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汶迟不知道该怎么同他解释。
十四年的相处,依赖霍临深成了他刻在骨子里的习惯,但平静下来,那个吻就像一个变数一样敲碎了他对霍临深的滤镜。
事情解决完后,他才有时间静下来去想那个吻的含义。
是长辈对小辈的爱,还是恋人之间的爱。
再怎么回避,齐汶迟也必须承认,霍临深吻他的那一刻,是带着情欲的。
第一个答案不成立。
将他带大的长辈对他怀有那样不纯洁的心思,齐汶迟的第一反应是躲。
就像小时候捉迷藏一样,到最后找不到人,只要有一方放弃,另一方就会从躲藏的地方出来,安静地牵住对方的手。
“躲有用么?”
霍临深弯下腰,两手撑在齐汶迟身侧,一点一点地逼近他,那双漂亮的眼睛里翻涌着齐汶迟看不懂的情绪。
鼻尖相抵,他几乎贴着齐汶迟的唇说话。
“齐汶迟,你可以继续躲,但你要知道,一味的逃是没有用的。”
“我亲你的时候,你感到恶心吗?”
“还是说,这样呢?”
他张嘴,含住齐汶迟微凉的唇瓣。
“或者这样?”
牙齿轻咬着,牙尖用了力,齐汶迟吃痛,下意识地张嘴,一条滑腻的舌头趁机钻进去,卷住他的舌尖。
口水兜不住地往外流,又被霍临深舔去。
“会不自在吗?”
齐汶迟被亲得呼吸不畅,开口也是断断续续吐出几个音节:“等——唔!”
暧昧的水声在客厅响起,霍临深抬起一只手按住齐汶迟的后脑勺,逼迫他接受这个带着怒气的吻。
一吻完毕,两个人呼吸都有些急促。
霍临深擦去齐汶迟嘴角的晶莹,与他额头相抵,垂眸看着他泛红的脸。
脸红了啊。
齐汶迟脑子发懵,两只手还抓着齐汶迟的衣摆,反应迟钝。
霍临深捏着他的耳垂玩,语气慵懒:“有一个好消息,和一个坏消息,想先听哪个?”
“……好的。”
“好消息就是,齐煦很配合,知道的都说了,我遵守约定,允许他进入圣所学习。”
齐汶迟呼吸一滞。
霍临深将他的反应尽收眼底,接着说:“由于情报组失误,第五分队的替补成员由你挑选。”
“坏消息呢?”
“不高兴一下?”
齐汶迟默默放下手。
“坏消息就是,你被停职了。”
霍临深怜爱地看着一脸不可置信的齐汶迟:“好可怜,汶汶不是队长了。”
齐汶迟声音慌乱:“什么意思?”
“意思是,第五分队折损的成员有你一部分责任,高层经过商讨,暂时免去你第五分队队长的职位与权利。”
“并且,你所挑选的新队员将由我来进行考核,同时,你还要接受渝州塔的特训和监管,也是由我负责。”
“怎么办呢,你要和我合作了。”
霍临深眯眼笑得十分温柔,齐汶迟却有不好的预感。
从小到大,只要霍临深露出这样的笑容,那就准没好事。
“冬季考核结束前,你都得和我住在一起了。”
“躲是没有用的。”
霍临深起身,修长的手指拂过齐汶迟的唇。
“那么,合作愉快。”
第12章
新的一天,新的太阳。
查西伸着懒腰,不经意往旁边一看:“我操!”
他连忙凑过去,指着齐汶迟眼下两团乌青:“齐哥,你这是怎么了?做噩梦了?”
齐汶迟顶着两个硕大的黑眼圈,神情憔悴,闻言,轻飘飘地看了查西一眼,一开口声音沙哑:“哦,没睡好。”
他有气无力地挥挥手,脚步虚浮:“走吧,去射击场。”
他这副样子不像没睡好,更像是被吸了精气。
查西跟在他身旁,提心吊胆的,生怕这人一不小心栽下去。
经过半个月的修养,齐汶迟腹部的伤口已经恢复。
霍临深从后勤部给他掏了点生姜和红枣,说补血,天天熬了水逼着他喝完。
那人在做饭和熬药方面确实没有天赋,两种东西混合在一起的古怪味道,雪豹闻了一下,撇过头做出呕吐状。
齐汶迟倒是没吐,只是看到霍临深进厨房就夺门而出。
今天也不例外。
圣所前两天送了批新人过来,负责他们的是沈知忱,现在带着人在射击场练习。
没穿塔里的训练服,沈知忱鼻梁上架着副平光镜,浅灰色的大衣里面套了件黑色高领毛衣,端着个水杯微笑着穿梭在各个新人之间。
射击场有不少年轻哨兵时不时抬头悄悄看他,红着脸和身旁的伙伴小声议论。
齐汶迟一进来就听见了对沈知忱的夸赞。
“沈老师可真好看啊。”
“是啊是啊,指导的时候也好温柔。”
“啊沈老师!沈老师看我了!”
沈知忱确实在往这边看,目光看见齐汶迟后,侧头和旁边的助教交代几句,快步朝他走来。
“伤好了?”沈知忱垂眼扫过他腹部受伤的地方。
齐汶迟点头,余光瞥见沈知忱身后蠢蠢欲动的几个人,下巴抬了抬,示意他回头:“沈老师,有人找你。”
沈知忱头也不抬:“等会再说。”
他带着齐汶迟去到一处安静的地方。
“听临深说,因为东南沙漠那个任务的失败,你被暂时停职了?”
沈知忱是圣所教射击的老师,齐汶迟还在圣所学习的时候,沈知忱带过他两年,对这个学生的印象还挺深刻。
齐汶迟摸摸鼻子:“您怎么也知道了。”
沈知忱轻叹一声:“这么大事塔里谁不知道?”
他屈指点点齐汶迟身后:“其他分队那几个队长这几天都快忙死了,就你们分队,一个整天泡在射击场。”
这是林惊雨。
“一个成天往实验室跑。”
这是查西。
“还有一个到处转悠不知道干嘛。”
这是齐汶迟。
“知道的是第五分队缺人,不知道的还以为第五分队解散了。”
顿了顿,沈知忱又问:“真停职了?”
“暂时的。”齐汶迟解释道,“也挺好,刚好有时间挑新队员。”
“嗯。”
两个人转头去看射击场上训练的新人。
林惊雨戴着护目镜,头发高高束起,架着枪,紧盯前方移动的靶子。
身旁围着几个新人,呼吸放轻,都眼巴巴地看着林惊雨。
移动的异形靶子速度飞快,林惊雨脸色不变,扣下扳机。
砰,移动靶倒地。
正中红心。
围观的人群爆发出一阵欢呼声。
沈知忱赞许地点头:“惊雨的射击练得不错。”
林惊雨已经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