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光,惊讶地发现指腹上的一抹红色。

他面色一变。

直到此刻,他这才发现自己整个后背,甚至身前几处,都被溅上了暗红色交错白黄色的不明液体。

晏辞紧抿着唇,他不想细想那些液体是什么,以最快的速度匆匆脱了衣服。

璇玑则拿着一块布迅速地把那些衣服抱住,然后拿出去烧掉。

……

杨抒狠狠摔上门。

他指节发白,几乎把手里的扇子攥断。

“秦子观…”

他从牙缝里挤出这三个字。

不一会儿,芳华楼的老鸨,一个上了年纪但姿容犹在的哥儿,带着一个十几岁的,长相漂亮的哥儿过来给他赔罪。

那老鸨显然是见惯这楼里这种事情的。

来这楼里的客人,哪一个都不是他惹得起的,客人之间发生冲突若是自行解决了最好,若是两方皆不让步,就把“过错”全揽到自己身上,多送几个哥儿给他们玩就好了。

哥儿是这个世上最低等的存在,他们不如男人,也不如女人,生了哥儿的穷苦人家将刚出生的哥儿卖掉,是很寻常的事。

而这些被卖进楼里的哥儿都是爹娘不要的,要不就是从人牙子手里买的,除了买他们的人因为在意银子而在意他们,否则这世上没人在意他们的死活。

只要不坏了芳华楼的招牌,就算中途被客人玩死几个也没事,只要息事宁人就好。

杨抒在那老鸨满脸堆笑的劝解声中,心头的怒气才算缓和了些。

等到那老鸨笑着带上门出去,那个跟他一起来的哥儿则被留在屋里,温顺地跪在地上。

那老鸨显然用了心了,挑的这个哥儿面容清秀,虽然年纪稚嫩,但是已经能看出来日后标志的样子。

他听从老鸨的吩咐,安静地垂眸跪在地上,完全不知道等待他的是什么。

杨抒眯着眼打量着他,这才慢慢踱到他身边,伸手钳住他的下巴,硬生生把他的下巴抬起来,细细打量了一阵。

那哥儿看见他眼睛里残忍的神色,后知后觉地害怕起来,牙齿都在打颤,几乎不敢正视他。

然而下一刻,他就被粗鲁地拖上床。

随着布帛被撕裂的声音,哥儿浑身抗拒地紧绷,拼命摇头,眼泪滑落,嘴里不住哀求着。

杨抒熟练地抡圆了胳膊,伸手照着他的脸狠狠抽了两巴掌,随即拉开他的双腿。

痛苦地呻/吟声在房间里响起。

……

杨抒推开门时,薛檀正靠在椅子上,黑色的瞳孔看着下面花台上弹琴的哥儿。

他面上看不出一丝不悦,似乎丝毫没有受刚才事情的影响,和面色一样苍白的手指随着琴音,轻轻敲着椅子扶手。

嘴角依旧带着一丝上扬的弧度,可是眼里没有一丝笑意。

两个比杨抒房里那个更标志的哥儿正跪在门口价值不菲的毯子上,像一对儿刚刚破壳怕冷的雏鸡,紧紧贴在一起。

杨抒在门口理了理衣服,这才上前走到距离薛檀几步远的地方:

“薛兄,那个秦季明一个商贾之子,怎么敢屡次在人前和你对着干的?要我说就得派人给他个教训才行!”

“砍了他一条腿或者一只手,把他弄残了,让他下次见了你就夹着尾巴走!”

薛檀敲着节拍的手指微微一顿。

他缓缓转过眼眸,在杨抒身上滑过。

那一瞬间,杨抒浑身紧绷。

然而薛檀的目光下一刻就略过他,落到门口跪着的两个哥儿身上。

那两个哥儿比刚才坠楼的哥儿看着还要小一些,杨抒见他没看自己,微微松了一口气,忙转过头对两个哥儿骂道:

“你们两个长不长眼睛,还不赶紧过来?”

两个哥儿战战兢兢地站起身,互相贴着对方,害怕地走上前。

薛檀盯着他们看了一瞬,随后嘴角裂开一个弧度。

他的声音有些低哑:“年龄太大了…去换两个小一点的过来。”

……

晏辞洗了很久。

他靠在浴桶里,刚才的一幕幕还在他眼前循环。

他来到这世界这么久,都没碰到那么让人不适的人,就连晏方都没这么让人难以忍耐。

尤其一想起那个叫薛檀的看人的眼神,就让他浑身不舒服。

等到他换完一身崭新的衣服出来,看见外面秦子观正和叶簇说话。

屋子里案几上的茶点都是新换的,光看外表就知道价格不菲。

而旁边还有老鸨送来的几个哥儿,此时正站在门口。由于无所事事,面上看着有些紧张。

晏辞走到一旁坐下,开门见山地向秦子观问了他最想知道的问题:

“刚才那个人是谁?”

秦子观支着下颌,闻言眼里闪过一丝阴鸷,但还是回答了他的问题:“那个人叫薛檀,胥州知州薛梁薛怀恩的儿子。”

“胥州知州的儿子?”晏辞有点不可思议,“既然他是知州的儿子,怎么还这么明目张胆杀人?不怕给他爹落下把柄?”

秦子观用扇子支了支下巴:“怎么说呢?”

“其实吧,薛梁这个人还挺老实的,不仅老实,还有点怂。有时多‘纳点税’给他,他都不敢收。”

“就是他这个儿子也不知道怎么生的,啧,看着就遭人烦。”

秦子观收了折扇,一脸不舒服:“按薛梁的资质根本做不到这个位置。幸好他平日里也没什么让人诟病的地方。”

“他这儿子也没明面上杀人放火,就是他的某些癖好——”

秦子观顿了顿:“——让人恶心。”

晏辞一想起那死去的哥儿身上的伤痕,心下了然。

“而且这个薛梁,他虽然怂,但他有个兄弟,在燕都是京官。”

秦子观声音很淡:“几品的官我不清楚,但薛檀这变态能安稳到现在,只能说他这个叔父的官阶,护的住他。”

他顿了顿,似乎不太愿意提这个人,没再多说,而是看了晏辞一眼:“你下次见到他,离他远点。”

“对对对。”叶簇闻言赶紧接话,“晏兄,你下次再遇到那个人,一定要绕着他走知道吗,那人看着就让人不舒服。我每次看他都觉得瘆得慌。”

说罢,他还夸张地打了个寒颤,也不知是装得还是真是如此。

晏辞心想,不用他们提醒自己也知道该离那人远点。

那人长得怪不说,看人的眼神也怪,在大街上怕是要吓哭小孩,遇到肯定是要避之三尺的。

不过他转念一想,倒也并不多么担心。

毕竟今晚这琼花宴他是被秦子观骗过来的,出了这芳华楼,以后应该也没什么机会遇到那人了。

第172章

这一段小小的插曲很快便在还没有引起什么人注意的时候,被以最快的速度悄无声息地平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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