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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震惊,若非她即将嫁给长公子,他都有点想让她来府上当“秘书”了。

只是那尴尬的一幕,久久萦绕在脑海,令她吃起饭来都没滋味。

于是她握紧拳头,发誓要苦练书法,将小篆写得不说多巍峨磅礴,但至少也要工整整洁。

这个决心把某人逗乐了,直接将自己的工作搁置一边,暗搓搓地凑过来看她热闹,顺便手爪不老实地揩几把油,搞得她面红心热,根本无心练字。

最后她软绵绵地发了一通脾气,他这才收敛了些,将功补罪般当了回师父,手把手教她书写的诀窍。

他手心裹着她的手掌,一笔一划带她练了许久,直到她渐渐入门,写得横是横竖是竖,不再如被热水浇烫的蚂蚁一般。

如是四五天过去了,她的小篆渐渐褪去了丑陋的轮廓,开始变得有模有样起来,她重拾信心,练得越发勤勉、茶饭不思,然而那对父子却时常让她不省心。

一个动不动就以检查的名义凑过来,唇瓣贴着她耳畔,声音清润地提出指导意见,唇齿间清冽又灼热的气息,忽轻忽重地吹拂在她颈间,令她耳根酥软,心脏砰砰直跳,手指软得连笔杆都难以握住。

另一个,则是像小动物一样绕着她跑跑颠颠,或者撒娇般地一面哼唧,一面往她怀里拱,小手去抓她的毛笔,顺便将口水蹭到她衣襟上。

今晚这种状况,已经算是好的了,至少某人还能管管捣乱的小团子。

然而事实证明,黄鼠狼给鸡拜年没安好心这句话是非常有哲理的,长公子抱着珩儿拍拍打打一阵后,小宝宝立刻泛起了困意,眼睛半睁半闭着,被人贩子一样的阿父递交给了秀荷。

秀荷带他回房间休息,屋内只剩下他们两人。

气氛一下子变得暧昧起来。

楚萸不自在地扭了扭身子,扶苏意味深长瞄了她一眼,走过来,在她身后慢慢坐下,手臂熟练地环住她的腰,下巴搭在她一侧肩膀上。

他的唇,就在她面颊边缘逡巡,守株待兔一般。

楚萸脸一红,抖了抖肩膀,嗓音像只糯米团子:“你别捣乱了,我还没练完今日的字呢……”

声音自然是越来越低,显出几分半推半就的意味,他果然无视了她的推拒,手臂向后稍一用力,她便在一声轻呼中,被他拉进宽阔坚实的胸膛,仰面躺倒在他肩上。

手中毛笔骨碌碌滚落在地,点点墨汁溅上了水蓝色衣裙。

“练字也不差这一时。”他笑得魅惑,漆黑的眸子像是一块绝美的宝玉,曜曜悬在她面上,“作为一个新手,你已经写得很不错了。”

楚萸眼中闪过惊喜,一贯狗嘴里吐不出象牙的长公子,居然夸她的字有进步,这就表明——

“当然,这都是因为我教的好。”话锋一转,本性暴露无遗,“怎么样,是不是应该给师父……一点奖励?”

话音还未落,他便迫不及待似的俯下身,一口咬住了她的唇。

深长而浓烈的吻后,楚萸像一滩水一样瘫在他怀里,手指有气无力地搭上他的手臂,试图阻止他解她裙带的动作。

“别……一会儿有人进来收拾果盘。”她眼含羞涩道,“我、我今天就练到这儿了,等会儿回卧房再……好不好?”

解腰带的动作非但没有停下,反而更加粗暴起来,伴随着“嗖”的一声,裙带抽离,衣袍骤然松垮,她被他放到了长案之上。

烛火在她视线上方连缀成一条明媚的长龙,她还想抗争一下,他却不由分说欺身而来。

她手指紧紧攥住桌沿,身体剧烈晃动间,竹简纷纷滚落,她时刻担心有人进来,一颗心提到了喉咙里,然而直到他一脸餍足地帮她重新系裙带,也无人冒失闯入,门口始终静悄悄的,几近鬼魅。

她怀疑地瞥了他一眼,猜测他早就吩咐过不让人进来,却不跟她说,肆意享受她的紧张与羞怯。

她红唇暗咬,埋怨地瞪了他一眼,目光划过他汗珠轻滚的蓬勃胸肌,和窄瘦有力的精壮腰身,忽然泛起一阵难以言说的感觉,霎时别过头去。

“怎么了?”他挑眉轻问,手指移动到她胸口,帮她拢了拢衣襟,遮住那些新添的从脖颈一直蜿蜒到小腹的痕迹。

她难受地蹙起眉心,咬咬唇,滚热的手指忽地抓住了他的手。

他有些疑惑地看着她,却见她慢慢转过脸来,醉人的酡红铺满面颊,眼中亦氤氲着迷离的神色,不由得动作一顿,唇角玩味似的勾了起来。

她扭捏片刻,而后主动朝他凑近,一缕湿润黑发粘上他的锁骨,檀口柔软,说出来的话音也软得像是能掐出水来:

“我有点难受,长公子……”

刚刚平复下的躁动,又一点点被勾了起来,他侧歪着头,手指插入她顺滑浓密的乌发间,一边梳理、摩挲,一边好整以暇地反问:

“是吗,那是哪里难受呢?”

像是非要听她说出那难以启齿的话语。

她睫毛抖了抖,脸上红晕更深,顶着他自上而下俯来的灼热目光,将他覆着一层薄茧的手掌慢慢引入衣裙,送到那难受之处……

在他眸光陡然深暗之际,她抬起双臂,柔若无骨地搂上了他的肩膀。

刚刚裹上身体的衣裙,再一次像花瓣一样散落在地,室内呼吸浓重,热气节节攀升。

大约两炷香时间后,她枕在他胸口,身上盖着他的衣服,与他十指紧扣。

“上次是我不好,你千万不要往心里去。”扶苏吻了吻她淋漓着香汗的额头,嗓音清贵中透着一种好听的沙哑,“我们只要珩儿一个孩子就足够了。”

楚萸轻轻撅起微肿的唇,想起几天前那个维持了一日一夜的小小冷战。

一切都源于缠绵后,长公子心血来潮想了一男一女两个名字,说是给以后的孩子用。

这话传入她耳中,令她瞬间升起一股闷火。

倒不是说她坚决不想生孩子,实际上,她也考虑适时再添一个可爱的女宝宝,只是这种暗示的话语,由只贡献小蝌蚪的男人说出来,一下子就变了意味。

她知道他只是心血来潮随口一提,可能直到第二天早上,她让秀荷把她生珩儿时记录的日志塞给他看前,他都搞不明白她不悦的缘由。

然而看到那一连数月,夜夜腹痛难眠,顿顿呕吐,吃了就吐,吐得食道刮伤夹带出血丝的记录时,她为何生气已经不重要了。

他手指攥紧字迹如虫爬的绢帛,暗暗决定,再也不要她生了。

这样的罪,他不会让她再受第二遍。

同时,他亦感到了深深的自责与愧疚,在她最痛苦的时候,他始终没能在她身边,日后还做了那么多混帐的事——

她心里一定也一直怨着他吧,有一夜她在他臂弯里做了噩梦,身体扭动着缩成一团,含混又无意识地哀求他喝下那樽酒……

她无法形容那一刻他心里绞痛的感觉,只能用力搂住她,将她的颤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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