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皮压的很深,眼睛里浸着寂静,望着她,“你愿意我住你头顶?”
沈南柯:“……”
“租你头顶那套,我没意见。”孟庭深拿出手机划开微信,联系房屋中介。
“你敢住我头顶!你打听我那边的住户信息?”沈南柯抓住话柄,“未卜先知?”
“我不能因为结婚搬出去,也会找其他理由出去找房子过渡。”孟庭深拇指抵着手机屏幕,视线凝在沈南柯身上,“你的小区环境不错,离我的公司很近。”
她这个问题就不对,孟庭深难道能搬去追她?不可能,幸好孟庭深没抓住这个点,不然就是她自作多情。她抱臂尽力贴着电梯站,远离孟庭深,问道,“你怎么会突然无法忍受你妈?你不是享受其中?”
电梯里终于有人离开了,面前空出来一片,孟庭深远离了几厘米,他们之间的空气终于能正常流通,“我享受就不会选择去美国,一待九年。”
沈南柯缓缓抬头,“你去美国是因为受不了你妈?”
“我爸去世后,她把所有注意力放在我身上,什么都要干涉,我厌烦这种密不透风的关注。如果不是她乳腺癌,我不会回来。”电梯到了二十一楼,孟庭深握着手机随着人流往外走,“到了,下来。”
沈南柯走出电梯,孟庭深拿着文件袋去护士站补办后续,她站在走廊里望着孟庭深高挑挺拔的背影。窄腰长腿,肩膀宽阔,从他八岁抽条一样疯长个子后,她就打不过他了。
她和孟庭深从幼儿园到本科都是同班同学,直到读研,他不声不响申请了美国的一所学校。
林韵问他为什么。
孟庭深坐在那间古板压抑的书房里,冷冰冰道,“我和沈南柯捆绑了十六年,我很厌烦。留在北京我们会继续捆绑,我不愿意,荒谬该结束了。”
林韵震惊,“你们不是朋友吗?”
孟庭深回答的直接冷漠,“从来都不是,是您欠她的,绑架我去照顾她。”
沈南柯站在门外,她去找林韵借一份资料。她退回去等这边谈完重新进入,如常的礼貌客气,仿佛什么都没有发生。
本科结束,孟庭深飞往了美国,沈南柯按照计划留在本校读研。
他们在接近十年里只发过一次信息,二十二岁那年,沈南柯官宣恋爱,他在第二天早晨,给她发了一个收录着一百三十七条合伙人恋爱事业爱情双失败的文档,警告她不要谈恋爱。
沈南柯给他回了一个滚字。
孟庭深这句话给她带来了很多麻烦,他一去不复返,硕博连读结束又原地创业。林韵一个人在北京很可怜,每次看到沈南柯都要诉说许久,无形中绑住了沈南柯,毕竟她儿子是受不了沈南柯才远走高飞。
他走了九年,沈南柯照看林韵九年。
孟庭深办完了手续,收起单据,转头看来,“看什么?怎么了?”
脸色突然那么难看。
“你站着别动让我踹一脚,我让你搬进我家。”沈南柯她望着孟庭深的眼,平静地提出她的要求,“你住次卧。”
孟庭深身后是长长的走廊,空旷炽白,尽头是一片天光。
“为什么?”
有风从走廊尽头卷来,沈南柯下巴上扬,说道,“没有理由,你不同意就算了,这婚也不是非结不可。我觉得断绝关系挺好,这辈子,老死不相往来。”
孟庭深定定看着她片刻,迈开长腿利落转身往安全通道走,“换个地方,这里人多。收着点,我最近有很多事,不能骨折。”
第十四章
布满着灰尘味道的安全通道,沈南柯关上门转身就踹了他一脚,他真没躲,生生接住了,拧着眉忍伸手到沈南柯面前,声音疼到沙哑,“合作愉快。”
安全通道没有暖气,寒风从窗户卷进来十分冷。沈南柯望着孟庭深英俊的五官,接住他骨骼清晰的手指,很轻地握了下,“换我十年前的脾气,你今天得去骨科,便宜你了。”
沈南柯收回手在身上擦了擦,拉开了安全通道的门,双手插兜走出去,“走了,去跟你妈和我妈坦白,我们相爱了。必须要结婚,不结婚你跳楼。”
沈南柯走出去五六米,见孟庭深没跟上来,回头,“被踹一脚就不能走路?这么废!”
孟庭深拖着长腿从灰暗的楼梯间走到明亮洁净充斥着消毒水的医院走廊,他望着沈南柯,忽然扬起唇角,眼尾飞扬,直接毫不掩饰的笑意就那么在他眼睛里荡开了。
窗明几净,他在一片纯白色中,清透干净纯粹,没有一丝杂质。
沈南柯怦然心跳,指尖收拢。她从未见过孟庭深这样笑,他在人前永远沉稳平淡,对谁都带着三分疏离。笑也是客客气气,那是教养下的礼貌。
“走不走?”沈南柯猛然回神,从他惊艳的笑中抽离出来,“被踹一脚很高兴吗?那我再让你高兴一次?”
住进她那个小破房子很高兴吗?他到底是多想逃离林韵。
孟庭深居然还能这么笑。
“走。”孟庭深缓慢敛起那个惊心动魄的笑,走到沈南柯面前,抬手往沈南柯肩膀上搭,“扶一下,腿疼。”
沈南柯往他的小腿上看了看,冷酷无情,“你活该。”
她没有移开肩膀,任他搭着。
孟庭深垂下漆黑长睫,保持着仪态往前走。
沈南柯为什么突然冲来给他一脚?这一脚踹的这么重,怨气很大啊。他们上一句聊的是他的出国原因,聊完沈南柯就沉默了。
当年他的出国理由是什么?远离沈南柯。
她在乎?十年了,冲来给他一脚。
他看向沈南柯白净纤瘦的脖颈,莹白薄纤的线连着锁骨,尽头落在薄毛衣里。又看她的下巴,她是很小的鹅蛋脸,下巴弧线圆润,她不骂人时长相很乖,樱桃唇型。湖色杏眸清冷拒人千里之外,一旦笑起来,整个春天都在她眼睛里盛开了。
沈南柯忽然看了过来,四目相对,她眼中倒映着他,她一惊,“孟总,你是想报复回来?这么看我。”
“我什么时候对你动过手?”孟庭深若无其事地收回视线,忍着腿上骨裂般的疼,恢复人前的体面,抬手到她眼前,“牵着。”
沈南柯一惊,从他手底下撤走了肩膀,远离一米,十分警惕。
“更有说服力,会省很多麻烦。”孟庭深不动声色地压下翻涌的情绪,保持着平常的八风不动,沉稳理智,“牵个手而已,你怕?”
“牵你和牵狗有什么区别?”沈南柯大大方方拉住他的手,“我不想应付她们,马上你来,速战速决。”
“嗯。”孟庭深收拢了手指,紧紧握住沈南柯的手。
沈南柯手被迫陷入他的掌心,被他握着。他的手心贴着她的手背,并不温柔,力气大到她有点疼。他显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