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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郎也没能瞧见。晚上回家后,时归用过晚膳却没离开,而是等阿爹吃好了,探头探脑地问了一句:“阿爹,今年的殿试可有发生什么意外?”

时序看过来:“又听说了什么?”

时归面上闪过一丝尴尬,而后道:“其实也没什么唔……就是听说有个姓赵的书生,会试昏了一回,殿试上又昏了,也没能取得一个好名次。”

这次的科举有司礼监参与,考场上发生的大事小事,皆事无巨细地放到过时序的桌案上。

且又是这样一个接连晕倒,偏能入殿试的考生,他难免也会多注意一些。

出于职位之便,他对赵思钰的了解更多一些。

“赵思钰家境贫寒,家中只有一位寡母,拼死拼活供他读了出来,本以为能享福了,谁知那赵思钰穷清高,中举后概不接受外人援助,还说什么……”

凭他自己,也能入京赶考。

都说穷书生穷书生,可真能读到举人这一步的,基本很少会有一贫如洗的了。

时序总听人说,书生迂腐,不懂变动。

只因他也曾念书,对此并不赞同。

直到得知了赵思钰的经历后,他才知道,原来真有人迂腐至此,为了所谓的清名,任由十年大好时光从指尖流走,宁愿跟着寡母浣衣挣钱,也不肯接受援助。

在时序眼中,这根本不是什么值得称道的清高,正相反:“赵思钰此人,实在愚蠢至极。”

只可怜了他的老母亲,孤身一人把儿子供养出来,没能享受什么好日子也就罢了,还要继续艰苦下去。

只是谈了几句,时序就无可避免地露出嫌恶之色:“不提他了,没什么好说的。”

“唔——”时归也不想这样关注对方的,实在是赵思钰这个名字……她表情纠结,十指都拧在一起。

早在会试之前,时归就有回忆书中剧情,生怕会碰到了重要剧情点,再惹什么事端。

然她千防万防,到头来还是没防住。

时归并不知赵思钰的经历,甚至也不知道他是在今年入京的,对他唯一的印象,便是背叛者。

书中的赵思钰出场时就已是司礼监掌印走狗,官居五品,品阶不高,只因有司礼监支持,在朝中也算得上横行霸道了,他明明科举出身,偏要攀附阉党,也不知早年经历了什么,心思之阴毒,比司礼监掌印尤甚。

而就是这样一个依附司礼监、狐假虎威的小人,到最后却凭借向主角投诚,揭发掌印多年罪证得以洗白,甚至在司礼监倒台裁撤后,还捞了个外地郡守的官职。

当初看书时,时归就不喜赵思钰的角色。

如今知晓他会背叛阿爹,更是从生理到心里皆厌恶起来,纠结半晌,终忍不住问:“若那姓赵的书生要来投靠阿爹,阿爹可会收下他?”

“投靠?”时序面容古怪,“阿归是说……他也要做太监了?”

可不是嘛,司礼监的人,除甲兵就是太监。

以赵思钰的体质,必然是与甲兵无缘了,那剩下的,可不就只剩太监一条路。

时归瞪大了眼睛,半天才反应过来。

“才不是呢!”时归哭笑不得,“人家好好的三甲,怎么会想不开净身入宫。”

“我是说,就是、就是……若赵书生给阿爹示好,阿爹可会帮他留京做官,当个心腹培养?”

闻言,时序忍不住露出嫌弃:“我司礼监是多缺人,才会留这么个人做心腹。”

“如赵思钰这般迂腐刻板之人,必然不会舍弃他那所谓的清高,与宫中内侍亲近,便是真的亲近了,也必然没安什么好心思。”

“对!没错!”时归仿佛找到了共鸣,一时没克制住情绪,大声应和起来。

直到瞧见阿爹疑惑的目光,她才收敛几分。

而只几句话的工夫,时序已有感觉:“阿归……好像不怎么喜欢那赵思钰?”

时归连连点头,又掩饰道:“阿爹都说了他不好,那他肯定就不好!阿爹不喜欢他,我也不喜欢!”

这一刻,她对阿爹的袒护私心已压过良善去,恨不得当场祈求阿爹将他赶得远远的,最好一辈子别进京城才好。

可她也知道,她对赵思钰的过分关注已引起了阿爹的注意,不好再提要求。

最终她只能说:“那万一赵书生找阿爹,阿爹可千万不要搭理他哦。”

时序心有疑问,但也没多问,只浅浅点了点头。

虽得了阿爹的肯定,可时归的心还是没法儿彻底放下来,她抓心挠肝地想知道,是什么契机引得赵思钰投靠司礼监,可书中没写,现实又未发生。

任由她想破了脑袋,也想不出端倪来。

好在几日后,她又得知赵思钰已离京返乡,时归这才算放心下来,又不忘叮嘱空青一句:“若赵思钰回来,你们记着告诉我一声。”

空青垂首:“是。”

有关科举的议论渐渐淡去,官学的孩子们也忙碌起来。

眼看距离升学考试只余半月时间,课堂上再不认真的,也难免感到几分紧张,时归更是放下一切俗务,专心备考。

这时候,京南的新宅就体现用处了。

几人正愁寻不到适合温书的地方,去哪家都有大人在,孩子们待着也不舒坦。

找来找去,也就只有京南新宅没有人住,离着几人都不算远,就是周兰湘出宫也方便些,索性就把温书的地点定在京南新宅了。

考试前三日,官学放了假。

也不知周兰湘是如何求的,竟把太子给请了出来。

自送大公主出关后,时归再没见过太子,只从阿爹和兄长们口中得知,太子殿下已正式参政,朝中大小事都会经手,常常忙得连午膳都顾不上吃。

如太子殿下这般大忙人,竟还能记挂着他们几个小孩的功课,还专门空出半日来,为他们辅导答疑。

太子之学识,几人皆有听闻。

又慑于对方清冷面孔,连最调皮的周兰湘都不敢造次,更别说旁人了。

见几人都不问,周璟承便不等了。

他挑了些他认为重要的讲解一番,没等众人回过味儿来,便当堂考问起来。

众人:“!”

半日下来,所有人都累得不行。

不只是身体上的疲惫,尤其是心神的紧张。

就连李见微这样的好学生,目送太子离开后,也是长长舒了一口气,拍拍胸脯,心有余悸道:“太子殿下……以后还是不劳烦殿下了。”

时归忍不住问:“湘湘怎把太子请来了?”

周兰湘蔫巴巴地趴在桌上,吐字不甚清楚:“哪里是我请来的,是皇兄不知从哪听说我们要考试了,直接找到我殿中,主动说要给我们补习的。”

“苍天啊——”她张开双臂,仰面望天,“求求把皇兄的聪明才智分我一成吧!”

余下几人被她的举动逗笑,紧张气氛终散去些。

三日后,升学考试如期而至。

这次考试足有两日,除却经义文章外,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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