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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没有不透风的墙。
刚开始的争端总是新鲜的,即便是鸡毛蒜皮的小事也能成为争吵的开端,吵着吵着便又会绕回之前的那几个经常辩不出对错的事件和问题。
尖锐刺耳,毫无情分。
仿佛撕破脸皮一般声嘶力竭。
在此环境下生存下来的我,更喜欢只有一个人存在的空间。
静谧的黑暗将弱小的自己包裹起来,所有哭泣的声音都会被静息所吞没,最终归于平静。
只有从窗口透过的月光安静地照在书桌上,洁白无瑕,看起来又那么哀伤,永恒地存在着。
哭得久了,自然就会麻木了。
我想我是能够体会鲸鱼爱丽丝的心情的。
闭上双眼的那个瞬间,说不清的悲恸覆盖了我的全身。
共情,大抵是所有情绪中最为致命的。
回过神来,瓶子里的水已经被我喝得快要见底了。
我看向对面尚未开放的环形区域,轻轻地拉住了邢安的袖口。
“那里面是什么?”
“表演场馆,因为还没正式对外开放所以暂时封闭。”
“嗯……”
我垂下眼睫,松开握住邢安衬衫布料的手,将手心的矿泉水瓶盖拧紧。
“觉得可惜的话,下次再和我一起来吧。”
邢安看着我,目光坚定,我抬眸同他对视,半晌别开目光,轻轻点了点头。
除去封闭的场馆,整个海洋馆都已经逛的差不多了,自然没有停留的必要了。
时间不知不觉到了中午,早上吃过的吐司早就已经消耗完毕。
我抬眸看向旁侧的邢安,摸了摸空空如也的小腹。
“我有点饿了。”
“我已经订好餐厅了。”
邢安接过我手中的水瓶,和他手中的一起扔进可回收的垃圾桶中,做了邀请的手势出来。
“这边请吧。”
——谢谢你,我今天玩的很好。
——今天过得很愉快,赔礼诚意已经很足了,上次的事我也有做的不对的地方所以一笔勾销,下次再见。
道别的话就在嘴边,被邢安轻描淡写的一句话尽数驳回。
邢安定的西餐厅离水族馆不远,位子也选的很好,相对僻静,显然预定的时候考虑了我的性格和用餐习惯。
我点了份七分熟的牛排和水果沙拉,邢安除了牛排之外还点了瓶青葡萄酒。
即便是午间的用餐高峰期,这家西餐厅上餐的速度也还算得上可以。
我坐下展开方巾别在领口,拿起刀叉抬起手腕轻缓地切开牛排放入口中。
邢安选的餐厅,味道总不会出错。
青葡萄酒的口感也很是特别,我浅尝一口微微挑眉,邢安便同我介绍起这家西餐厅供应的酒源。
口腹之欲得到了极大的满足,我吃完看着外面的日光微微眯起眼睛,在青葡萄酒的香气中微微弯起唇角。
倒是很久没有这样惬意地度过午间了。
用餐完毕,我便将胸前别好的方巾拿下,叠放整齐放回餐桌上。
我和邢安同时起身,我伸手摸向裤子口袋中放着的钱包,不料前来的侍者只是恭敬地向着邢安鞠了一躬,邢安点头示意后便出了餐厅正门,我收回手,在门口向着邢安投去目光。
“要不要我送你回去?”
邢安完全不买我的账。
我赌气地摇了摇头,香甜的青葡萄味道仍在唇齿间残留。
“说了是赔礼,诚意自然要十足才行。”
邢安笑着伸出手抚上我微翘的衬衫衣领,挺拔的身姿遮挡住了大半刺目的阳光,眉宇间尽是温柔之色。
我望着邢安出神,丝毫没有留意到来接邢安的黑色轿车已经停在了路边。
“照片,记得发我。”
我还未从酒香和眼前的美色中回过神来,邢安便迈开步子上了马路对面的那辆黑色轿车。
司机向我微笑着点头示意,我表情木木地跟着点头,直到目送着后座的邢安扬长而去,我才反应过来还没同邢安商量要彻底删除照片的事。
失算了……
我坐上回家的公交车,用钥匙旋开了门锁,换下衣裤冲了个澡,将衣架上已经晾干的短袖套在身上,点开邢安的讯息界面。
我到家了……
电话那边很快便传来了回信。
照片。
简短而又目的明确。
很有邢安一贯的风格。
我按住相册里那张我和邢安的合照,来来回回点击取消了多次,本着不能言而无信的态度咬着牙点了发送。
反正也只有我们两个人知道。
点击完发送,我立刻退出聊天界面,转而翻看起今天我在海洋馆拍摄的照片。
魔鬼鱼、小丑鱼、颜色各异的水母、以及头顶的大海龟……
我将全部照片翻看了两回,突然觉得好像遗忘了什么。
我躺在床上仔细回想了一下。
少了邢安拍我的那张照片。
我反反复复翻看相册又找了两遍,仍旧未果。
或许是我太过敏感,感觉错了么……
其实邢安是在拍我这边角度下的水母么……
我放下手机,干脆放弃了寻找,在隐隐约约涌上的酒劲中迷迷糊糊地闭上了双眼。
还是先睡一觉吧。
【作者有话说】
邢安:确实拍了,只不过在我手机里
第22章 会面
最近我去咖啡馆的时间越来越少了。
原因是近几天的天气持续高热,讨厌流汗中暑的我面对店里的工作自然是能请则请。
营养师姐姐不止一次地打电话来对我表达不满,然而我总是用她与邢安串通一气骗我来店里的那件事作为借口,当事人一听自然心虚得很,打来责难的电话也总是很快便挂断了。
我放下手机,在吹着冷气的房间里刷着国内外资讯,不用担心外面的风吹日晒,别提有多舒适了。
持续的高热并没有维持很久,在气温下降回这个季节正常的平均温度时,我在家接到了一整个假期都没有闲着的程协打来的电话。
通话内容大概意思是程协最近搬了新家,旧的行李一律留在原处没有带走,到了新家之后要选一整套新的床上用品,最近的天气也恢复成了原来的温度,程协便打电话来喊我出门陪他一起选购。
彼时我正在家里吹着空调,没有半分想出去外面挨晒的心思,程协听出我话里不想出门的意思,便同我肆无忌惮地卖起惨来——
什么到了新家后只能睡床板未免也太可怜了,什么睡到骨头散架都大有可能,什么万一叔叔和阿姨吵架,叔叔被赶出房间来之后,客厅的沙发根本睡不下两个成年男子的夸张假设全让程协一个人说了。
话题都已经上升到家庭内部矛盾了,都聊到这个份上了,再不出门的确显得我过于冷眼旁观,铁石心肠。
于是我便一大早坐了公交到了程协说的家居城附近的公交车站。程协在马路对面看见我时,立刻笑起来对我挥手致意,像极了许久未见热情满溢的狗勾。