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意生活。
这种合作模式持续了一两年,按理说,两人应当都是十分满意的,而且随着时间的流逝,他们相互配合得也愈来愈是默契;但随着他年龄的增长,无子无女,膝下犹虚,也使得又一种新的压力浮现了出来。
这些长辈和朝臣,逼婚之后,就是逼生。千百年来,总是雷同的循环,一成不变。即使贵为天子,亦不能免俗。
而且,还必须得生儿子,因为他家里是真的有皇位要继承。
但是,这就没办法继续做戏了——因为不与女子真正成就好事,孩子是不会打石头缝里凭空蹦出来的。
皇帝愁得夜不能寐,猛掉头发。
在这种情形之下,他内心潜藏的一种叛逆之情又涌现了出来,并且愈发生长壮大,到了无法忽视的地步——
他站起来,挥退了内宦,缓步走到那张长榻前,垂下眼帘,居高临下地打量着它上面的布置。
谢琇:?
要主动睡榻,把大床让给女士?您老别看是封建帝王,还真挺有点绅士风度的嘞——
但她可不敢真的就这么大大咧咧地让皇帝去睡榻,因此她也匆匆走了过去,一个横身,就挡在了皇帝与长榻之间。
皇帝为了不接触到她而引起新一波头痛,只得立刻倒退了两步。
谢琇若无其事地笑道:“虽称‘长榻’,毕竟窄小,陛下长身玉立,委屈于这等小榻上,一夜过后,怕不是也会龙体不适?到时候便是臣妾的罪过了……”
皇帝闻言,瞥了她一眼,竟然沉声道:“无妨。”
谢琇叹了一口气,眼见此时四下无人,只得把话说得更明白一点。
即使还不太知晓这背后的种种纠缠复杂的细节和利害关系,但她也是熟知这些朝堂斗争套路的人,细一思忖,便找出了关键。
“臣妾眼下,得陛下‘盛宠’而无子,本就被架在高台上,受万众瞩目。若是还传出些‘恃宠而骄’的名声,太后和朝臣岂不是更有借口,逼迫陛下遴选后妃,扩充后宫?”
皇帝面色一变。
谢琇差一点笑出来,又连忙忍住。
她咬住下唇的模样落在皇帝眼里,他聪明地想到了她这副样子多半不是为了吸引他的注意力,而是因为忍笑,因此脸上的神情一阵阴晴不定。
“你……”他怒道,话到口边又不知道能训斥她些什么,左右为难了几息,终于忍耐不住,冲口而出,“你都不知朕受到了怎样的压力!即使不能共情,至少也要有点恻隐之心吧!而不是在这里一味地发笑!”
谢琇:“……臣妾冤枉啊!”
让我不发笑,臣妾做不到啊!
她的声音里已经带着极为明显的笑意,皇帝的声音更冷了。
“好,你之前多番试探,朕的忍耐也已到了极限……今夜朕来时便想着,你不问也就罢了,若是你问起,说出来也没甚么。毕竟你我也算是合作顺畅的盟友,遮遮掩掩,本非光明之道……”
谢琇:哦豁。
她还有这等本事?逼迫得当今天子都破罐破摔了?
不过想来也对,他若不实言相告,她总会在不小心之间又越过安全距离,让他头痛不已——而这个头痛是真正的物理头痛,实际疼痛。
他告诉了她之后,她还能在各种场合为他多多周全,就像是从前她替他做挡箭牌那样。
谢琇感动道:“臣妾可真真是个好盟友!”
皇帝:“……你说什么?!”
他有点不敢置信地瞪着她,觉得她未免也太厚脸皮了一点吧!
虽然当初他取中她的就是这一点,但是——
这厚脸皮刀到他的脸上,他就有点……不那么如意了啊!
他忿忿道:“太后与朝臣,欲逼朕生子。”
第546章 【主世界梦中身】150
谢琇:“啊……这是可以想见之事。”
虽然她不知道小皇帝的具体年龄, 但看他的模样也有二十四五岁,在封建朝代也属“高龄未育”了,有些压力,那简直是一定的!
谢琇早前在铜镜里也照过自己如今这个角色的外形, 端的是眉眼大方, 又面容如画, 更有一种说不清的英气浮于眉目之间,若是换上一身劲装、手持长剑的话,简直活脱脱就是一位女侠的模样——而且以这样的容貌出场的话,绝对有资格担当女主角!
她想了想“游龙戏凤”那个故事里的原始设定,男主本来欣赏的就应该是武功高强、身手过人之辈, 那么这位“宁妃”能这么得他信任,想必这一身侠女风范给她应该加了不少分数吧。
皇帝见她干巴巴地回了这么一句,一时也觉无趣,眼眉都耷拉了下来, 丧气道:“也不知柳城郡王何时回来……朕每日都提心吊胆……”
谢琇精神一振。
对啊!排除了小皇帝的可能性之后,那位“柳城郡王”便是最有可能的人选!她正苦于找不到机会探问她弦哥几时回来, 小皇帝就把话柄主动递了过来!此时不问, 更待何时!
“对啊!”她目光一亮,问道, “柳城郡王何时回来?他能替陛下想点办法应付朝中这些烦心事吗?”
毕竟弦哥的属性之一, 就是“为天子解决一切伤脑筋之事的万.能.钥.匙”。
皇帝奇怪地瞥了她一眼。
宁妃以前可不曾对柳城郡王的去向抱有这么高度的兴趣啊?
不过以前,他也没有受到过这么沉重的生子压力——而这种压力是可以转嫁到宁妃身上的。
他没有孩子, 他固然会被太后和朝臣烦死,难道被他“专宠”的宁妃, 就能得的了什么好处吗。
即使是为了继续维持自己这种自由自在的日子,宁妃也得和他是同一战线的!
于是, 他叹了一口气,直言相告道:“此非堂兄之长才所在。”
谢琇的脑子一懵。
……还有弦哥解决不了的问题?
也不知道是为什么,或许只是夜深了、她感到十分困倦,却还得营业,她的大脑停止了正常运行,竟然问出一个十分愚蠢的问题来。
“……此?此事……指何事?”
小皇帝那点骨子里的桀骜不驯终于浮上了表面。他毫不客气地朝天翻了一个白眼。
“传宗接代。”他说道。
谢琇:“咳咳咳咳咳咳……”
她一口气险些没上来,呛住了,猛然剧烈咳嗽起来。
正在她竭力与咳嗽作斗争的时候,在这一团混乱里,她眼角的余光忽然扫到了小皇帝的脸。
……他在笑。
他的眼尾弯起,嘴唇抿着,唇角也可疑地向上翘起。那张原本与盛应弦便有六七分相似的脸容,此刻因着笑意而显得愈发柔和了许多,相似程度便更深了一点。
谢琇:“……!”
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