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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幸好大景没有输,不然再输掉上万匹牛马,转头又被用来对付大景,这才是雪上加霜。

不过说什么都晚了,眼下还是先抵住从凉城来的叛军。

又一封快报抵达,司祁匆匆扫了一眼,继而沉声说:“据探子回报,霍为成所率叛军已度过澜沧河,与西狄人汇合,最迟一日,骑兵即可抵达城下。”

此话一出,不少人慌了神,叽叽喳喳议论不停,本沉重的殿堂内忽然变得如菜市场一般嘈杂。

司祁只忍了片刻,就摔了杯子:“吵嚷什么,是有哪位爱卿想率军迎战了吗?”

今日过来的臣子里,绝大部分都是文臣,只有三五个武将,还是从来没上过战场的,见皇上发火,顿时噤若寒蝉。

幸好司祁也没想着依靠他们,他说:“传京畿营统领、副统领,禁军统领及御林军副将觐见。”

等待的过程中,他也没闲着,抓紧时间叫人去把霍震煜带上来,他虽缕清大概脉络,但更多的细节还要通过霍震煜知晓。

然而,让他万万想不到的是,不过一夜而已,前不久还风光无限的武状元,已成了痴傻模样。

霍震煜被带上来,只见他披头散发,双目空洞,不住呢喃着,却无半句能让人听懂的,疯疯癫癫,全无之前那副英勇。

司祁面容极差,他冷声问道:“可抓出下毒手之人?”

早在狱中,看守的士兵就找太医给霍震煜看过,直言他是被人毁了神智,药石无医。

西狄缺吃缺喝,最不缺一些奇奇怪怪的草药,而与霍震煜一起带来的,还有一个内狱狱卒今早被发现暴毙的消息。

司祁从没有任何一刻像此时一般清楚的认识到——

上至宫廷内外,下至各城各地,整个大景,简直和筛子般漏洞百出。

就在护卫上前准备将霍震煜带下去时,忽听他一阵急促的嘶鸣声,司祁回头看来,却见他眼角滑下两行清泪。

不等他多做探究,已经又有人上前,一同帮忙将犯人压制住,同时往人嘴里塞了一条麻绳,推搡着把人带出去。

若是平常闲余,司祁不介意探清真相,可当下局势,不管霍震煜有多少难言,又或者是受了谁的胁迫。

罪证当前,明晃晃的通敌叛国之罪,罪不容诛,不得饶恕。

他下了令,当天下午,霍家子就于午门前伏诛,尸首抛于乱葬岗,为野狗分食。

而这,对于许多人来讲,只是一个微不足道的小插曲。

这日之后,所有人都忙于叛军,有钱出钱没钱出力,不想出钱也不想出力的,也别说些冠冕堂皇的废话,老老实实躲在角落里降低存在感,省的到皇上跟前碍眼。

经汇总,京城兵力不足五万,这其中还有一万是从周边城镇调来的,以及一些不曾受过历练的世家子。

战事在前,司祁已经连续三天不曾合眼了,好不容易传来捷报,叛军被拦在中山河以南,南面是山脉丘陵,罕有人烟,也无需担心叛军残暴,祸及百姓。

京中兵力损失过半,已经有大臣提出紧急征兵,被司祁暂时压下了,与此同时,从京城发出的信鸽飞往各个城池,前有霍为成反叛,自然也有一批忠君之士,皆为皇上下放到地方的心腹。

若不出意外,最多三日,就能等到第一批援军。

待叛军攻势稍减,司祁总算腾出手,往内狱走一趟。

冬训抓起来的那些人还被扣留着,家眷放出去一部分,但更多的也被关在刑部大牢里,两方分开关押,连说话的机会都没有。

这段时间,被关押将士的家眷都受过审讯,大多数都没有出现异状,只有林夫人闭口不言,但碍于皇上吩咐,也不好对她动手。

还有从霍家抓回来的仆从,听说大概在两个月前,曾有长相特别的番邦人来家里住过一段时间,不过那人出入谨慎,鲜少会在人前露脸,仆从们对他的了解也不多。

直到拿来了西狄所有使臣的画像,才有两个婢女指出,那番邦人长相同武立钶羯极像。

如此,大将军,西狄,霍为成,霍震煜,所有人都串联起来。

只剩下林相一家,尚且不知在其中担任什么角色,而今日,司祁也亲自来了。

林丞相和林澜被分开提审,司祁先去了林澜那边。

几日未见,林澜变化不大,只下巴上长了胡茬,鬓角的头发微散,见了皇上,也不见心虚。

司祁没有那么多时间,索性开门见山:“你可知,凉城守将霍为成反了。”

林澜一愣:“反……”他在牢中没有收到任何消息,狱卒们瞧着越发紧张焦虑,可每每说话,皆是避着他们的。

“还有那些西狄人,比武当夜逃出了城,带着他们那些牛羊,同叛军汇合,前不久才发动进攻,被拦在中山河外。”

林澜已经听呆了,若非了解司祁的为人,甚至都要怀疑这是不是在跟他开玩笑,即便如此:“可是为什么?”

霍家世代为保皇派,家中男丁皆在军中任职,就连霍震煜也得了武状元的名次,又在与西狄的比武中获胜,前途不可限量。

这般家世,他实在想不出去,有什么理由与西狄勾结。

谁知司祁接下来的话,震得他头脑发懵。

司祁冷笑一声:“朕也想知道为什么,是什么天大的利益,能让霍为成里通外敌起兵造反,又是什么让霍震煜向西狄人通风报信,泄露将士优劣,甚至险些输掉比试。”

“朕还想不明白,在林丞相与大将军相勾结的过程中,你又扮演了什么角色?林澜,告诉朕。”

说完,他从袖中掏出书信,讥讽一笑,尽数丢在林澜脚下。

这些书信全是他挑选出来的,几乎包含了林丞相这些年来所有的作为,乃至一经公布,九族皆诛亦不为过。

林澜完全是下意识地捡起书信,拆开看着,每一个字他都认识,偏偏合到了一起,就突然读不懂了。

等他粗略看过,还不及反应过来,他就听到司祁问:“你就是想凭这些,来娶敏敏的吗?”

司敏一出,林澜一个激灵:“不是!”

“我、我不知道……这肯定不是真的,父亲他怎么可能——”

林澜忽然记起,当年他在军中初显威名,父亲虽然一开始不同意,但后来却改了说辞,叫他在军中多拉拢人才,若他有本事,未来手握万军,另成将军府也无不可。

当时他只觉得父亲又在望子成龙了,嘻嘻哈哈地应了,实际根本没放在心上,后来又被父亲提点了几回,他觉得烦,才跑去北疆。

他并未如父亲所愿,培养一批亲兵出来,反而次次立功后,都念几句皇上的好,以期未来向公主求婚时,能添几分优点。

这是他没能养出亲兵亲卫,可但凡他真培养出一批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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