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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能反而生病了。”
“只是有一些感冒。”西列斯无奈。
安东尼点了点头,然后突然想起来什么:“对了,吉米让我转告你一件事情。”
西列斯微怔,不由得问:“什么?”
“他问你还记不记得……流浪汉伯恩?霍恩?反正就是什么‘恩’。”安东尼有点记不太清那个名字了,“他说,在上次调查格雷森的时候,他曾经和你提到过这个人。”
“流浪汉伯恩……”西列斯低声说,“是的,我记得。他怎么了?”
“吉米说他又在西城瞧见那家伙了。”安东尼说,“你什么时候有空了,就直接去找吉米问问情况吧,他跟我说这事儿的时候遮遮掩掩的,好像有点害怕那个流浪汉一样。”
西列斯不免感到一些好奇。
他是十月中旬的时候与吉米见面的,当时吉米跟他说,流浪汉伯恩认为格雷森的食物很脏,所以从来不愿意入口。
伯恩最后消失在道森街。
流浪汉伯恩是跑团游戏中十分特殊的一张角色卡。其特殊之处就在于,除非触发特定事件,否则使用这张角色卡的玩家,都不会知道,流浪汉伯恩的立场其实是叛教者哈姆林那边的。
换言之,流浪汉伯恩是一个隐藏身份、与教会敌对并且暗中谋划某些阴谋的角色。
作为守密人,西列斯对此心知肚明。
在刚刚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为了救下医生,西列斯选择直接将叛教者哈姆林的行踪告知往日教会。那让他收获了往日教会的友谊,同时,也让整个跑团剧本瞬间失去了价值。
尽管剧本失去了价值,但是设定与背景仍旧存在。西列斯仍旧知道,流浪汉伯恩并没有表面上那么简单。
他想,明明之前伯恩已经消失了——大概率就是因为哈姆林被抓获,所以作为同谋,为了确保自己的安全,伯恩才选择暂时消失一阵子——但是现在,为什么他又出现了?
在格雷森事件已经结束之后,在拉米法城的冬天来临之际?
西列斯对这个问题的答案感到了一阵不安。
正好明天要去西城参加路易莎的孩子的葬礼。西列斯想。他可以顺便去一趟欧内斯廷酒馆,与吉米交谈一番。
西列斯这么下定了决心。
在费恩先生与费恩太太做完家务之后,西列斯便跟着费恩太太学了几个编织的手法。他有点笨拙地模仿了一下,确定自己学会了,这才带着费恩太太友情赠送的材料离开了。
走之前,费恩太太还特地嘱咐他说:“你可以先把整体的发绳部分先编好,然后慢慢想想弄一个什么装饰物上去。不过,西列斯,我没想到你居然会想要编发绳。”
“……送给恋人。”西列斯低声说,“他的头发有些长。”
费恩太太了然地笑了起来。她用一种近乎于温和的态度说:“以你这样的用心,你们必定能得到幸福。”
西列斯不太好意思地摸了摸鼻子。他很快与费恩一家告别,把发绳的材料放进包里,然后搭乘出租马车回到了海沃德街6号。火炉在短时间内带给他一种令人安心的温暖。
当然,等在房间里的琴多也是。
琴多正坐在沙发上,百无聊赖地翻阅着一本书。他听见西列斯回来的动静,便站起来,笑着迎接一身寒气的西列斯。
“我就猜到您会在这个时候回来,所以特地过来为您烧了火炉。正好过来瞧瞧您的身体怎么样了。”他志得意满地说,“看来我已经对您的日程了如指掌了。”
西列斯不免笑了起来。曾经他觉得琴多这样的表现十分幼稚,但作为恋人,他喜欢这样的琴多。那让他感到对方赤诚的真心。
那是西列斯不太好意思言之于口的东西。
“您身上有些冷。”琴多嘀咕着。
“外面很冷。”西列斯说,“幸亏没有下雪。不知道明天会是什么情况,我明天得去一趟西城。”
他将明天的日程分享给了琴多,一边脱下外套,放好背包——他格外想到了背包里的发绳材料,不过他没有表现出来,打算等编织结束之后再让琴多知道——然后坐到了沙发上。
琴多就亦步亦趋,像是什么黏人的毛茸茸小动物,非得让主人的裤脚上粘上自己的毛发才觉得开心。他说:“听起来,拉米法城也隐藏了许多秘密。”
“的确如此。”西列斯低声说。
这个时候,琴多突然伸手碰了碰西列斯的耳朵。他的手暖融融的,但是西列斯的耳垂仍旧带着屋外的寒气。
“还是有些凉。”琴多近乎轻柔地说。
随后,在西列斯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他便凑近过来,先是伸出舌尖温柔地舔了舔西列斯的耳垂,之后就将其含住了。温热的感触让西列斯感到一瞬间的酥麻。
他听见琴多戏谑的低笑声。
琴多说:“给您暖暖。还有另外一边,需要吗?”
西列斯:“……”
他可是个生理功能正常的男人……真要命。
第102章 真够巧合的
路易莎·兰普森女士的儿子, 名为麦克·兰普森。
麦克今年十三岁。他十岁的时候,兰普森先生和太太开始商量让他去上学的事情,他们考虑的是西城的一所中学。
但那时候也只是考虑, 因为他们还需要攒一攒钱才可以付得起学费和餐费。
三年之前, 兰普森一家在盛夏的阳光中畅想着有朝一日搬入东城的大房子;三年之后, 麦克·兰普森在寒冷的冬雪之中, 躺入冰冷的坟墓。只有他母亲注视着这一幕。
小教堂只站着七八个人。路易莎·兰普森站在最前方, 面无表情。她的目光空洞地望着前方矮小的棺材。等会儿麦克·兰普森的尸体就将火化。
这间小教堂的主教是个满头白发的老人。他用昏沉含糊的声音念着悼词。
“年轻的孩子……!”
西列斯隐约听见他这么说。
“……希望你的灵魂能栖息在吾神的怀抱之中。”
悼词很快结束。路易莎露出一个苍白的微笑,机械地向这位主教道谢。几个年轻的男人走出来, 将棺材抬到了教堂后面。路易莎发出了一声抽泣, 身体颤抖起来。
她扶着教堂的椅子。有女人走过去安慰她,但很快,教堂里的人就慢慢散光了。一场葬礼就这么结束了。
西列斯走到她的身边, 轻声说:“兰普森女士,节哀。”
路易莎穿着朴素的黑色外衣,将自己打扮得较为体面,这才能够鼓起勇气参加自己儿子的葬礼。她的眼圈红着,声音颤抖:“诺埃尔先生。我的孩子……我的麦克……”
她跌坐在椅子上,目光呆滞,泪水在她的脸颊上留下冰冷的痕迹。
西列斯坐到了她的身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