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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城墙上,一直守到了月上中天也没有动静发生,就在他以为真是自己想多了时,两位亲兵面色严肃地跑上了城墙。
“二公子,方才鲁将军府上跑出了一位鲁将军的亲信,去了军帐,没多时全将军就点了兵马从北城门出去了。”
他们现在所处的城墙面朝西方,正对西戎人的方向。
一直搭在剑柄上的手猛地握紧,安庭轩面如寒霜,“知道缘故吗?”
另一位亲兵上前道:“说是派来谈和的戎人有异,被鲁将军发现了,现在正在严刑拷打,才知他们口中的三万戎人乃是假的,所有戎人士兵都绕到了北面,欲在丑时从北面攻入金匾城。”
“鲁将军得知后当机立断做了决定,决定让全将军带人在行马山设下埋伏,拦住他们。”他脸上有些惊慌,若真如鲁将军所言,戎人全部士兵倾力而上,怕是今晚又得有一场苦战。
行马山两边各一座耸立的山峰,唯有中间剩一条通路,确实是设伏的好位置。
可他们知道,戎人士兵就不知道吗?
安庭轩心中不妙预感更甚,急声道:“全将军呢?已经离开了吗?”
他心中已经已经有了答案,军帐就在靠近北面城墙不远,亲兵穿过整座城来了此处,怕是大军早已离开。
果然如他所料,安庭轩将视线投向城外,视野里全是黑沉沉的,恍似一头择人而食的凶兽,正伺机而动。
第151章
安庭轩几乎是立即吩咐身周亲兵去把守住了城门两侧要道,剩下的则去围着鲁将军府,时刻注意着鲁将军府周围的动静。
他下了城墙,去到了城角边黑暗的角落之处,双手抱臂,眼神沉厉地看着城门延伸出去的大街。
没多久,黑暗的城内道上忽然传来了些许轻微的脚步声,他抬眼看去,眼神凌厉,这个时辰,城中百姓绝无可能在城中随意乱走。
首先出现的是鲁将军的笑脸,他身后跟随着往日能在他身旁常见到的一名亲信,再之后就是穿着大炎朝军队军服的身影,足有近百名士兵,可除了鲁平威,所有人将头低着,没有露出面部,在昏暗的月光下,五官更是模糊不清。
城门是一直有卫兵防守着的,这些城卫是原本金扁城的士兵,本是受金匾城卫将军的管辖指挥,不过在鲁将军到来之后,现在金匾城所有将士全部听命于鲁将军,就连卫将军也如此。
鲁将军夜半前来城门处,他们心有疑惑,城卫头头走去鲁将军面前,请示道:“鲁将军有何吩咐?”
鲁平威只觉腰后的利刃就快要插进他的血肉,眼里闪过一丝恐惧,他强撑着厉喝道:“自然是有紧要事情,你无需知道,先开城门让我们出去。”
城卫头头犹豫道:“可城中规定,这时是绝不可开城门的。”
不要说是战时,就是在平日里,这个时辰也是宵禁之时,无要事绝不可开城门。
腰间已经能感受到痛意了,有汩汩鲜血顺着衣衫往外浸,鲁将军沉下脸,“耽误了军情,你担待得起吗?金匾城现在军队全权由本将指挥,你难道是想越权?”
城卫惶恐,摇头连连道:“我这就将城门为将军打开。”说着就想挥手示意手下动作。
就在此时,安庭轩在墙角黑暗处一挥手,在道路两旁躲着的亲兵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奔出,将鲁将军一行人围在了中间。
鲁将军和他仅剩的亲信立马惊慌失措,而他们身后的近百名士兵几乎立时露出了方才隐藏在眼神之中的警戒。
城卫们也被这猝不及防的一幕惊住,一时不知该如何反应。
安庭轩隐在黑暗处的身影逐渐显露在了城墙边高挂的灯笼烛光下,鲁将军认出了他,眼中闪过一丝恼怒,色厉内荏道:“安庭轩,你这是想做什么?”
安庭轩站定在距离鲁将军两尺开外,俊美的脸上满是冷厉,“外有三万敌军,鲁将军现在却想大开城门,是想让三万戎人士兵进入金匾城如入无人之地吗?”
“还是说鲁将军本就欲私通外敌?才会先支开牧家军,现在又欲放三万敌军入城。”
城卫先前可不知牧家军已离开金匾城,牧家军不在城内,金匾城就只剩不到两万军士,若是戎人士兵进入城内,到时城内血流成河之局面定是不可避免的,说不定他们也会同守边城一样弃城而逃。
城卫们脸上俱是惊慌失措,城卫头头惊惧地往后退了几步,从腰间拔出配刀,对准了刚才还被他恭敬行礼的鲁将军一行人。
鲁将军的所有表情全部僵在脸上,对面曾与他并肩作战的士兵眼中的忌惮和憎恨让他失去了理智,大声吼道:“你胡说。他是在胡说,本将是金匾城的守城将领,怎可能私通外敌?你们别忘了,戎人大王子还是本将手刃的。金匾城现在还能完好无损,也是本将带兵守卫,若本将真想通敌,又何须等到此时?”
城卫们听了此言,脸上又生出些犹豫,鲁将军到金匾成后所作所为他们皆是亲眼所见,尽管没有将戎人打退,却也确实守卫住了金匾城。
安庭轩却不闪不避,反问道:“既然如此,不若等明日天亮后再开城门?到时牧家军定然已经回转,定海神针在城内,鲁将军也能更放心离开不是。”
他将视线落在了隐在鲁平威身后的那位军士的头顶,以及那双隐在阴影中的眼睛。
鲁平威身长六尺,即使是在武将中,身高也少有人能及,他身后的兵士比他矮了大半个头,安庭轩也是如此。
两人身高相近,抬眼平视过去,那人的视线也从眼皮底下射了过来。
视线相触,仿若刀锋相对,少倾,军士露齿一笑,心知此次计划已失败了一半,不过本就是兵行险招,他笑中渐渐染上了嗜血的意味,这群大炎朝的兵士都不是他一招之敌,就算发现了又如何?
他不再隐藏,已到达城门,他们杀了这几个人,冲过去开门再将城门毁掉也不是不可能,他的手猛一用力,刀刃直接扎进了身前之人的后腰。
鲁平威瞪大眼,痛极之际被身后人推倒在地。
军士的脸完全露了出来,赫然是今日进城来的戎人中的那位大将,这时城卫们也不用纠结谁对谁错了,鲁平威来城门无碍,可带了戎人过来,还要开城门,就算是傻子也知道不对劲了。
更何况,鲁平威已经倒在了地上。
哈尔达再不管地上哀嚎的鲁平威,直直冲向了身前的安庭轩。
安庭轩早已有防备,他闪身躲开快要看到他胸前的刀,猛地从腰间拔出配剑,挥手迎了上去。
情势瞬间转变,戎人已是图穷匕见。
哈尔达能成为戎人大将,可不像鲁平威是凭着裙带关系才有这机会,他是西戎真正的勇士,在西戎也无几人能敌得过他,他本以为能轻松将安庭轩斩于刀下,不想他的刀对上安庭轩手里的剑时,却是直接豁开了一道口子,攻势也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