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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点头。
“那学长要早点回来哦。”
——
林泉坐在甲板尽头的小房间内。
透明的阳台门外是一望无尽的江流。
他看见那个沈助理进来替他们两倒了杯酒后，又无声地出去了。
他注意到那人的面色似乎比上次见面又苍白了许多，像瓷器一样，一碰就会碎。
可林泉无暇思索原因，因为对面的夏如风......正冷冷地看着他。
他们两兄弟都是黑眸，可夏清逸的那双黑眸明显要温和得多。
而夏如风的则像是无波无澜的深渊，多看一眼就要将人吞没。
林泉握着高脚杯，逼自己冷静下来整理思路。
首先他得告诉夏如风他是个男人，再告诉他夏清逸在四楼干过的那些事情，最后请求他帮助自己离开夏清逸。
他感觉夏如风不喜欢自己，应该会答应这些。
林泉吸了一口气，刚要开口，却被夏如风语气散漫地打断了：
“我知道你在想什么。”
林泉的话语被他堵了回去，不知道如何接话。
夏如风长腿叠起，一只手随意地搭在扶手上，那双丹凤眼微微眯起：
“我确实不喜欢你，你配不上夏清逸。”
林泉心脏突地一跳，不知名的情绪在内心蔓延开来。
“你只会一味地接受别人的好，却不敢对别人负起责任，碰到事情也只会逃避，瞻前顾后，畏畏缩缩。”
夏如风沉声说着，忽然又嗤声一笑：
“不过幸好，他没被父亲看中成为继承人，不用联姻，只用一辈子当个天真的小少爷。”
“否则你根本没资格坐在这里见我。”
林泉的瞳孔在眼眶里轻轻抖动，掩盖着内心翻江倒海的情绪。
夏如风的话句句都刺到他的要害上。
像是一把锋利的剑，将他剖析得鲜血淋漓。
他确实是这样自私自利的人。
贪恋着夏清逸的温暖，却又不想负起责任。
心安理得地享受着夏清逸给他带来的好处，却又逃避着夏清逸的任何诉求。
卑劣又......无耻。
所以他在夏清逸面前才会无地自容，只想逃走。
夏如风看着对面说不出话来的林泉，轻哼一声：
“行了，谈正事吧。”
林泉抬起头来，不知所措地看着他。
“我不管你有什么想法，总之，你没有选择，最好接受接下来发生的事。”
“夏清逸跟我不同，我讲道理，他不讲。”
夏如风说完朝黑暗里喊了一声：
“沈念。”
清瘦如竹的男人走进来，将一份文件放在林泉面前。
林泉苍白着嘴唇看向夏如风：“这是？”
“婚约。”
林泉心脏猛地一抽。
什么？
“你签字之后就可以成为夏家的人，一切资源都会对你开放，你会拥有和夏清逸相同的权利。”
“不过前提是......”
一支笔放在了林泉身边。
“你得乖乖听他的话，不能反抗。”
林泉脊背发凉。
仿佛在看着一盘带着剧毒的美味佳肴。
“你也看到了，他喜欢人就是这个风格，喜欢把东西圈在自己的领域，每时每刻都看着。”
“所以你只要顺着他来就行，可以骗他，但不能离开他。”
“这个交易对你来说不算太亏。”
夏如风放下酒杯，站起身朝外面走去，
“想好了就联系沈念。”
“我会安排人准备你们的婚礼。”
——
林泉走回房间，有些魂不守舍。
刚刚的信息量太多，让他短时间内还没法消化。
他坐在床上，感觉走了大半夜，小腿肌肉有点酸疼。
他弯下腰，想脱掉鞋子休息一会，一双骨节分明的大手忽然摸上了他的脚腕。
林泉低头看见夏清逸的脸，心里一跳。
夏清逸将他的绑带短跟鞋脱下来，轻轻揉着林泉的小腿，轻声询问：“累不累？”
像个关心女朋友的年轻男生。
林泉淡蓝色的眸子稍暗。
“为什么带我来这里？”他突然问道。
夏清逸半跪在地毯上，丝毫不介意地任林泉的脚踩在自己的腿上。
“学长不是想和我哥见个面吗？正好他今晚他和嫂子都在这，就打算让你们见见啦。”
他说着忽然又紧张起来，
“学长不会怪我没把你的名字告诉他们吧？可是学长没同意我不敢随便说......”
夏清逸的手放在他的膝盖上，面色诚恳，
“如果学长愿意，我现在就可以出去告诉他们你的名字。”
林泉内心震荡起来。
【今天他在宴会上看见了赵娟，和林南栀。】
他们像两只无头苍蝇一样想要往宴会的中心凑，也就是夏如风这边。
如果他们知道那个毫无存在感的林家儿子，突然嫁给了高高在上的夏清逸，会是怎样的表情？
肯定会嫉妒得发慌吧？
甚至只要他刚刚一动心签下那个字，他就能获得数倍于林家的财富和权力，从此高不可攀。
可他现在看着夏清逸，全然开心不起来，心里却只有难受。
“夏清逸......”
他眼前突然模糊起来。
可他能给夏清逸什么呢？
他除了这副泛善可陈的身躯，什么都给不了。
【我有什么，值得被喜欢的呢？】
林泉发着呆，忽然感觉脚背一热。
他睁大了双眼，等眼泪流下来后才看清了眼前的景象——
夏清逸半跪在那里，捧着林泉的右脚，闭眼对着那白皙光洁的脚背上落下了亲吻。
林泉看着他，面部震惊到失去了做出反应的能力。
夏清逸仍旧穿着那身家族服饰，胸口的狮子胸针在月光下泛着银光。
“我说过，我喜欢学长，想让学长开心。”
“所以学长什么都不用做。”
“只要能永远待在我身边，接受我的喜欢就好。”
他那双黑眸带着水色看向林泉，虔诚又卑微，
“可以吗？学长？”
“......”
林泉手撑在床上，眼泪还在往下流。
是吗？他什么都不用做，只用接受。
接受就好。
虽然那爱令人窒息，令人恐慌，令人胆寒。
可是比起他原本暗无天日的生活，却不知道要好到哪里去。
他还有什么不满的呢？
林泉微微颤抖着。
沉默许久后，他终于作出了选择：
“好。”
那吻再次落在脚背。
随后从脚背开始，一路向上，经过膝盖、腹部、最后落在喉结上，在瘦白的脖颈上反复啃咬。
玉一样白的腿被温柔地抬起来，黑色的裙摆展开铺满了一整床。
林泉看着天花板，透过天窗，看见了上方的星河。
那星河摇晃起来，像是梦一般，所有的星星都动荡起来。
最后全部隐去，眼前一片白色。
失去意识前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