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亮。】

“?”

他走到三楼,被一道黑影拉进门里,某坏学生抵着他的脖子:“老师夸夸我??”

“效率不错。”闻酌懒得挣扎,“不过‘月亮’这个提示是不是太抽象了?”

“好像是有点。”席问归圈着他,“老师要是给点奖励的话,我?可以描述得详细点。”

闻酌敷衍地亲一口:“说。”

席问归:“是一张窗口画,窗外一幕夜空,只有一轮细长的月亮。”

他描述得很没意境,但是闻酌理解了:“是指罪者坐的位置能?看见窗外的月亮?”

席问归嗯哼了声,继续蹭着他脖子:“我?好像看见罪者了,不过他没我?快,被我?发现后就跑了。”

闻酌:“有什么特征?”

席问归:“只看见了背影,不高,大?概一米七三左右,很瘦。”

没什么参考性,高中的男孩子基本都?这样。

“所以我?们缩在这做什么?”闻酌撩起眼皮,“别告诉我?你等不及副本结束了,想在这里做/爱?”

席问归一顿,想象一下?那种画面,竟然有点微妙的兴奋。他不知道什么叫羞耻,却像寻常人一样本能?地红了耳根。

他拉着闻酌的手摸向自己的心脏:“从今晚找到你开始,我?就有点高兴。”

闻酌:“高兴什么?”

席问归坦诚道:“不知道。但它跳得更有力了。”

闻酌半晌没说话,他收回手,安静了会儿说:“席问归,我?不知道你——”

他只说出开局几个字,后面的话被收了回来:“副本结束再说吧,走了。”

“我?们不能?走楼梯。”席问归看了他一眼,似乎奇怪他怎么会想不到这一点,“下?面一团糟,那群老师被解决得差不多了,学生很快就会上来搜漏网之鱼。”

席问归卷在手臂上的绳子起了作?用,差不多能?从后窗坠到二楼的位置,剩余的高度跳下?去不成问题。

闻酌扯了下?绳子,很结实。

他说:“下?去接我?。”

席问归眯了眯眼:“你好奇怪,亲爱的。”

闻酌听得头疼:“你又从哪学来的称呼?”

席问归眨了下?眼。

他的眼睛真?的很好看,黑色的,有光的情况会泛蓝,从前?毫无波动的时候会带一点神?性,天生具有无悲无喜的怜悯。

最?近它染上情绪的次数变多了,有时像天真?的鱼,有时像好奇的猫,玻璃珠子一样漂亮,深邃。

闻酌一把将他扯过来,蹭到嘴唇了又倏地停下?,抬起下?巴移动到眼睛的位置,轻轻碰了下?。

黑长的睫毛扫得他有点痒,太久没喝水了,嘴唇很涩。

他平波无澜道:“他们上来了,该走了。”

席问归顺着绳子滑到末端,跳进松软的花坛。

夜色太深,他看不清三楼窗口闻酌的表情,只能?看见一团黑乎乎的人影。

心口莫名一跳,有种闻酌就要转身离开的感觉。还好只是错觉,闻酌只是转过身,和他一样顺着绳子滑落,然后精准地跌进他怀抱。

闻酌表情有一瞬间的扭曲,抓着绳子下?落很考验臂力,连带着五脏六腑都?扯得疼,不过在席问归看过来之前?已经恢复了正常。

“今晚可以休息了吗?”

“不。”闻酌跳下?花坛,“我?去一趟雕像馆。”

他对档案室找到的那张照片莫名在意,如果这个副本真?的还有一个大?号档案室,那一定在他没去过、且更隐蔽的建筑里。

第一个想到的就是雕像馆了。

行政楼前?的闹剧还没结束,不知道明早会变成什么样子。

他们只能?绕路走,远远地藏在阴影里,看着行政楼前?一个个倒地的老师,当然也有学生。

他们像是慷慨赴死的士兵,不怕阻碍与死亡,一心只想扳倒眼前?的敌人。

也是……他们都?曾是列车的乘客,因为?通关失败留在了副本里,三年、五年、甚至是十七年,日复一日地生活在这囚牢大?的学校,还要因副本规则维持着天真?的笑容。

“齐春你扔哪了?”

席问归对他还记得齐春这事很不满,但还是说了:“树林那边有个湖。”

“……明早你去给他捞上来。”

席问归:“老师……”

闻酌面无表情:“别撒娇。”

他们穿梭在树林里,路过了那个先前?绑住自己的小?屋。

又走了一大?截,雕像馆的轮廓终于?在深夜中若隐若现。

周围很安静,看不出有没有雕像潜伏。

如果手电筒对雕像馆的雕像没用,那要怎样才能?潜进去?总不能?硬刚,他们就两?个人。

田爽和康海的名字都?已经变成了灰色,现在审判者阵营除了他和席问归,就只剩下?一直没出现的贝柠与走散的汪丰。

汪丰是在雕像馆和康海走散的,可能?还在这里。

又潜近了些,闻酌半蹲在树后,注视着雕像馆的大?门,两?边都?有东西看守,它们一动不动,好似就只是人畜无害的雕像。

雕像馆的风格也与学校的其它建筑格格不入,更为?宏大?复古,想从外墙爬进去是不可能?的,一楼与二楼的层高约莫有五六米。

要么找到其他的入口,要么从正门进去。

闻酌有了大?概的推测,他对一旁的席问归说:“我?们分开走,绕雕像馆一圈看看有没有别的入口。”

席问归:“我?跟你一起。”

闻酌:“太浪费时间了,我?想赶紧结束,好好睡一觉。”

虽然觉得哪里怪怪的,但席问归还是同意了。

两?人一人一边,沿着雕像馆的轮廓前?行。闻酌不一会儿就停了下?来,身后传来一些轻微的咔擦声。

“谁?”

刚回头,一道黑影就扑上来,死死掐住了他脖子。

闻酌认出了他——是昨晚就被抓到、名字已经变成灰色的曹圆。

“你白?天在哪?”闻酌自问自答:“雕像馆?”

曹圆看起来并不能?说话,因为?他的唇缝被薄薄的泥塑连在一起,无法张开。

闻酌脖子的旧伤还没好,又平添新伤,他艰难问:“你想杀我?,是因为?杀掉还没变成雕塑的人,你就可以变回原来的样子?”

雕塑动作?一顿,随后下?手力道更重了。

闻酌没太反抗,任由窒息感逐渐吞没自己。他第一次意识到,自己竟然有些迷恋死亡的气息。

但如他所想,他并没有死。

再睁眼,他发现自己发不出声音了,皮肤表面附着着沉闷的泥塑,眼睛只能?透过小?小?的孔窥伺外面的一切。

身体也沉重无比——难怪那些学生掉进水里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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