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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她没有底气给予任何的保证。

“不用?还,江家也并不缺这点?钱。”

“如果仅仅是这两笔转账,我并不会来找舒小姐说这件事。只?是您父亲和弟弟言语上都表示这不是最后一次,他们有需要还会联系。恕我冒昧——”

江轩停了一秒,声音透着几?丝温和,但落下的语句却是一种凌厉的宣判。

“您的家庭,是一个无底洞。”

“不管是对?江家,还是对?我哥。”

舒知意头埋得更低,她脑袋一片空白,余留下细微的嗡响声,连带着一种麻感传遍身躯。

“对?不起……”她咬牙说。

“还有一些话?,如果你不想?听——”

“没关系。”舒知意顺着话?语看他,“我想?听。”

她要听,要听清楚,要一次性听完。

而后断了那股贪恋。

人只?有站在悬崖边缘,知道无路可走时才能彻底死?心。

江轩双腿交叠,眸底透着浅淡的漠然。

“舒小姐大概有听说,我哥因为和你结婚,导致股东都对?他有诸多不满,集团的控股权也将有所变动。”

“外界有很多传闻,但其实我对?于集团的经营并没有什么兴趣,你的出现打乱了我们的计划,也打乱了云尚本?身的规则。”

江轩还是拧开身旁的那瓶水,放在舒知意的手心,声线平和地说。

“所以,即使这话?越界了。但我还是希望你可以重新?认真地考虑一下这段婚姻。”

舒知意知道他是什么意思,其实这些话?不用?他说,她心里也有了决断。

都说得这么明白了,再继续只?会变成一种纠缠。

她缓缓弯唇,泛着苦涩的轻笑。

“放心。”对?上江轩的目光后,舒知意点?头:“我会的。”

……

等舒知意走后,江轩点?了一根烟,他眯眼含笑瞥了两眼坐垫上的文件袋,淡声问:“和舒家那父子俩交代清楚没?”

“交代了。”坐副驾驶的助理扭头,回道:“他们会说是自己查到江家的情况,然后来要钱的。”

“嗯。”

话?毕,助理盯着后视镜里女人的背影,犹豫了半晌还是出声询问:“江总,如果他们真的离婚,您岂不是一点?希望都没了。”

江轩扯唇,但眼底没什么笑意。

“老?爷子的态度还不够明了吗?争不争的,云尚都不可能落在我手里。”

助理不再说话?,他也明白事实就是如此。

他们之前的所有行为根本?改变不了结局,江栩淮无论是股权占比、经营能力、董事会的支持度,都不可能不接管集团。

更何况,董事长还一直在背后帮他铺路,即使找了门不当户不对?的家庭结婚,对?他也并没有太大的影响。

车内安静了片刻。

江轩把?车窗完全摇下,手肘轻轻搭在上面,看着外面徐徐开嗓。

“我看过江栩淮接她下班时的神?情,和那个贱女人看我爸的表情一模一样。”

“看起来真幸福。”他唇线压直,垂手暗灭烟蒂,漆黑的眸子下透着冰冷,“这世?界上所有人都能幸福,唯独他江栩淮不行。”

“他不配。”



新?的一年快要来临,这个城市每一角都萦绕着哄闹,大街小巷挤满了准备跨年的人群,所有人都扬着怡然的笑容,无名地升腾了节日的温热。

舒知意却像是被一层薄纱牢牢罩住,感受不到一丝一毫的暖意,反而冷得发抖。

她环抱着双臂,胡乱地往前走。

视线模糊,听力也跟着变得微弱,她的意识一团混沌,没有任何想?法,就这么一直走。

“啪”地一声,小腹被什么迎面撞上,舒知意这才慢慢回神?,眼前又恢复清晰。

“对?不起姐姐。”一个小女孩揉着额角道歉。

舒知意愣了一下,而后轻声回道:“没事。”

正准备离开时,小女孩扯住她的衣角。舒知意视线下移,对?上她的目光。

“怎么了?”

小女孩指着舒知意的脸,懵懵地问:“姐姐我是撞疼你了吗?”

她顿了顿,“你怎么哭了。”

闻言,舒知意抬起手背,摸了一下脸颊,真的有一股湿意,水珠顺着指缝往下滑落。

她僵在原地,不知道从哪儿来的眼泪。

明明一点?感觉都没有。

小女孩认定了是她撞疼了人,慌张地左掏右掏,最终只?掏出一个小方?块状的东西,她放在舒知意的掌心,小心翼翼道。

“对?不起姐姐,这个给你,吃了就不疼了。”

舒知意垂眼,那是一颗糖果,彩虹色的包装,印着几?颗圆点?,很廉价的样子,但这种糖果往往很甜。

她在女孩的注视下塞进嘴里。

草莓味的香甜裹满口腔,舒知意无声地笑了,她用?齿关搅动两下,说了声谢谢。

又步行了一会,总感觉周遭的环境越来越熟悉,舒知意停下脚步,发现已然到了云尚的门口。

她犹豫了几?秒,还是走进了大厅。

人脸识别通过闸机后,舒知意找了个拐角站定,面前宽大的白色圆柱将她整个人完全遮挡住。

她没再动,就这么等着。

等什么,不知道。

站了多久,也不知道。

时间一分一秒地拨动,拉长了眼睫颤动的频率,也拉长了感官的敏感度。

唇齿间那颗糖果早就融化,没了工业糖精的甜腻,苦涩又从喉间溢出,充斥而后叠加。

可惜再也没有多余的糖块。

就在这时,三两人簇拥着一个男人从专用?电梯走了出来,看清男人相?貌后,舒知意凝滞站直。

江栩淮一边走一边神?色淡漠地听旁边人说话?,没低头,他这样的人从不会为别人低下头。

不知是听到了什么,他突然停下脚步,眉梢拧紧,眼神?变得很暗,然后掀开薄唇发话?。

旁边的人不时地点?头。

很寻常的一幅场景。

舒知意却莫名地能够感知到他的劳倦。

他应该很累,因为她的缘故。

她以为遇到江栩淮是一场苦尽甘来的奖励,却不曾想?这只?是一场不该存在的相?遇,他已经为她牺牲了很多,没道理要继续牺牲更多。

她拖累他已经不算什么了,偏偏还有那无底洞的家庭,难道要拉上他一起卷进这场沼泽里,深陷其中耗干他的所有才甘心吗。

有人愿意养花,但如若浇灌花朵的路上满是荆棘和泞泥,走一步就要留下一道伤痕,这花还不如不盛开得好。

就让它死?在那个春天吧。

好过爱意用?光,也好过最后的抱怨。

舒知意猜想?江栩淮大概永远不会埋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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