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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简说的道理我都懂,可让我见死不救,我这颗心跟被挖了似的。

那日我们去国公府,我就明白了,总有一日,阿简与老爷、迅儿,他们之间是会产生矛盾的。

我以为是政见不合,我没有想到会是这样一个审官与嫌犯的矛盾,更没想到,这场风雨会来得这么快……”

“夫人,您想哭就痛痛快快的哭,”夏嬷嬷一把搂住了徐缈,“但您记着,您还有娉姑娘全心全意向着您,还有国公爷盼着您坚强些,您不要一个人钻牛角尖。

我们先回府一趟,接上娉姑娘去广德寺住几日,一会儿郡主会去那儿探望您。

她到了,您还没到,那多失礼啊!”

徐缈眼泪涌得凶,心乱如麻时候,确实就需要有人替她梳理出眼前就能达成的事情。

不能怠慢了郡主。

这一点,被夏嬷嬷先行压在了徐缈心头。

马车回到刘府。

徐缈一下车,刘娉就上来抱住了她:“我听说哥哥他……”

郑琉亦来了,就站在一旁,脸色要多难看就有多难看。

她知道刘迅不是什么好货色。

她恼刘迅的地方也很多。

可刘迅这回栽了,她却没有一点畅快之感。

成亲才多久,她就要守寡了?

也不对,刘迅的罪名指不定牵连全家,她都得被算在里头。

郑琉自是不愿意的。

可她眼下能有什么自救的法子吗?

想要脱离这泥潭,只能回云阳伯府求助,光想到要和郑家人低头,郑琉就憋得慌。

“母亲,”郑琉上前一步,直接问徐缈,“还有转圜的余地吗?”

徐缈抬头看着她。

郑琉又道:“刘迅做出那等事情,我要如何自处?”

刘娉见徐缈脸上还有泪痕,哪怕心怯,道:“嫂嫂,事情才刚发生,你这么着急……”

“阿娉,”徐缈止住了刘娉,看着郑琉道,“你是迅儿的妻子,你怨恨他,情理之中,案子还未明确,我也有心无力。我打算带着阿娉去庙里住几日,求一求菩萨天意,你是与我们一块去,还是依旧在府里?”

郑琉冷笑起来。

出事了,求菩萨?

菩萨能救得了那坑人的刘迅?

“我不去,”郑琉说着,冷眼看着刘娉,道,“若不是你不识抬举,你哥哥也不用为了讨好太子而想各种办法,最后还把自己赔进去了。家里锦衣玉食养着你,你却这般回报他的一番好意,都是你的错!”

刘娉倏地瞪大了眼睛。

饶是知道刘迅“卖”她,也亲耳听到刘迅承认,可现在被郑琉如此倒打一耙,刘娉情绪激动极了。

徐缈抱着呼吸急促的刘娉,理都没有理郑琉。

阿娉是最要紧的。

等马车重新又出了刘府,车上的刘娉靠着徐缈泪水汪汪。

饶是自己难受至极,刘娉还在不停安慰徐缈。

她记得上次大哥说的话。

“多陪陪她,多开解她。”

“刘迅若执意要和行事不端的太子混在一起,那饶不了他的人就是圣上。”

大哥都告诉过她了。

她帮不了哥哥,但她要听大哥的话,让母亲松快一些。

刘娉的声音很哑,带着哭腔,嘴巴一直没有停。

“母亲,大哥要查这案子,回头来龙去脉肯定都会跟您说清楚,您不用担心衙门里查案不仔细、冤枉人。”

“可大哥有大哥的难处,他本身就跟随太子观政,太子现在出事,他在御前想来也十分为难磕绊,能不能让圣上继续信任他,就看案子办得怎么样了。”

“他若替哥哥周旋开罪,他怎么办?辅国公府怎么办?”

“大哥被接回徐家,从襁褓中就离开了您和父亲,就是要承继国公府,外祖父为了让他承爵,他小时候吃了好多苦。”

“他的腿有伤,没法再上阵杀敌了,如果这一次失了圣心,以至于连累到爵位,那他怎么和地底下的外祖父交代?”

“他这么多年的苦,您这么多年不能养育他的苦,不都白费了吗?”

“哥哥他错得太多了,圣心不可违。”

徐缈没有说话,只是格外认真地看着小女儿。

阿娉长大了,说出来的话一套一套的,都是道理。

可连闺中的、最小的阿娉都明白的事情,迅儿怎么会不懂呢?

迅儿为了讨好太子,劫人、卖妹妹、以及混乱,他做那些时,想过父母吗?

另一厢,林云嫣也收到了消息。

从她把“道衡现身”的消息递给徐简起,他们就料到了会以什么局面收场。

唯一叫林云嫣意外的是,圣上主动提出让徐简去顺天府。

那宅子的底子很难挖。

徐简参与到查案之中,就能在不“惊动”敏锐的单大人的前提下,名正言顺地看地契、各种文书了。

单大人再聪明,也摆脱不了“灯下黑”。

就看之后的深挖能挖出多少来。

可不管那厢挖到什么成果,刘迅的结局看起来是已经被定下了。

“安排马车去广德寺吧。”林云嫣交代着。

她得多劝劝徐夫人。

徐夫人的疯魔,是她,更是徐简不想看到的。

而此刻的顺天府里,刘迅终于又见到了人。

看着神色漠然的徐简,他几乎是控制不住地,缩了一下脖子。

第270章 我教你(五千大章求月票)

刘迅在屋子里坐了很久。

他知道单慎他们上朝去了,没空审他,干脆关着他。

不过,衙门里人也算客气,给了他一套干净的衣裳,换下了他被雨水淋透的外衣。

姜茶也给了,另备了点面条给他填肚子。

除了看守的衙役如同一个木头人,问什么都没有回应之外,刘迅想,他被关着还是很轻松的。

轻松到无聊。

这让他不禁回忆起了去年在这里时的状况。

好像,真的没有什么不同。

这么看来,等单慎他们下朝回衙门,父亲就能一道来、把他接出去了。

毕竟,事情再糟糕,那也有太子殿下顶着。

刚才他就听说了,太子早就已经离开了顺天府,单大人连拦都没敢拦。

这些工夫,足够太子面见圣上,把事情抹平了吧?

虽说,昨晚上被带回来的场面确实不好看,刘迅醉酒了毫不知情,但单大人后来骂人,他都听见了。

左不过是衣衫不整,和舞姬们睡作一团嘛。

又不全是他弄的,还有不少是太子的杰作。

再说,欢喜场上就这些事,又不稀奇稀罕的。

刘迅想了很多,渐渐地,把自己安慰住了,自然也坦然了许多。

直到,他见到了徐简。

守门的衙役推开了,大门打开来。

刘迅一眼没有看到刘靖,只看到了徐简那漠然神色。

不久前的心理安慰、搭建起来的安稳与坦然,在对上那双深得窥不见情绪的眼睛时,顷刻间碎成了齑粉。

恐惧与害怕从如山高的粉末中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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