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跑着上楼找到病房,三人间的骨科病房里,一人吊着一条石膏腿。与众不同的是老莫夹在两个小孩之间,一把年纪显得格格不入。

“给您拜年,活着呢。”林琛上前敲了敲石膏,“梆梆”。

老莫一脸傲娇,“那可不。”

林琛又笑着敲了两下胳膊的石膏,戏谑着说:“你还挺骄傲,疼吗?”

“你他妈敲木鱼呢!没得玩坐一边去!”老莫伸手要拍林琛后背,林琛巧妙躲开。

“别他妈折腾,再折腾给你绑成木乃伊!”

“不疼!我很坚强的!”老莫语调升高。

“哼,那就行,一把年纪在这里绑个腿丢不丢人。”林琛将手里的吃得放在床头柜上。

老莫眼尖地眼神跟过去,“什么啊?好吃的?”

“嗯呐,祁硕让我大老远带的吃的。”

老莫单手摇起床,林琛连忙制止,“你别瞎动!迟早都能吃嘴里。别动,我给你摇床。”

老莫坐直身子后,掏着塑料袋翻看着。

林琛将袋子拎到他面前,挨个口味解释着:“是各种饼。这个玫瑰味的,这个椒盐的,这个原味的。我感觉玫瑰味的最好吃。”

“哎,好,我尝尝,我尝尝。”老莫盯着袋子眼睛直放光,指派着林琛,“你把它放那个碗里,切碎点,我用筷子夹着吃,不然不方便。”

“馋死你。”

林琛切好后老莫夹了一大块塞嘴里,他边嚼边点头:“就是那个味!我有十几年没吃了!”

“你以前吃过吗?”林琛问。

老莫边嚼边回味起以前,“我年轻时候没钱,但爱玩,坐火车穷游,走哪停哪。有次随便下了车在一个小地方转悠,也是一家回民店,就卖这个。那给我香完了!我走得时候买了好几个,这东西出了西北你再见不着。”

“我也吃了,是很香。”

“还是我这干儿子靠谱。”老莫夸了祁硕一句,然后他咽下口里的馍抬眼审视起林琛。

“吃就吃,你看我干嘛!”

老莫眼神仿佛早就洞穿一切,“祁硕现在不只是我干儿子吧?”

“什么?”林琛没反应过来。

“别想瞒我,梓旭说你回同学家过年了,你都不跟我过年跑同学家去了,你以为我傻吗?”

“我怎么跟你过年!你不是蹦极就是跳伞的!”

“别打岔!那男的,是你对象吧!”

林琛舔了下湿润的嘴皮,点头承认:“嗯。”

“嘿,我猜得真准。放宽心,别焦虑。我这老头思想开放,这几年游山玩水的什么没见过。只要你们好好谈,我不干涉。那小子人实诚,我挺喜欢。你别辜负人家,但他要是辜负你,我第一个帮你扇他。”

“文明社会,不打人。”林琛忍不住笑一声,再次点头,“嗯,谢谢叔。”

梁春华休息后也没安静,她在睡梦中又惊醒两回,没再笑,只是突然尖叫一声。

祁硕就守在客厅里,仔细听着卧室里的一举一动。

晚上十点多梁春华才彻底睡熟,祁硕回了卧室打开手机,除了浏览器的广告只有林琛给他发了一大堆消息。

16:08-落地了。

16:41-旭哥来接我了,现在去往医院走。

17:02-回家后感觉好冷,天已经黑了,你说得对,太阳得跑三个小时。

17:23-人呢!回我消息。干嘛去了!回消息,快点。

18:49-我叔说他去过西北,吃过玫瑰味的馍馍,他很爱吃。

19:01-他知道咱俩的事了,他猜的。

19:02-他还说,你对我不好他就揍你。你不回我消息他也揍你。

19:10-好吧,没爱了,就这样吧,渣男。

21:23-到家了,刚收拾完行李。给你拍一下我的狗窝。

21:24-一张床的照片jpg.

21:24-下回搞事可以在这儿。

21:30-你应该有事在忙,我先睡了,折腾一天好累。晚安,渣男。

祁硕躺在床上滑了滑屏幕,而后扯起被子一角在脑袋上蒙了会。强行崩了一天的神经勉强才算歇会,他呼出一口长气,一条条回着消息。

-嗯嗯。

-好。

-那边冷,你注意点别感冒。

-今天家里来了人,有事耽搁了。

-我上学的时候再给你带点。

-知道没事。

-好,我会努力不挨揍的。

-有爱的,我不是渣男。

-狗窝没变。

-你怎么老是想着搞这些。

-晚安吧,明天见。

第71章 精神病院

当晚祁硕浸在那些笑声里辗转反侧,凌晨一点多好不容易睡着后他做了一个遥远的梦。

梦里关于童年,关于寒号鸟。

这是他小时候最喜欢听爷爷给他讲的一个故事。

“哆哆嗦,哆哆嗦,明天就做窝……”老人说起这句总是声情并茂。

得过且过的故事。

抑郁就像一枚卡在滥造枪口上的子弹,常年的安然无恙让他忽略掉了它作为凶器的威力。

“等明年,等后年,我一定去医院看看……”

得过且过,也许这场意外来自于他的疏忽。

但凡能早一点做窝寒号鸟不会冻死,但凡他早一点带梁春华去看病就不会……

但凡能早一点。

祁硕从梦中惊醒,他又听见了梁春华的笑声。

笑声持续了五分钟后停下,梁春华木讷地坐在床边一动不动。

天亮之后祁硕打电话找来了舅舅,一向迷信的舅舅坚持认为这是中邪了,是去姥姥家的路上招到了不干净的东西。

他下午便找了一位穿着崭新西装的阴阳师傅来家里,师傅背着一个包,包里放着白酒铜钱和他不认识的符纸。

祁硕虽然不信邪,但他此刻也无比希望烧完这些符纸一切都能变好。

师傅脱下西装撸起衬衫袖口,拿起符纸点燃围着梁春华开始转圈,左三圈右三圈,口里念着他们听不懂的咒语。

黄色的纸在他手里烧得很快,一张接一张的纸灰往地上落,他捏起一撮灰放在纸杯,倒满温水活匀让梁春华喝下。

最后他含了一口牛栏山,呈雾状尽数喷洒在梁春华脸上,这场花费一千块仅有十分钟的驱邪仪式短暂而圆满地结束。

“好点了吗?”师傅关切地问着他的一千块。

梁春华也笑着点头,“好多了,我感觉有用。”

此话一出,那人收钱收得更加心安理得了。

舅舅和他的师傅走后,一个新的傍晚很快来临,站在阳台望远方,山巅之上一片昏黄。

梁春华目前没有再笑和哭了,祁硕心里暗暗松了口气,下楼买了些面条打算煮饭。

在天黑透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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