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脚,双手都紧紧抓着楼梯扶手,手背因用力泛起的青暴露了她浓稠的恐惧。
原来即便是不怕死?了,也依然会因其它东西而?恐惧……
一道女声响在前方,好像是邻居:“你?怎么了?”
苏玫受惊后蓦然一松:“我…我看不见。”
或许是她太紧张了,或许一楼就是有十层台阶。
女人说:“没关系……你?可以扶着扶手慢慢下来,小心点,一个台阶一个台阶地下……”
苏玫伸到?一半的脚倏地顿住……乱糟糟的脑子?想到?,正常邻居发现一个瞎子?出现在楼梯里,不应该先是震惊谁家这么不负责任、把看不见的小姑娘独自放出来,或上前问她要去哪里,再帮忙扶一把吗?
可这个女人的声音却没有一点惊讶的意思,也没有要扶她的打?算。
“怎么不下来?”
女人的声音像是催命符一样?,使苏玫呼吸越来越急促,她甚至能听到?自己“砰砰”不停的心跳。
她克制着僵化?的身体,努力将脚收回来。
不要相信她……
“下来吧……下来陪我……”
一股森森的冷气袭面而?来,苏玫打?了个哆嗦,止不住地往后退,却踢到?了上层的台阶:“不要……”
她用尽全部力气猛得转身,试图沿着扶手往回跑,可身后的鬼已经开始叫她的名字:“苏玫——”
不该出来的!
她泪流满面地想,不如留在那间房子?里悄无声息地死?去,好过?受这种折磨!
眼前始终一片混沌的黑暗,直到?身后一只手抓住了她的衣领,她尖叫着挥舞双手:“走?开!走?开!!”
“不要碰我!!!”
“苏玫!!”
许是这声叫唤太严厉,苏玫胡乱挥舞的双手也被?制住,她总算恢复了些理智,僵硬地转过?身体,颤抖问:“闻酌?”
“是我。”
闻酌听不见苏玫的声音,不过?可以辨认她的口型。
吃完饭在包子?铺理了会儿思绪,闻酌便打?算来找苏玫,一方面是问一些事验证自己的推论,另一方面……苏玫的san值已经降到?了30以下,没人管她估计真的会死?在副本里。
他和席问归刚到?20栋楼前,想一个一个地按门口呼叫铃找苏玫,就见一个乒乓球从楼梯间里凭空弹了出来,诡异地停在了闻酌脚边。
瞬着乒乓球来的方向走?去,就瞧见了楼梯间惊恐逃跑的苏玫。
而?随着他们到?来,楼梯下的阴影缓缓退进?黑暗,从黑影奇怪的四肢能看出来,它就是下午被?闻酌伤到?的江棠。
但?似乎因为受伤了,它没法?再直接触碰攻击乘客,只能通过?言语引诱。
碰到?了同为列车上下来的人,苏玫终于有了些安全感,一个没绷出哭得泣不成声,眼泪止不住地流。
她像抓着救命稻草一样?抓着闻酌胳膊,语无伦次地质问:“为,为什么一直缠着我……”
“明明这么多人都有错……”
“我看不见了……”
席问归盯着她抓闻酌胳膊的手,半晌才说:“等你?san值恢复,五感自然也会恢复。”
蓦然又听到?一个人的声音,苏玫吓了一跳,哭更大声了。
席问归:“……”
苏玫好半天才分辨出是那个和闻酌认识的乘客席问归,也是门口的包子?铺老板。
闻酌其实听不见她在哭诉什么,但?能感觉到?她崩溃的情绪,没有人大哭起来能真的好看,眼泪和鼻涕混在一起,被?泪水泡得发皱的皮肤,红肿难看的眼睛……
但?就是这样?真实的狼狈,才间接说明苏玫这一.夜过?得有多绝望。
苏玫哭得喘不上气:“为什么偏偏是我……”
席问归以为她问的是鬼为什么偏偏吓她:“因为你?落单了,所以鬼来找你?。”
闻酌也推出了这一点,最初他因为第一晚那个一点之前必须独自回家的任务以为,夜晚对他们来说最安全的做法?就是各回各家,然而?并不是。
最安全的做法?是所有人聚在一起,这样?鬼才不会打?扰他们,就像昨晚的他和席问归、聂松曼和陶盛。
而?落单的郑多乾、刘雅民和苏玫就遭受到?了不同程度的危险。
可八个心思各异互相怀疑的人,又怎么可能愿意聚到?一起交付后背呢?
苏玫哭起来是真持久,快二十分钟了才慢慢停下,不过?将绝望崩溃都发泄出来,她的情绪稳定了不少。
列车的游戏里,维护好自己的san值才能好好生存。
她的声音仍然有些哽咽:“我今晚能不能跟着你?们?”
听不到?声音确实有些让人烦躁,以至于闻酌的san值一直没有回升,当然也没下降就是了。
他从口型分辨出苏玫的问题,言简意赅地嗯了声。
之所以费时间看苏玫的口型,主要还是因为旁边某个人看起来不是很想管她。
能正常说话后,苏玫才缓缓说起了昨晚的事,只是依然紧紧抓着闻酌胳膊。
“对不起……我昨晚隐瞒了一部分事情没说。”苏玫不知道他们要去哪里,只能亦步亦趋地跟着,声音哽咽:“其实除了那本日记本,我还在家里发现了别的线索。”
“你?昨晚推测说一个月前小区里死?了的那个女人……应该是我害死?的。”
明明昨晚苏玫还将自己与吕阑分得很清,这会儿倒是直接自称“我”了。
“我不知道凶手是谁,也不知道具体发生了什么,但?大概从吕阑的游览记录还有一些线索里猜到?,那天晚上她跟那个死?去的女人一起被?凶手追杀……”苏玫说的很艰难,“中途,她应该把那个女忍推给了凶手……”
……
路灯坏两三天了物业也没找人来修,倾盆大雨下的夜晚更黑了。
张山穿着雨衣,游刃有余地追着前面两个慌忙逃窜的背影。
两人的手机在挣扎间都落在了地上,其中一位的手机屏幕都碎了,停留在了报警的页面。他一一停下将其捡起,还贴心地替她们擦干了手机上的水迹。
雨珠霹雳吧啦地砸在地上,声音很大,或许是很大吧——否则两个女孩这么尖锐的救命声,怎么会没有一户人家亮起灯火,又怎么会没一个人出来帮忙呢?
雨衣帽下的嘴角勾起一抹笑意,他最爱的,就是猎人与猎物的戏码。
两个在被?楼房夹裹的笑路上慌忙逃窜——小笨蛋,分开跑的话,至少能走?掉一个啊。
或许是不愿成为被?挑选的那一个,又或许是都不愿意对方成为吸引火力的那一个,她们始终没有分开……但?猎物能承受住的绝望是有限的,特别是这样?美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