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料到会被提出这种要求,他先是一愣,然后露出一抹含义复杂的苦笑,最终还是点了点头,从她手中接过了珩儿。
他抱孩子的手法异常熟练,珩儿在他怀里躺得似乎更舒服,四肢畅快地伸展了一下,这让楚萸忍不住又内疚了。
到底是男人,臂弯的力气和提供给孩子的安全感,完全不一样。
“您也有小孩吗?”她好奇问道,目光从他眼角下的泪痣掠过。
总感觉,在哪儿见过呢?
“嗯,和他年纪差不多大。”男人浅浅一笑,简练地回答道,嗓音低沉,却好听。
“那就麻烦您了。”她朝他弓了弓身子。
不知是不是错觉,有那么一瞬间,她觉得男人似乎想回礼,却又想到什么似的,生生止住了。
“要乖乖听话哦,阿母一会儿就回来。”她对脸上挂满傻笑的小宝宝叮嘱道,转过身,加入了叽叽喳喳的女孩子中。
因为无法彻底放心,她便站在正对着男人的位置,这样既能玩也能查看状况,后来抢毽子抢得激烈,她短暂地忘记了周遭,踢得很是投入,也发出了久违的清脆笑声。
她并不知道,此刻有一双眼睛,正在顶楼的窗户后面,默默地注视着她。
它将她开怀大笑,奋力争抢,香汗淋漓的模样,尽收眼底,并露出了极为复杂的神色。
同时还不忘瞄一眼尽职尽责抱着孩子,脊背挺得比站岗还拔直的男子,心里隐隐浮起几分幼稚的不悦。
她好像对谁都能笑得花枝乱颤,却偏偏一看到他,就眼眶红红,泪眼婆娑,仿佛遇见他是件多委屈的事……
他有那么令人不愉快吗?
做错事的人,分明是她自己。
他目光带上了一丝戾气,重若万钧地继续向下俯瞰,仿佛想将她碾碎。
然而,在触到她因为出汗,而微微扯开的衣襟下那些红色痕迹时,他眼中的戾气陡然消散,嘴角也跟着愉快地弯了起来。
他现在只恨那日,没能烙下更多的印记——都怪那个皱巴巴的小累赘,她难不成做什么都要带上他吗,有那么割舍不下吗?
他隔空朝他瞪了一眼,再转过目光时,她已经离开了小团队,走过去领走了自己的孩子。
一袭海蓝缀黄色碎花的袍服,在和煦的阳光下,将她衬托得好像一只轻盈的蝴蝶,渐渐飞离他的视线。
他心里缓缓升起几分怅然,烦躁地转过身去,重重在案边坐下,给奉茶的老板吓得打了个激灵,差点掀翻茶盏。
楚萸虽然玩得开心,却不敢过久停留,一是不放心珩儿,二是要尽早回去找景夫人,她多耽搁一会儿,秀荷便要多干一份活,她怎么能忍心呢。
回到家已临近中午,她先去洗衣房探望了一下秀荷,把药交给她,帮她抹上,虽无法立即见效,却能抵御寒气,多少起些作用。
秀荷眼角微微潮湿,楚萸知晓她一定也很不好受,只是怕她担心从不表达罢了。
上药时,秀荷问她有没有看到郑冀,她从昨晚便没见到他。
这样一问,楚萸也不禁愣了一下,她只在昨天早上见过他。
“可能是被夫人派去出远门了吧。”楚萸迟疑地说,自己都不信服,却又想不出其他可能。
郑冀到底是男人,不像她们每天都能见好几次面,就这样突然失去行踪,她们也是措手不及。
“有问过其他人吗?”
“问了,都说不知道。”
联想起昨日新来的那个小厮,楚萸隐隐感到不安起来。
但她尚未将这一切串起来,也不好平白无故吓唬秀荷,便柔声安慰了几句,说一会儿她就去夫人那儿,顺便问问。
然而她刚回到房间,还没来得及梳整鬓发,门就被从外面啪地一声推开。
景夫人和黄氏,领着两个年纪大的婆子,气势汹汹地冲了进来,直奔她的卧房。
楚萸被吓了一跳,手中的梳子滑落地上。
“夫人?”她摇晃着从梳妆台前的垫子上站起,被她们凶神恶煞的表情惊到了。
景夫人愤怒地盯着她,上下左右打量,视线在她脖颈上停留良久。
楚萸心弦倏然紧绷,下意识地抬手捂住脖颈,扣紧衣襟。
“你们俩,把她的衣服给我剥了——”景夫人转头,厉声吩咐道。
两个腰背宽厚的婆子得令,如狼似虎地扑过来,楚萸个子在女子中算得上偏高,却着实没什么力气,根本不是对手,挣扎了没几下,就被剥去外袍,白色里衣也被扯开一大半,露出了几乎整个胸部。
她羞耻得满面绯红,却被两个婆子一左一右死死扯住胳膊,完全无法遮挡羞处,任由景夫人的目光,一寸一寸地碾过她的肌肤,令她鸡皮疙瘩迭起。
黄氏抱着胳膊站在一旁,一副幸灾乐祸的模样。
她果然去打小报告了,而她竟忽略了这一层。
景夫人的眼睛在她脖颈和锁骨处打转,而后下移,盯着她的胸看了半晌。
楚萸的胸生得极美,即便是同性也不免贪看,她羞赧地扭着胳膊挣扎,它们便波涛汹涌地晃了起来,这等画面落入景夫人眼中,骤然加重了她的怒火。
只见她走上前,凶狠地甩了她两巴掌,力气之大,令她眼冒金星,两颊登时高高肿起。
小床上的珩儿哇哇哭了起来,而景夫人丝毫不在意,指着楚萸身上的那些痕迹,怒斥道:
“你这个不要脸的小贱人,是不是在外面找男人了?你还真是不害臊,竟然带着自己的儿子去干那档子事——”
楚萸目瞪口呆,思维因为极度震惊慢了半拍,嚅嗫道:“我……我没有。”
“没有?那你身上这些痕迹哪来的?”景夫人胸口剧烈起伏,看得出来真是生气了,黄氏连忙上前谄媚地搀住她。
“别告诉我,是之前把你掳走的那些秦人留下的。”她突然泛起冷笑,“你被多少男人糟蹋过我不计较,也可以当作没发生,但你在外面找男人,我就不能不管,这两天你就不要出这间屋子了,给我待在里面好好反思!”
“还有,珩儿跟在你这种水性杨花的母亲身边没有好处,从今日起就让你嫂子代你照看吧——”
此话一落,还一半处在懵懂中的楚萸幡然惊醒,她使出全身力气,却仍无法挣脱那两个老婆子的钢铁臂膀。
“不,不要把我的孩子抢走,我、我什么都没有做,你们不要把珩儿带走——”
她撕心裂肺地哭喊道,珩儿也哭得越发嘹亮,让楚萸更加心如刀割。
“你鬼叫什么?”景夫人剜了她一眼,“那是我的孙儿,我难道还会害他吗?黄氏比你品行端庄多了,更适合照顾我的孙儿。说实话,若不是当初你有了身孕,景暄又非要娶你,我断不会让你这种妖孽货色进门,果然没个消停。”
她转头朝黄氏使了个眼色,黄氏立刻展露笑颜,俯身将珩儿抱起来,搂在怀中。
她显然不会抱孩子,珩儿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