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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穗避之不及地往后退一步:“这是池总的私事。”用不着跟她解释,更用不着要她相信。

谢浔之忽然把酒杯塞到池桓礼手里,身高压迫,所以看着池桓礼是微微居高的,目光沉冷,语气也肃穆:“下次不要什么乱七八糟的人都请来,脏了你的场子。”

池桓礼拿着酒杯,有些懵,“那我……把他们请走?”

谢浔之居然没说不用,首肯了,“以后也别请。”

转身去了甜品台,重新换一杯度数更低的鸡尾酒。

——

易思龄正在纠结鸡尾酒的口味,荔枝玫瑰还是葡萄西柚,视线中忽然多出一双指节分明的手,慢条斯理握住一杯紫色的酒。

葡萄西柚味。这款酒有很好听的名字,叫迷雾情人。

易思龄眨了眨眼睛,这只手太过漂亮了,修长的手指宛如玉质竹节,骨感重,经络分明。

劲瘦的腕上戴一枚贵重的手表,雪白的衬衫袖口没有一丝皱褶。

手好好看,腕表也好好看!

易思龄决定,她要跟自己买一块。

顺着视线,她眼睫抬望,看向这只手的主人。

陌生的男人,但也不算陌生,他们其实有过一面之缘。

两周前,在港岛,那个替她弯腰捡起口红的陌生男人。她记得很清楚,为这英俊的眉眼,令人过目难忘的气度,也为他那日令她不爽的高冷。

可她脾气来的快去得更快,那日的不爽早就抛在脑后了。

“是你?”易思龄惊讶,也惊喜,这是她满场能找到的唯一一个尚能搭腔的人啦!

谢浔之提握香槟杯口,“你好。”

“你记得我吗?在港岛,你替我捡过口红。”易思龄的笑容很自信,对他记得自己简直是不用怀疑。

没有男人在见过她后还不记得她。除非那是gay。

谢浔之看上去并没有很快想起,思索了片刻,才有了印象似的,“记起来了。”

易思龄皱了皱眉,对他思考了片刻才想起颇有微词,这男人怎么回事。

但还是笑盈盈拿起一杯同样的鸡尾酒,和他碰杯,“好巧,这都能遇到。”

在玻璃杯碰撞的清脆声中,谢浔之淡声说:“是巧。”

“你是京城人?”易思龄听出他说话的声调,沉沉冷冷的音色很迷人,普通话比她可标准多了。

谢浔之漫不经心“嗯”了声,抿了一口香槟。

易思龄笑容更盛,凑近一步,仰头看着他。

两人的身高差带来失衡,男人于温雅中藏着上位者的压迫气势,因静水流深,所以易思龄没能察觉。

“那我想跟你打听一个人。”她眨了眨浓密而卷翘的睫毛,根根分明,红唇如醉酒的海棠花。

“你说。”

易思龄拜托人帮忙,语气当然要温柔:“你认识谢浔之吗?”

谢浔之眉心动了下,觉得她声音过于嗲,默了几秒才说:“嗯。”

嗯的话,这就是认识?

易思龄心头一喜,得来全不费工夫,“那你能不能帮我指一下他是谁?”她拨了下头发,“我找他有事呢。”

她满怀期待地看向眼前男人,缓慢地察觉到他多出几分耐人寻味,很像一头瞄准了猎物,却不急于行动的狮子。

谢浔之抓握着酒杯,紫色液体晃动,“什么事?”

易思龄顿了下,不懂这男人问这么多做什么,她又不找他,但还是不愿放过机会,她语气郑重:“当然是大事。”

谢浔之微微抬了下眉,幽邃又意沉的目光蔓过来,语气仍旧轻描淡写:“找我有什么大事?这位小姐。”

第7章 弗洛伊德

眼前的男人就是谢浔之。

易思龄眼前一黑,人都呆滞了,她没想过自己会如!此!倒!霉!傻不拉几主动送上门,打草惊蛇不说,还暴露了自己!

京城果然不是她的主场,连运气都被封印了。

她抓紧手里的酒杯,五根粉润的手指头失去血色,背脊挺得更直,耳朵上的两朵雪花轻轻荡,也不止卡壳了多久,她才稍缓僵硬的表情,“……你是谢浔之?”

“我是。”

平静的两个字,让易思龄血压都涌上来了,强迫自己冷静,不要发疯,但同时,她也被迫观察,打量。

这就是被她爸妈吹出花来的男人,这就是困扰她一周之久的谢浔之。她甚至需要轻仰下巴,才够触碰男人的视线。

男人很高,比她想象中伟岸很多。

模样非但不丑,反而非常英俊。易思龄必需承认,被自己狠狠打脸了。

男人五官立体,鼻骨尤为挺拔,但不是西方式的粗犷,有种隽雅在里面,像一柄温贵的折扇,不动声色地收着锋芒,轻易不打开。港岛粗粗一见,就能让她记得,这样的男人真不多见,称得上官仔骨骨……妈咪没骗人……不对!

她忽然抓住重点,谢浔之去港岛做什么?

沉默了片刻,易思龄窘迫的目光终于直视他的眼睛,直言:“你认识我吧。”

怎么可能不认识?他们的婚事,彼此心照不宣。她能来京城试探他,他就能去港岛打听她。

她用脚趾头都能想到对方知道她是易思龄,她的照片很多,随便一查就能查到,更何况她还有自己的ins,那上面发布了不少她的生活照。

谢浔之被她戳穿,也不慌忙,沉沉唤了声易小姐。低醇的声线,很厚重,带着一股难以形容的暗磁。

果然!

易思龄狠捏了下酒杯,登时恼羞成怒:“所以你那次去港岛就是试探我,谢生真是好大的派头!”

谢生倒是不心虚,回应她的声音很淡定,像是在安抚一头暴动的小猫,“那次港岛之行是因公出差,在餐厅遇到你纯属巧合。”

是谢明穗背着他,搞来了易思龄的行程,然后故意说要去吃那家泰式餐厅。

不是他主动打听,算不上试探。

易思龄哪里肯信,脸颊还浮着一层尴尬带来的酡红,“那刚刚呢,不是在试探我是什么?”

明知道她是谁,还不露声色,诱她走歪。

心机深沉的老男人,真是扣大分。

谢浔之从善如流:“抱歉,刚刚不是故意的。”

他举起手中的酒杯,示意自罚一杯,液体下喉,饱满的喉结滚动几息。

易思龄余光瞥见他那颗喉结,滚动的时候莫名很性感,神情陷入微怔,幸好在他看过来的时候回了神。

她秀气的眉头蹙起,为自己居然这时候走神而生气。

谢浔之当作没有看见她的小动作,笑了笑,“毕竟你我尚未正式见面,冒然说认识你,怕唐突。”

多么周全的一句话,巧妙地把自己摘出来,又让她挑不了刺。

若不是情商极高,就是心机深沉。

易思龄抿了抿唇,这位谢生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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