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易思龄盯着那扇滑动门。
哐当,又是一声。
易思龄蹙眉,不知道那边发生了什么,听上去像是椅子倒地的声音?
她咬了咬唇,犹豫再三,还是决定走过去看一眼。她不确定谢浔之醉没醉,但万一谢浔之醉死在房里,她可就未婚丧夫了……
就当看在那一对镯子和花的份上。也看在谢浔之让她的家人都很满意的份上。
卧房的地毯是通铺,易思龄赤脚踩在上面,走到门边,压下门栓锁,很轻地咔哒一声,滑动门灵活,像一幅转轴画,铺开来。
下一秒,易思龄愣在原地,猛吸了一口气。
空气氤氲着潮湿,夹杂着洗澡后还未散尽的热雾,以及沐浴露的香气,和她此时身上的味道一模一样。
男人颓唐地坐在地上,一只手撑着地面,一只手抵着额头,发梢滴着水,湿答答。
浴袍散开,衣衫不整,露出精壮紧实,肌肉线条利落分明的胸腹,一把椅子狼藉地倒在他脚边,一看就知,是不小心被绊倒了。
他很少很少有如此慵懒,甚至是散漫轻浮的一面,他永远是一丝不苟,领带系到最顶的英伦式绅士。
易思龄呼吸静止,眼睛却直愣愣地盯着,下意识咽了咽喉。
她知道他不是那种瘦弱纤细,手不能提肩不能抗的男人,从他高大的身型,挽起袖口时精壮的手臂可窥见一二,但的的确确没有想到,他身材能这么……顶。
谢浔之在人前尚能保持清醒,靠强大的理智和意志力克制住醉意,一进房间后,就快步进浴室,吐了。吐过后冲澡,从热雾腾腾的浴室出来时,人早已不清醒,脚步凝滞,也不知绊到了什么,人一踉跄,就跌在了地上。
他四肢沉重又酸软,一时半会站不起来,只能坐在地上,又觉得好笑,多少年没喝醉过了?
他就这样阖眼,手指按上太阳穴,缓住这波上涌的醉意,直到耳边传来小滚轮滑动的声音。
他是醉,但敏锐,瞬间,警觉地抬头看过去。
目光触及到那张艳丽又呆讷的小脸后,他立刻又松泛下来,任由醉意吞灭他所有理智。
他吁出一口酒气,冲易思龄笑了笑,勾勾手指。
易思龄怔怔,不可置信面前的男人成了这个样子……
怎么看都有些…浪荡。
谢浔之声音低沉沙哑:“……昭昭,过来。扶我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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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章 蟾宫折桂
易思龄确定以及肯定,这男人喝醉了,就连那低沉磁性的声音里也有一丝狎昵。
她口干舌燥,抓了把头发,试图让自己清醒点,然后镇定地走到谢浔之腿边,也不扶他,就垂眼看过去。
这次离得近,他块块分明的肌肉线条看得更清楚,发梢滴下的水珠顺着胸口往下滑,最终隐匿在腹之下。
男人似乎没有意识到自己衣衫不整。
她双颊隐隐发烫,猛地挪开视线,“你酒量又不好,也敢陪我爹地喝尽兴?喝不了就不喝,逞什么能。”
她抬脚,踩了踩他的小腿骨,“自己起来,我又不是小猫小狗,你让我过来就过来,我不要面子的吗。”
虽然还是过来了,但要表示抗议。
谢浔之揉了揉太阳穴,呼吸中都是沐浴露香氛和白兰地混合的味道,香氛很浓烈,似乎不只是从他身上传来的。
他本来就乱,被她踩得更乱。
“抱歉,我没有这个意思。”
又低声叹,“…醉了。万一哪里不稳重,你原谅我。”
易思龄咬唇,哼了声,又拿脚丫子踩踩他,“喝醉了还假正经,你自己起来。”
她的脚掌冰凉,但踩过的地方却变得很热。
“起不来。”谢浔之双眸半阖半眯,撑着地面,另一只手随意搭在曲起的膝盖上,晕了醉意的脸很颓散,但目光却灼热,是平日里绝无可能的温度。
他平日永远板正,沉肃,强大。
此时,他就这样灼热地盯着她,声音低低:“得昭昭扶。”
“……”
丢!
易思龄内心的防线崩溃。
天呐,他喝醉后怎么变成这个样子!完全变成了另一个人!
她被他弄得手足无措,胸腔里仿佛住了一只兔子,不停地乱动,“你知不知道你现在是什么鬼样子,谢浔之,你是真醉还是装醉?”
谢浔之阖上眼,随意往后靠,倚着沙发脚,“也许。”
他说没头没尾的话,易思龄好笑又好气,就是不肯扶,“那就让我来测测你醉没醉。”
她环抱双臂,目光流连在男人露出的肌肉上,身体被撩出一丝丝心猿意马,她眯眼,“之之?”
叫他那土掉渣的小名,不怕他还装。
谢浔之闭眼,没反应,看上去很昏沉。
“之之!”
他一动不动,似入定的老僧。易思龄咬唇,踩他脚背,然后沿着他的小腿往上踩,用她一如既往娇嗲的语气,还有一丝挑衅:“之之之之之之————谢浔之!”
谢浔之抬手扣握她的手腕,不轻不重地力道,就这样一拽,她整个人跪跌在他身上,香气撞了他满怀,他轻而易举接住。
两人用的同一种沐浴露牌子,同一种香型。直到撞在一起,两人才同时意识到这个问题。
他们身上的香味是一模一样的,融在一起,分不出是你还是我还是谁。
易思龄就这样坐在他怀里,居然也没想跑,手掌按在他胸膛上,仔细,能感受到他强劲有力的心跳,她觉得自己在抚摸一头大型雄狮,皮毛柔软顺滑,温度滚烫逼人,让她有海浪般来回涌荡的颤栗感。
人在挑衅比自己更勇猛强大的东西时,获得的多巴胺是平方倍的。
她承认,她喜欢挑衅他。
不喜欢他的装模作样,不喜欢他的一本正经,不喜欢他的严肃沉稳,不喜欢他的云淡风轻,更不喜欢他不动声色掌控一切,同样,不喜欢他像长辈一样的包容。她是一个喜欢高快感的人,人无法违背自己的天性。
他的身体很烫,目光也很烫,易思龄被他盯得牙齿都要发酸了,但脑子里的多巴胺如野草在疯涨,手掌在他精赤又散发着沐浴香气的胸膛上蹭了蹭。
“不要喊我小名,昭昭。”谢浔之箍紧她的腰,微笑地说。
易思龄深吸气,分不清吸进去的是她身上的香味,还是他的,因为是一样的。
她从鼻息里哼出一声来,想把他身上的那部分香气赶出去,“你这人,喝醉了还这么横,只许州官放火啊?你也一口一个昭昭啊。”
谢浔之看着她委屈的脸,又瞥见她被红色吊带睡裙衬得尤为白皙的皮肤,滚了滚喉结,酒精让他眼中都有重影,想欺哄她的念头更重。
谢浔之没想过自己喝醉了会变得如此……下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