惊讶地问:“你什么时候学会骑这玩意儿了?”

当然是从前池南暮教的。

只可惜,那人现在只会将机车摆到角落里积灰。

“早就会了。”江初将头盔放进储物箱,没多作解释。

白冬槿挑挑眉,朝后头的小男生招手,几人簇拥上来,小心翼翼将机车推到停车场去。

“走走走,你快进去看看我的设计。”说着,白冬槿挽住江初的手臂,将人往门里拉。

白冬槿留学好几年,做室内设计,去年才得到学位证书,回国又疯玩,玩到疲了,才在白父的催促下找点事做。

夜店里人挤人,刚开业生意便离奇火爆。

江初踏进星光闪耀的长廊,微晃的光有些刺眼,只好眯着眼,视线受阻,任由白冬槿将他拉进二楼最中央的包房。

楼下人头窜动,楼上倒是人少清净。

江初坐下,随意开了瓶认不得的洋酒,当即就要送入口。

“等等,平日不出门,一出门就酗酒,”白冬槿抢过酒,有些担忧,“你和池南暮在闹矛盾?”

池南暮车祸的事情无外人知晓,失忆的事情亦是,就连白冬槿也不知道。

消息被池家锁死,生怕给股价造成一丁点变动。

现在的池南暮哪会和他闹矛盾?

不过是用冷漠鞭笞他罢了。

“没有,”江初撒谎说,“在家里闷久了而已。”

白冬槿放下心,打开几瓶洋酒,混着倒进酒杯中,“那就好,我可不想看到你也离婚。”

豪门圈子变故多,联姻离婚,出轨偷情。

白父就有不少情人,白冬槿原以为因爱结婚不会长久,却没想到江初竟是最稳定的。

毕竟婚后,两人从没有过花边新闻,江初不出门,池南暮也每天定点回家。

江初笑了笑,举杯喝酒,笑里隐着自讽,“那不一定,说不定我下个月就离婚。”

这话听着不可信。

白冬槿只以为江初是在说笑,也嬉皮笑脸,“离婚了好啊,离婚了就重新出来演戏,重现大明星往日的风采。”

江初笑着没答话,刚想灌进下一杯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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