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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
林琛回过神来吸了吸鼻子,食指轻轻在那条刀口上点了一下。因为发烧的缘故一瞬间林琛感觉到了烫手,蜻蜓点水般的力道让他浑身的血管紧紧一缩。
已经不是心疼了,他的心脏疼到已经麻掉没有知觉了。
思绪越来越恍惚,他已经彻底记不清那天晚上祁硕是怎么给他打的电话了,真记不清了。
他直起腰看着窗前那厚重的帘子,这个窗帘是上个世纪的产物,红色绒布透着光让房间有种别样的阴森。
他好像能想象到这些天祁硕是怎么一个人生活,一个人生病,一个人从医院回来给自己上药,又一个人从外面回到这个见不到光的地方。
这是他的四个月,全部的四个月。
第117章 分你妈分
林琛叹了口气,任由各种情绪在体内翻江倒海地翻涌着。
这么多天一声不吭,就和车祸一样,折腾自己图一个心安吗?那这回又打算折腾自己到什么时候?和车祸一样用钉子在身上再留几个疤?
几个疤林琛看见了,腿上的手上的,他也都能想到他是怎样给自己留伤的。
傻逼。
祁硕就是个傻逼。
“我再不来,你真打算就这么耗死自己吗?”林琛的声音低到在空气中留不住半点踪迹。
他在水里重新淘了一遍毛巾,帮祁硕擦着身子,右肩的那道疤他动作非常轻,深怕手劲变大让他疼了。
给祁硕擦完身子后林琛掖好被子,下楼打算再去买点退烧药。
诊所大夫简单问了问祁硕的情况,林琛也一问三不知只说他是感冒发烧,最后扯来扯去他要了一剂退烧针。
祁硕睡晕了过去,退烧针林琛颤颤巍巍扎进去他都没有直觉。到了拔针的时候针头一松,针管都掉了针尖还留在肉里,吓得林琛手忙脚乱地揪出赶忙按下止血的棉签。
退烧针很管用,打了针后又过了两小时,祁硕摸上去体温总算正常点了。
紧紧守在一旁的林琛终于松了口气,打算下楼买点饭等他醒了吃。
祁硕睁开眼睛时身边空无一人,周围安静得空气仿佛凝固。他浑身酸软无力嗓子干到说不出话,房间里没开灯,拉着窗帘基本没有多少光线,时间就像人按下暂停。
躺了没多久祁硕心里就开始发慌着急,他手臂撑着床坐起,一动屁股后的肌肉莫名的还有些疼,他扶着墙摇晃不定地走进了卫生间。
他全身的力气都撑在洗漱台上,低头拧开水龙头,手心掬起一捧凉水喝了一大口。
整个人都舒坦了。
凉水解了他嗓子里的干涸,但退了烧他这会有些恶心,“呕!”
“咳咳!”
一天没吃饭对着马桶也吐不出什么东西来,只是费劲地干哕着,“呕!咳!”
林琛刚从外面拎着包水果进门就听见了洗漱间的呕吐声。
“怎么了!”他放下东西朝着卫生间跑去,马桶冲水的声音响起。
祁硕没有力气来应他,在要站起身时翻得过猛眼前一黑,整个身子朝着地上栽去。他慌忙地想要伸手扶住洗手台,但没抓住先拨倒了牙缸。
林琛站门口听见扑腾一声伴着杯子嘀哩当啷的倒地声,拉开门后立马拽起倒在地上的祁硕。
“没事吧?怎么了?”
祁硕的脸色就和白纸一样,但还是勉强地笑了笑,“没事。翻得有点猛,摔了一跤。”
林琛把人从地上拖起扶到客厅里,又着急忙慌地拿着杯倒了杯热水。这水是他临出门前烧的十分烫手,林琛又去厨房又从杯里倒在一个大瓷碗里晾着。
“低血糖吗?”林琛心疼地摸了摸祁硕的额头。
祁硕点点头,“有点。”
林琛问:“经常这样发烧晕倒吗?”
“没。”
林琛就知道还是这么一个字,“骗子。”
祁硕没应,轻轻哼笑一声。
“那什么,那个疤……”林琛试探性地问着。
“咳咳!”祁硕剧烈地咳嗽了两声打断他,“不疼。”
纸包不住火衣服盖不住疤,可那条疤太丑了就和他自己一样,他真的不想让林琛多看一眼。
“皮真厚。”
水晾得差不多了林琛端碗倒回杯里,边倒水边从碗边流出来撒了半桌,最后只剩半杯他递在祁硕嘴边,祁硕喝完嘴唇润了不少。
“你行李箱呢?”林琛问。
祁硕说:“没带。”
“我也没东西,那周日直接走。”林琛说。
祁硕舔了舔嘴唇,“我不想走。”
看着祁硕病怏怏的模样林琛也不想骂他,还算克制的吼了一声:“别得寸进尺!真以为我大老远跑过来陪你打. 炮的?”
祁硕一噎,“……”
林琛在买的水果袋子里拿出一屉塑料袋装的小笼包和豆浆,又拿出一串葡萄。
“包子是素的,多少吃点。”林琛拿着毛巾帮祁硕擦了擦手,将筷子递在手边。
“嗯。”祁硕夹了一个包子放在嘴巴,小口小口咬着。
林琛拿着葡萄将果粒摘在碗里去水龙头下冲洗干净,将洗好的葡萄粒递给祁硕,“水果。”
“嗯。”
他一串葡萄都洗完了祁硕才艰难地吃完一个包子,主要他现在嗓子一动就犯恶心。
祁硕拿了个葡萄嚼着,林琛扒拉开袋子看了一眼,“吃不上吗?”
“还好,待会吃。”葡萄粒太甜腻了,祁硕吃了一个拿起杯子底剩的一口水喝完,“你,还好吗?”
林琛又倒了杯水,“你问哪方面的?”
祁硕声音很小,“那方面。”
林琛没工夫和他客气,阴着脸语调很重地说:“我哪都不好。我气得恨不得现在宰了你。”
祁硕将脑袋往后仰了仰,“嗷。”
林琛说:“事情已经这样了,你留在这里什么用都没有。”
祁硕咬了粒葡萄,“去了也没用,你没资格管我。”
祁硕在气人这方面是有绝对天赋的,林琛每一次冷静下来之后他总能找到重新拱火的地方。
好他妈一句没资格。
妈的!要气炸了!
“我没资格管你你有资格上我,那我他妈还得去法院告你强. 奸啊?”林琛额头的青筋都起来了,他怒吼一声,“分手我他妈没同意!没分!不是什么东西是你一句话就能随随便便撇下的!”
祁硕面无表情,这会用手直接拿起一个包子咬了一半,包子的面皮有些粘嘴,他说得很缓慢:“你同意了。你还有新男朋友了,你们养着狗,我都看见了。”他说得很郑重,但郑重里又带着些诡异的委屈。
养着狗的,林琛知道他说的是江北昇,瞬间恍然大悟,“昂,搁这等我呢。”
这算是吃醋吗?吃这都要发馊了的老陈醋?
林琛都气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