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脸色苍白病恹恹的模样……看起来倒真的是病了。
跳晨操的时间,班主任让她在班级休息。
女孩儿趴在桌上,白皙的脸颊泛着不健康的烧红。
贺闻朝洗完手走回教室拿校服时,只见空荡荡的教室里只趴着蒋莞一个人。
看起来又孤独又可怜,一副没人管的模样。
他脚下一顿,莫名像是生了根的停住。
苏兮的话在脑子里回响着——她都是因为等你才被冻成这样的!
如果一点也不闻不问的话,似乎有点过于不近人情,可他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去关心人。
贺闻朝在内心艰难的组织词汇,还没纠结好要不要走过去,趴在桌上的女孩儿就好像有心灵感应一样的回过头。
蒋莞半眯着眼烧的迷糊,声音低低的,委委屈屈:“贺闻朝……”
他头皮一麻,僵硬着身体走了过去。
“你怎么没去做操啊?”蒋莞嗓子都烧哑了还在打趣:“是不是在担心我?还是内疚昨晚没去找我啊?”
“都说了我不会去。”贺闻朝声音愈发冷淡:“你是不是活该?”
“嗯,是活该,我故意的……”蒋莞说着咳嗽了两声。
贺闻朝以为自己听错了:“故意?”
可听着她的咳嗽声,还是递了一瓶自己买了还没拧开的水递过去。
蒋莞注意到他的小动作,眼睛里闪过一丝微妙的笑意。
她是个运气颇佳的赌徒,一直赌的东西都很准——她赌贺闻朝面冷心热,是个容易心软的人。
事实上也果然没错。
“只有这样你才会理我。”蒋莞声音更软,因为发烧而覆着一层水汽的眼睛盯着他,波光莹莹:“才会跟我说几句话。”
“你,”贺闻朝墨黑的长眉皱起,眼睛里也全是不解:“你到底想干嘛?”
“都说了呀,就是想和你说几句话,贺闻朝……”女孩儿很‘勉强’的直起身子,耷拉着瘦弱的肩膀像是被霜打了的小瘟鸡,汗湿的颊发贴着白皙的脸颊。
她亮亮的眼睛盯着他,模样乖乖软软:“你要是觉得我有一点点可怜的话,就走近一点好不好。”
贺闻朝皱紧的长眉没有丝毫松动,可犹豫片刻,还是稍稍走近了些。
然后垂在身侧的手就被女孩儿那双滚烫的,小而柔软的手捧了起来。
下一秒,蒋莞把红彤彤的脸颊贴在了他的手背上,谓叹似的喃喃道:“冰冰凉凉的,好舒服……”
他刚洗完手,冷白皮上还沾着水珠呢。
贺闻朝像是被烫到,手轻轻颤了一下,就要收回去。
“等一下嘛。”蒋莞拉住他,软声说:“再让我贴一会儿,一小会儿就好。”
贺闻朝沉默了,他没把手收回来,算是无声的应允,只是另一侧的手不自觉的握成拳。
蒋莞半阖上眼睛,唇角得意的弯起一个弧度。
在之后很多时刻,贺闻朝都是被她这样的‘一会儿,一小会儿’洗脑,越陷越深,底线越退越低。
到了最后,他对蒋莞毫无办法。
贺闻朝怎么也不会想到,他难得一次好心肠的‘举手之劳’后会被坏女孩儿盯上,一步一步计划着引诱他去摘伊甸园的苹果,让他沦陷……
逐渐成为狗的开端。
第10章 铃铛响
偶尔想起过去的事情,蒋莞就觉得有些滑稽。
她脑子活泛,曾经想过很多勾引谢为能让他怜惜心软的手段——结果那些招数全都用在贺闻朝身上了。
有的时候人生就是这么阴差阳错。
蒋莞喜欢了谢为很多年,却连‘喜欢’两个字都没说过,而她不爱贺闻朝,在他面前却总能把哄人的情话张口就来……
对于贺闻朝而言,她真的是个搅乱他人生的败类。
所以他现在想要报复自己这个‘搅局者’是理所当然,蒋莞都找不到任何拒绝的理由。
甚至她是愿意被他报复的,至多会在嘴上反击,气他两句。
蒋莞被电话吵醒时天光大亮,她从回忆里抽身,只觉得从头到脚的酸疼。
分明没做什么,但却更觉空虚。
啧,人这种生物怎么就这么爱犯贱呢?
蒋莞扫了眼屏幕,接起电话:“喂?”
“你声音怎么这么哑?”对面的女声带着股不怒自威的清冷感,但一听就是上了年纪的:“我听你姐说你回京北了,晚上我在燕春楼定了个包厢,一起吃顿饭。”
蒋莞:“没空。”
她心情不好的时候更懒得应付人,说完就挂了电话。
为了防止宁兰再打过来下达命令教训人,蒋莞索性把这个号码拉黑。
天高皇帝远,现在他们捉不到她的人,就算是爸妈也管不着她。
接下来微信电话,视频,发来的信息也是一概不看。
蒋莞不孝的坦坦荡荡,她甚至觉得没把宁兰的微信也拉黑,已经是她这个做女儿的最后一丝乖巧了。
蒋莞勉强从床上爬起来,去洗手间整理仪容。
镜子里的女人面色苍白的像纸片鬼,一双狐狸眼的琥珀色眼珠更显清透,此刻也让人觉得慎得慌。
她自嘲一笑,在脸上涂脂抹粉。
这些年来她化妆其实不是为了更好看,而是想增添几分气色,起码在人前要看着正常一些。
蒋莞今天要去见一个客户,是在回京北前就约好的。
也是顶头上司能给她批一周假的等价交换。
资本家就这样,给你假也得让你干活,惦记着公司那点事儿,不把员工的最后一丝血榨干都不罢休。
约好的地点是京北西郊的陶瓷艺展中心,是对方团队的人定的地方。
这种不是咖啡厅和餐厅的约见地点多少有些新奇,但无论在哪儿都是谈事,蒋莞无所谓,吃好饭开车过去的。
她就职的公司是申城的一家娱乐传媒,大公司,毕业后就投了简历进去,混了五年才勉强混到部门小组经理的位置。
如今公司有意在京北发展,当然要有合作对象的牵线搭桥。
蒋莞本身就在公关部工作,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的本事炉火纯青,这种应酬交给她做最为合适。
京北这边派来的话事人也是经理级别的,是一位三十岁左右的女性,名叫祁静,职业化的装扮相当干练,气质成熟,言谈举止都很干脆利落。
两个人在偌大的陶瓷展里面边走边聊,一路相谈甚欢。
“老程说派人过来跟我谈,我真没想到是你这么年轻的小姑娘。”公事暂且告一段落,祁静笑着说:“结果办起事来倒有自己的一套方法,真不错。”
蒋莞抬了抬唇角,同样回以微笑:“静姐,您也年轻。”
老程就是她在申城的顶头上司,程淮景。
像是他们这种在娱乐公司负责公关部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