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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不再是孤独的。

最初,他就是因为这种感觉而开始在意琴多。孤独旅途上的陪伴,这是相当令人心动的事情。

而最终,他们也的确走到了一起,并且如愿成为这人生长路的旅伴。

旅伴变成伴侣,西列斯心想。

他静默地凝望着窗外的街景。从海沃德街6号搬到凯利街99号之后,书房的窗景也变得不太一样。

海沃德街终究只是拉米法城东北面的一条普通街道,而如今阿瑟顿广场附近的林荫道远比海沃德街热闹得多。那不算嘈杂,但的确更多了些人来人往的意味。

有时候,西列斯会站在这儿,望着远处街道上走来走去的人们,望着他们走动的身影与模糊的表情,想见他们可能的生活与命运。那总能带给他一种奇妙的感觉。

世界在运转,生活在继续。一切都在蓬勃发展与变化的过程之中。他也同样如此。

隔了片刻,西列斯回过神,转身去书桌上拿起了那封来自多米尼克的信,也不坐下,就这么站在那儿靠着窗框,一边阅读信件,一边偶尔抬眸望一眼窗外。

“诺埃尔教授,原谅我让凯瑟琳帮忙将这封信一起寄给您,而非单独写信给您。因为我认为我想说的事情,同样也包括在您拜托凯瑟琳调查的那事情里面。

“上一次与您见面的时候,我跟您说过,十一年前,我曾经在酷刑研习会中见到过身着女骑士盔甲的男人。我以为那只是异装癖,不过也的确给我留下了深刻的印象。

“总之,在那之后,我就回去仔细回忆了一下当初的事情。现在,我有一定的把握,认为当初那个人很有可能是与十一年前的那名死者有关的人士。我不能说他可能就是死者,但至少有关。

“因为那是十一年前的事情,当时我自己的心理状态也相当混乱,所以接下来的描述可能会较为混乱不堪。希望您别介意。

“那时候我因为一些事情而对自己相当厌恶,甚至会感到自己是全世界最垃圾、最废物的人。这心态对现在的我来说可以付之一笑,可对当时的我来说,那是无论如何都无法跨越的鸿沟。

“所以我才会选择加入酷刑研习会,因为我感到自己需要那些……酷刑,来证明自己的价值。又或者,我只是想不出来自己应该做什么,所以才会走上一些不太好的道路。

“这当然不是什么好事,但是当时的我已经完全被这种想法,以及酷刑研习会的理念给蛊惑了。

“您可能难以想象——其实我也有点难以想象。那种往自己身上施加刑罚的做法,究竟怎么能让这么多人投身其中,甚至如此狂热。

“后来我才意识到,或许,是因为这样做能让自己显得有些价值。毕竟,如果自我惩罚,就能让区区一个人类得以唤醒神明的话,那么这就给了人们一种虚幻的希望。

“惩罚本身是虚无的,唤醒神明也同样是虚无的。但正是从虚无到虚无的这个过程,人们才得到了一些现实存在的心理安慰。

“……我似乎有些偏题了,让我们再回到那个异装癖的事情身上。

“我加入酷刑研习会的时候——按照现在我们对博林·埃尔加和克拉伦斯·德怀特这两名格雷森食品公司事件的罪魁祸首的调查,那个时候他们就已经走入歧途了。

“所以,当时酷刑研习会内部的氛围显得十分古怪。热烈而又诡异,每个人仿佛都埋头在自己的小世界里,好像手上出现一道伤口就能拯救世界似的。

“酷刑研习会的人们其实将那事儿当做一种享受……是的,享受。我不能说这种心态本身有什么不正常的地方,但他们硬要自欺欺人,那么就显得不正常了。

“那时候组织里的异装癖也不在少数。有人喜欢披着黑袍,有人选择赤身裸体,有人在自己的脸上涂抹油彩,有人甚至喜欢穿那种坟墓里挖出来的陪葬品。

“所以,实话实说,女骑士盔甲也没什么。况且,女骑士盔甲和男性骑士的盔甲的差别,也没有那么明显。所以那人实际上也没引起太多人的注意。

“这是我后来才想起来的事情。与您说话的时候,我只是被‘女骑士盔甲’这个关键词勾起了昔日回忆。

“……所以接下来才是重点了。

“我之所以对这名穿着女骑士盔甲的异装癖印象深刻,是因为他在那段时间反复宣称,自己就将要死去了——他非常明确地说,他就将要在五月底的时候死去了。

“……是的。就是这样。当我从记忆的犄角旮沓里找到这条信息的时候,我甚至都感到了惊讶。我似乎不是从那人的口中听闻的,而是听他人以一种轻蔑而讽刺的语气转述的。

“不过,我的确对此事印象深刻。因为似乎在那年夏天之后,我真的再没听闻过这人的任何消息。不过,那年夏天过去不久,我自己也离开了酷刑研习会。

“无论如何,这就是我需要告知您的信息。希望您别因为我这唠唠叨叨的信而感到恼火,人一旦上了年纪,就会开始回忆甚至怀念过去。

“当然,我并不怀念酷刑研习会的那段日子。

“多米尼克·米尔纳。

“顺带一提,教授,如果您调查出了什么有意思的事情,那能给我写信吗?我实在很想知道,当初那被我忽略甚至轻视的一条信息,到底带来了怎样的结果。”

西列斯读完了这封信,一时间陷入了思索之中。

第163章 古老神国

一个令西列斯意外的事情就是, 他始终以为那些身着女骑士盔甲的男人们,是受害者。

这种想法来自于布鲁尔·达罗的死亡。这位曾经同伴的死亡,让西列斯先入为主地认为其他的死者同样是对真相一无所知的受害者。

但是从多米尼克的这封信中, 他却窥见了一个意外的可能性——那些死者, 很有可能对于自己的死亡是早有预期, 甚至是有所期盼的。

他们等待着那个日子, 甚至因此迫不及待地向其他人反复提及那个日期的到来。

……这是为什么?

他们是祭品之一, 因而对自己的死亡满怀期待?这的确是一种可能。

或许他们本身也是信徒。西列斯若有所思地想。

但是……

但是布鲁尔·达罗却是一个特例。

也许那群幕后黑手原本是想通过婚姻来慢慢同化布鲁尔·达罗, 甚至整个达罗家族;但是, 布鲁尔却意外拥有着启示者的资质,并且加入了历史学会。

一旦成为启示者,那么布鲁尔必定会慢慢知晓旧神追随者的相关情况,同时也必定会意识到自己未婚妻,甚至于与未婚妻相关的人士, 都存在着一些问题。

即便他本来没意识到,但是随着时间的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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