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扭的丑字分外烫眼,罗纨之都不忍直视。

可一抬眼,两人目光交汇。

谢昀眼眸幽寂,仿佛能够活生生吞噬了她。

都怪谢三郎总是让她有一种很好摆弄的错觉,时常忘记他才是那个带着利爪的危险存在。

罗纨之眨了下湿。漉漉的睫,莫名心底发虚:“怎么了?”

谢昀抬起精壮的上身,伸出修。长的手指,掐灭在两人之间摇晃的火苗,又把罗纨之的后颈压下,亲昵在她耳边道:“下次换你试试吧?”

被谢昀这句话扰得,罗纨之做了一晚乱七八糟的梦,梦里的谢三郎还用一条带子绑住她的眼睛,让她什么也看不见,只能瑟瑟等着那一滴滴灼。热的蜡。油掉下来。

是以没有睡够,她躺在床上不愿睁眼。

不想几个婢女起了个大早,刚好就停在她院子外七嘴八舌说话。

“都说那齐侧妃是跑了,可谁说一定就是跑了,没准是……这高门权贵后院里莫名消失的妾还少了吗?”

“是啊,若是有人想让一个身份低微的女郎消失,那太容易了。”

罗纨之一骨碌坐起来。

齐娴,她应该已经平安了吧。

齐娴一路伪装,随孟时羽往西南。

也许是运气好,也许是她与罗纨之的准备充分,竟叫她几次都及时从包围圈里闯了出去,没有被成海王派出来的人逮住。

两人也不敢住店,一路风餐露宿,夜奔昼息,日夜颠倒。

等到豫章郡,齐娴见到齐赫,一颗悬着的心才彻底放下来,拉着兄长的袖子就嚎啕大哭。

她怀着最真挚的心意去见皇甫倓,却被他狠狠踩碎在脚下,百般蹂。躏。

他践踏了她自尊,也伤害了她的肉。体,还让她失去了最重要的自由。

齐赫本想狠狠教训她,看见小女郎这样伤心难过又软了心肠,只能展开手臂把她搂进怀里,拍着她的背,柔声安慰:“回来就好,回来就好,别怕啊。”

自从父母死后,兄妹两人相依为命。齐赫第一次拿起刀是为了妹妹,第一次向人下跪也是为了妹妹,他想要强大,起初也是为了保护妹妹。

可如今他势力壮大,他肩负了更多人的生死存亡,以至于齐娴失踪、受困他都不能任性抛下一切去找她,救她。

好在齐娴长大了也坚强了,自己平安归来。

风雨就是最有效的催长剂,虽然残酷,但不得不说那很管用。

齐赫摸着齐娴的头发,遥望建康的方向。

那位女郎,她既能把齐娴送出来,应当也比从前更坚韧厉害了。

齐娴被送到离豫章郡最近的抚县休养,她一连睡了三日,每日吃饱了睡睡饱了吃,等到第四日才勉强恢复了精力。

她又换回从前的粗麻布衣,头发只用带子简单束起,模糊的铜镜映出她一张素脸,再不是成海王府里那位满头珠翠却犹如泥偶的齐侧妃。

出门前,她想了想还是往脸上抹上罗纨之给她的脂膏,又把眉毛拿炭灰抹了抹,看着铜镜里挂两条毛毛虫的奇怪样子,她不由叹了口气。

明明她没有做错事,偏偏现在要躲躲藏藏的人是她。

齐赫来江州是打算与王氏商事。

原本王氏是绝不会理会他这样的流民帅,不过今非昔比,北胡的壮大,豫州逐渐被蚕食,已经有数城沦陷被屠戮,也令他们有了唇亡齿寒的危机感。

不过高傲的世族也不想有拉下脸相求庶民庇护的样子。

所以这些时日,齐赫被晾在了一旁,虽然有吃有穿,但是事情始终没有进展。

他是个闲不下来的人,路过看见有老人背着重物也会搭把手,现在秋收赶忙,他干脆就挽起裤脚去农家帮忙,几户人家都瞧这郎君模样生得正,又能干,还想把女儿送给他。

齐娴就想赶过来看看有没有小娘子给他递水送糕,可骑马到的时候,正不赶巧,田里两伙人打了起来。

她看见自己的兄长在里面拉架,但是时不时有拳头落到他身上,心里一慌,连忙爬下马,想赶过去帮忙。

旁边的村民一个眼疾手快拉住她,“欸,女仔子做什么?”

齐娴只好先问他情况。

村民苦着脸惆怅地摇摇头:“哎,还不是那常康王殿下,他手下的人上回掳走村里最漂亮的女仔子去王府,一直说应当有陪嫁,想要任老汉家的良田,可怜那任娘子据说早惨死在建康,你说这任老汉怎么可能还把良田地契给他?这些王八羔子就趁着秋收来毁田!”说到后面,村民往地上啐了一口,是越骂越气上头,捋起袖子就想进去跟着一起打架。

他家娘子就死死拖住他骂道:“瘦驴拉硬屎,你不看那些侍卫人高马大的,就你这脑瓜瓢还不够别人一拳!”

那娘子另一只手又扯住齐娴,道:“女仔子你也别过去,危险哩!咱村里的女仔子现在都不敢迈出门……”

齐娴愤怒地握紧拳,“这些王公贵族,就没有人能管他们吗!”

“管啥管,你看那皇帝有用吗?先前是有个什么王爷和这常康王不对付,他们这些走狗倒是安分了一段时间,可不,那王爷跑了个妾,现在半死不活的,这些猪狗不如的东西就跑来撒野了!”

“成海王?啷时的事唷?”

齐娴微愣,身旁的村民们已经七嘴八舌讲了起来。

“两天前传来的,惨滴哩,说是没几天活咯!”

谢家在庄子上已经待了几日。

庄子后面有一片果林,谢家的女郎和小郎君们每日都要往山上疯跑。

谢昀却总没有完全闲的时候,时不时还要离开,赶去附近的扶桑城处理,还不忘把罗纨之带在身边。

他们一行人骑上马就能出发,王老夫人总是逮不到他人,只能看着王十六娘干瞪眼。

王十六娘也是苦不堪言,坐立难安。

谢九郎心里揣着事,也逮了谢三郎几日,终于在一个下午赶上了,就把从王十六娘那儿听来的消息告诉三郎,让他小心提防。

“我早就知晓。”

“兄长何时知道的?”九郎一惊,随即道:“所以这几日兄长才把罗娘子一直带在身边?”

谢昀不置是否。

谢九郎又道:

“……兄长既然喜欢罗娘子,给她一个身份不更好杜绝了这些事吗?祖母虽然一时很难接受,但我和母亲去给你求情,说不定还有机会。”

这样一直和祖母对着干也不是办法。

“祖母一心想要我娶王家女,没有那么容易动摇,更何况若我现在开了这个口,她就没有安稳太平的日子……”

成海王、常康王、严舟还有皇帝地事,错综复杂。

他现在还分不出那么多人手和精力,既防外面的人还要防自己人,祖母如今还只是试探,可他做得太明显只会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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